出大事了!提刑司来了个女煞星!

第四章 老媪遇劫案

    
    刘副将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面上仍旧保持着微笑:“王先锋,看来这谢家小姐是受惊过度,得了失心疯。你找人把她绑好,别让她发疯再伤到自己。”
    李景瑜喊道:“刘副将,依我看这谢小姐句句言之有理,哪里……”
    刘副将出言打断道:“小王爷您年纪尚幼,容易被人迷惑。贡品被劫,值守士兵已招供与其父有关,现下看来谢小姐也脱不开干系,不如我先将她一并押下去审问。卑职若得罪小王爷之处,回京后,自会向汝阳王请罪。”
    谢含辞发出阵阵冷笑,一步步向废墟里走去:“刘副将好威风,一会儿说我疯了,一会儿说我是疑犯。你敢向这神像发誓吗?”
    “我料你多半是敢的,因为这尊神像就是你塑的,刚刚又被王先锋的一把火烧制出来,这才色彩鲜艳。”
    谢含辞伸出手,轻轻扫落城隍像肩膀上的灰烬:“新塑的神像,它自然是瞧着跟新的一样。至于为什么是新塑的……”
    不等谢含辞将话说完,王先锋取下箭筒,猛地朝谢含辞射出一箭。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朝王先锋飞来,刺入他的身体,将他从马背上钉在了地上。
    箭羽从谢含辞脸颊划过,擦破了她的皮肤。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大地也在轻轻地颤抖。谢含辞举目望去,山峦间出现了一队黑压压的人马,中山军的旗帜在风中飘扬。来人正是号称铁面阎罗的中山王——李穆白。  “小皇叔” 李景瑜一路小跑奔向军队,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李穆白驱马与他擦身而过,不带一丝犹豫。
    李景瑜:“……”
    李穆白来到众人身前,直视谢含辞,问道:“明日便第三日了,你可有新的证据?”
    乌黑的骏马高扬着头颅,马上坐着的李穆白一袭玄衣,墨发飞扬,眸似寒星,望向前方的眼神犹如利剑刀锋。
    谢含辞像那天在街上一样,依旧是先规规矩矩朝他施了一礼。继而抬头望向马背上的李穆白,起身将这尊神采奕奕的城隍像重重一推,说道:“这便是证据。”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几名士兵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这毕竟是一尊神像,这女子竟连半点敬畏之心都没有。
    李穆白看着眼前的少女,她虽然一身的脏污,但此刻却叫人无法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唇不点即红,美目流盼,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倔强。
    神像重重地跌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闷响,似是天神的怒吼。
    地上除了破碎的瓷片,便是光彩夺目的珍宝,金银珠宝、水晶玛瑙、各色宝石在废墟中闪闪发光。
    这尊神像的肚子里竟塞满了失窃的贡品。
    谢含辞注意到在诸多珍宝的里面,有一个不起眼的木匣,被油纸厚厚地包裹着。
    只是还没等她看清楚,李穆白身旁的参将便将那木匣收了起来,小心存放,还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她。那眼神简直在说,要是这宝贝丢了,就是你干的。
    至于吗?
    谢含辞被这目光刺激到了,决定早晚要打开这木匣瞧上一瞧。
    两日后,刘副将在狱中交代自己与荣华酒楼的掌柜勾结,二人先是找来一外地说书先生,事先将编好的故事告诉他。
    原本计划待众人注意力转移到说书人身上后,给他扣上罪名,让他做偷盗贡品的替死鬼。
    谁知这次皇家另派了中山王和小汝阳王参与押送,不好糊弄,刘副将只好收买了值守的士兵。士兵的老娘害了重病,刘副将便给了他十两黄金,让他诬陷谢渊,再找与谢渊素来不睦的巡抚主审,谢渊死后贡品失窃就变成了一桩悬案。
    后来见谢含辞咬着不放,二人就有些急了,担心她顺藤摸瓜查出些什么,刘副将又将这士兵放了出来,许诺杀了谢含辞便给他笔钱,事成后让他远走高飞。
    可酒楼老板非要再临时加场戏,整一个无头剑客,让这讲古仙成为这蜀州城的招牌,最后再为酒楼狠狠挣上一笔。
    谢含辞啃着鳄梨,听着父亲叙述,含糊不清地说道:“还不是这二人各有各的心思,酒楼老板一心想挣够本,再将罪名安在那说书先生身上。刘副将又担心计策被识破,就想诬陷到爹爹身上。只是,爹爹我发现贡品里有一木匣……”
    谢渊连忙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无头剑客这场戏虽然看上去很震撼,但是漏洞百出,若不是这样,酒楼二楼的窗台上也不会留下痕迹。不过这铁蚕丝可真是锋利啊。”
    谢含辞急忙摆手,无意间碰到了脸上的伤口,“哎呦”一声。
    谢渊搁下手中的十八学士杯,走到近前看着谢含辞脸上的伤,面露不忍:“这次多亏了我的乖女儿,只是以后,不要再将自己置身险境了。贡品虽然寻回,但难说会不会牵扯出别的事端。刘副将不可能调动红甲卫,只怕……”
    谢含辞想起谢渊在狱中说的“他们,是轻易就能决定别人生死之人。”刚想开口问父亲这究竟是何意。
    “老爷,叶师爷派人来传话。”院外的管家进来禀报,谢渊听后便急匆匆去了府衙。
    谢含辞心想,肯定是有什么难缠的案子,这可不能错过,于是拿上几样点心便直奔了府衙。
    几名衙役看见谢含辞十分热情,自三年前谢渊就任,就立下了有怨必查,有案必破的规矩,现成的案子都破不完,还重新追查了许多陈年旧案。
    于是便苦了府衙里这些人,他们是日日查,夜夜审,最后连崔衙役的娘子都闹着要和离。直到这谢小姐出手,三言两语便查出真凶,这几人才得以解放,崔衙役也保住了家小。
    谢含辞刚进府衙便听见一阵喧闹,问道:“这是怎么了?”
    张衙役抱了抱拳说道:“昨夜有一老媪遭人抢劫,高声呼救,有人路过听到上前搭救,劫匪狠狠推了老媪一把,顺着小路逃跑,过路人便去追,捕快赶到时二人厮打在一起。都说对方是劫匪,自己是路见不平之人。”
    谢含辞将点心盒放在桌子上道:“这有何难,问问那老媪不就成了。”
    张衙役苦笑一声:“要如此简单,我便不同小姐讲了。那老媪被人重重一推,脑袋磕在了道旁的石头上,现在还昏迷不醒。”
    谢含辞拔下头上簪子,拨弄着炉中的香灰,接着问道:“那二人现在何处?爹爹知道吗?”
    张衙役答道:“老爷和叶师爷去查看现场了。二人都还在前院关着,只是其中一人是书生,吵着自己要上京赶考。我想着若这救人的是书生,倒也不该耽误人家。可若抢劫的是书生,放了他,不正中他的圈套。”
    谢含辞冲张衙役挤了挤眉毛,大义凛然道:“是不应该让见义勇为之人将时间耽误在这里,那我就帮着先问问?”
    张衙役忙双手叠抱胸前,拱手作揖道:“劳烦小姐!”
    谢含辞吹了吹簪子上的香灰,将云脚珍珠卷须簪重新插在发髻上,便随张衙役一道去了前院。
    张衙役搬了一把太师椅,请谢含辞坐下。
    谢含辞摆了摆手,冲二人道:“我也不多问了,咱们玩个游戏,你俩比谁跑得快。谁跑得快,我就放了谁,如何?”
    二人皆面露诧异。其中一男子生得一身粗肉,膀大腰圆,一看便是为庄稼汉子。另一人做书生打扮,剑眉斜非入鬓,冲谢含辞施了一礼,道:“敢问小姐是何人?此话可否作数?”
    不等谢含辞开口,张衙役抢着答道:“这是知州大人千金,讲话自然算数。”
    谢含辞以太师椅为界,承诺先绕院一周跑回此处者,即刻可以离开。
    二人随着一声击掌,拼命朝前奔跑,几个不知情的衙役和小吏看得目瞪口呆,慌忙避让。
    一炷香的时间,书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内,别看他身形瘦弱,跑得却极快,先一步跑到了太师椅前。
    书生从怀里掏出一张帕子,擦着额上豆大的汗珠。谢渊带着叶言从垂花门走了进来,冲张衙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谢渊听后先是怒斥了几名衙役,接着看向谢含辞,说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又跟着几个大老粗瞎胡闹。”
    谢含辞低下头,带了几分委屈:“我没有胡闹,当时这助人者既能抓住抢劫老媪的人,就说明他要比这歹人要跑得快。抢劫老媪的便是此人!”
    说罢,谢含辞一指那庄稼汉。
    此人立刻汗如雨下,连声讨饶:“我不是故意的,我家今年收成不好,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就轻轻推了她一把。大人,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大人……”
    回到书房,谢渊不住数落着谢含辞:“早上刚跟你说完,你这又追到府衙,我还是早些给你寻个婆家……”
    谢含辞一撇嘴说道:“父亲从今早开始便将嫁人挂在嘴边,莫不是对我生厌,想赶紧打发了我?为何我就非要嫁人?我朝开国以来也是有女子担任提刑官的。我怎就不能像她们一样,破一辈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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