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的脸部有些扭曲,真实表皮下翻涌着,些许裂开的缝隙下透露出虚异的光芒,像是一个奇异的存在想要从其中拥挤而出。
“这么就显露出实体,小心被那些抉择者找到。”
平淡的提示下,“兰斯”明显也想起了其中的顾忌,恢复平静,“这是他的命运抉择,你并没权利干涉。”
“我当然知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拦住他。”
“有吗?”
“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什么时候?在哪?在你所谓的那个时间点里,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一连串明知故问的问题,如果较真了,那么就完全符合他的心意。
“请你让开。”
“我为什么要让开呢,当然如果这片空间是你开辟的,你自然有这个权利,不过很可惜,并不是。”
“好吧。”
狰狞的面孔化为之前的高傲,既然拖延时间已成定局,那么也没有必要和这种无耻狡猾的狂妄存在过多拉扯。
“哎呀,我记得你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你应该像那些所谓的圣族一样,用正义的言辞包裹肮脏的妒忌,还表现得极为怜悯的叫嚣着。”
“然后我们战成平手,你就继续说着那些为了世界,为了索大陆的伟大句子,顺便在其中夹杂着恶心的词语来刺激我的神经,试图激怒我,找到我的弱点。”
“最后,一举击杀我后,还要强忍着嘴里的唾沫,以及内心的咒骂,把最后为了正义的宣言说完。”
“你说,我这样想得对吗?”
脸色有些难看,很熟悉的描绘场景,实际上,在千年前,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刻,事情大致的发展就是这个样子,除了那些描述内心之间的波动之外。
“才是千年而已,就变成这种庸俗老套的思维,你好像也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呢。”
轻描淡写的言语,却让“兰斯”明显愣住了。
“哦,原来你自己也不知道啊。”
“真是可怜。”
沉郁的脸色黑成一片,也就只有这个无耻之徒能把它说成这样,“你的废话说完了吗!”
“还早着呢。”
“喂,兰斯,这个坑里面舒服吗?”
“嗒嗒嗒。”
碎裂的石块剥离,伤势尽皆恢复,重新站在这块陨星上,那片黑紫色衣角在眼前挥之不去,这位布莱克,就站在他的头顶,准确的说,是漂浮在他头顶。
“你不觉得,一直身处在别人头顶上,是一种很没有礼貌的行为吗?”
“哦,抱歉。”
黑紫色长袍起伏,过于白皙甚至可以说是惨白的皮肤,俊秀至极的面容和深沉的声线很不相符,一头银色长发漂浮,最为具备吸引力的,是那眼眶里沉淀在黑暗中不断旋转的鲜血漩涡。
嘴角勾勒起一抹邪异的微笑,微微躬身,“初次见面,我叫布莱克,血族第九十九任帝者。”
“当然,你也可以称呼另一个大众的名字,怒血之王。”
脑海里有关血族的信息开始泛滥。
血族中的帝王,也就是血族的掌控者,真正得到鲜血长河认可的存在,而如果还能得到相应的称号的话,那就意味着已经攀登上索大陆真正的实力巅峰。
而怒血之王这个称呼,是记载之中最后一个血族帝者,最为辉煌的战绩一共两场,一为亲手掐断了命运的咽喉,完成了这不可能完成的禁忌之举。
而另一个,就是孤身进入圣塔,从圣塔之巅完整归来。
不过,虚幻透明的身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已经死了,留存在这里的,只是思维体。
但更为值得关注的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刚刚为什么阻止自己的行为。
“放心,你的疑问,我都会解答,不过在此之前的话。”
“我想问问,我们血族是不是就剩下你半个了。”一眼就看穿了兰斯的身份。
“目前来说,是这样。”
布莱克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甚至是有些庆幸的模样,“那就无所谓了,你还在就行。”
这句话的意味明显有点偏差,就像是他已经预料到自己会活下来,这个布莱克和自己在千年前会是怎么样的关系?
鲜血漩涡在这瞬间松散了一下,声音提高了些,“等你到了一定的层次之后,你会发现死亡只是转换了另一种生存形态,而我现在的状态,你可以看做是类似于亡灵的存在。”
“而至于刚刚为什么阻止你的话………………”
“布莱克!”
尖锐声音打断交谈,“我已经说明过了,这是他的抉择,你无权干涉!”
“而且,我们之间可是说好了的!”
“哈哈哈哈哈!”狂放的笑声凸显而出,布莱克轻扶额头,表情中充斥着无奈,以及一丝丝的可怜。
“某命运啊,某命运,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是愚蠢,还是愚蠢,还是愚蠢呢。”
“居然会听信一个黑暗者的话。”
看到那更加阴沉的、继续翻涌的面孔,狂笑瞬间收敛,“别装了,我已经给足你面子了,如果你真的敢的话。”
黯淡的血剑漂浮面前,手指轻弹,“叮”,似曾相识的清脆声音让“兰斯”怔住了,那抹邪异的弧度再一次浮现,“我不介意再让你感受一下断裂的感觉。”
只是行为上的威胁就能产生如此震慑,可以想象这个某命运遭受了多么大的恐惧。
“兰斯你看,对付这种东西,你就要强硬一点。”
“什么尊敬礼仪,都是给那些强者,以及值得尊敬的弱者,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去关注。”布莱克转眼看向兰斯,血剑重新交付到兰斯手里。
“记住了吗?”
说教般的言语,却没有一种怪异的排斥感。
“恩。”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抓紧进入下一步吧。”
转眼看向“兰斯”,眉宇轻挑,“就让我来教教你,如何正确的斩断那家伙的喉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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