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金身闹星河

第055章 南山有难

    
    油麻地东南3公里左右,有一座小山,小山不大也不高,最高处只有数百米,占地方圆几公里。
    小山本来是没有名字的,只因山上有一座南山寺,被当地人称作南山。
    南山寺据说传自清道光年间,也曾香火鼎盛过,不过自从香海城被英獒帝国殖民统治后,移风易俗,佛学没落。
    取而代之的是神学大兴,教堂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南山寺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香火不断的日子一去不返。
    随着香火不再,寺庙因缺乏资金,越发败落,最后连僧人的基本生活也不能保障,年轻的僧人纷纷下山另谋生路,留在山上的大都为老弱病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几年前,至到最后一名留守僧人坐化,就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
    几年间,通往山上的石板小路都被疯长的杂草灌木覆盖,现在更是已杳无人迹。
    南山地理位置优越,山上怪石嶙峋,草木葱郁,下山就是市区,后山毗邻大海,更是在山脚下形成一个海湾,海湾的沙子成少见的银白色,形成一片银色的海滩,风景很是秀美
    后山的半山腰,有一座建造粗狂的石质房子,房子的格局呈本地少见的四合院形状,远远看去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别有一番风味。
    房子本来是南山寺鼎盛时期,寺庙佃户的工房,自从南山寺破落,山下的良田退耕还林,这里就一直无人居住。
    历经几百年的风雨洗礼,现在屋顶瓦片房梁已经完全脱落,尽显破败。
    四面墙壁只因是青石砌成,到还算稳固,就是历经风吹雨打,上面青苔斑驳,显得潮湿阴凉。
    东方刚刚露出鱼肚儿白,微亮的东方映衬得这座平时渺无人迹的南山更加黑暗,远远看去就像伏在地上只露出脊背轮廓的巨兽。
    在这样充满危险、黑暗、寂静的后山中,在这样破败的院里,今天竟然有了响动。
    借着微弱的亮光,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悄悄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开蜷缩在门口的身子,活动了一下被身下石板硌得酸痛的瘦弱身体,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小女孩踮起脚尖,把脸贴在门上,透过明显是用枯枝败叶新做的像栅栏更多的门板,向里面看了看,但黎明之前的夜显得更加黑暗,使房间里面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小女孩又把耳朵贴在四处漏风的门板上,倾听里面的动静,但里面静悄悄的没一点声音,小女孩明显慌乱了,急忙解开用绳子栓住的门板。
    门被小女孩猛然推开,一个黑影突兀的出现在门口,微弱的亮光透过门洞,显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亮光照在人影的头部,那是一头灰白、枯黄、黏结的长发,乱发之下藏着一副消瘦、苍白、僵硬的人脸。
    看到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站在门口的妇人,小女孩明显松了口气,既畏惧又依恋的靠了过去。
    妇人伸出指尖,犹豫的碰了碰小女孩淤青的脸颊,从干裂的嘴唇里艰难的吐出沙哑的声响问道:“还,还疼吗?”
    小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抱着妇人的手臂,把蜡黄的小脸贴妇人粗糙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擦着。
    妇人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身后,心里松了口气,拉着小女孩的手说道:“走,趁早咱们去市区找点能用的东西,争取今天再收拾出一间屋子,最好能找到点塑料雨布,搭个窝棚,看样子这两天会有一场大雨。”
    小女孩闻言,轻轻的放开妇人的手臂,从怀中取出绳子,仔细的把破烂的栅栏门系好。
    在下山的路上,小女孩一步一回头,看着身后的房子,心里充满了甜蜜和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不断的在心里想着:“这里就是家的感觉吗?”
    说起这对母女,也是苦命之人,母亲叫熊啊妹,孩子叫熊安心。
    七年前,十七八岁的熊啊妹正是青春飞扬、天真烂漫的年龄,地处内陆山村的姑娘家,对外界,特别是对大都市那种看电视、打电话、坐电车的现代化都市生活,有种天生的向往。
    十八岁那年,寨子里收到一封来自香海城的书信和一张汇款单,书信是早年逃饥荒离家出走,一直无音讯的姑姑熊三姑从香海城邮寄过来的。
    据那位没见过面的姑姑在信中说,现在人在香海城,生活不错,小有资产,就是早年逃饥荒身体落下了毛病,人到中年也没所出。
    如果家中兄弟姐妹,有孩子多的,视自愿,可持信到香海城投她,她会待如亲子,也希望能老有所依。
    在那个年代,没有经历过是不会明白大都市对山村年轻人的诱惑,更别说对于一个一直以敢想敢干、敢爱敢恨著称的苗女,就这样,熊啊妹说服父母,踏上了寻亲的道路。
    然而厄运并没有因为姑娘的胆大而远离,一个生在大山里,长在农村的姑娘,是无法预知,也无法应对大山外面的险恶。
    离家的第一天夜里,厄运就降临在这个懵懵懂懂,刚刚走出家门的姑娘身上。
    在开向省城的大巴车上,这个天真的姑娘就被押车的售票员给强暴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申冤无门,求助不应,让本来开朗漂亮的姑娘沉默了。
    浑浑噩噩,跌跌撞撞来到了海关,在这个买什么都要票,出门都要路引的年代,没有证件手续的姑娘,只能远远看着海关的大门。
    无助的姑娘就在海关门外足足徘徊了一个多月,终于在一位好心人的帮助下,知道还有偷渡这条路,花光了所有盘缠买到了一张偷渡往香海城的黑船票。
    然而渡海的时候又恰逢大雨,破旧的小帆船年久失修,中途竟然漏了水,为了减轻船的重量,差点被船老大抛入海里,幸好雨停的及时才幸免遇难。
    祸不单行,福无双至。
    抵达香海城后,恰遇香海城抵垒政策收紧,没有亲人担保很难入籍,一经发现就会被遣返回去。
    在这个金钱至上、社团混混多过警察的陌生城市,举目无亲、身无分文的姑娘受尽了苦难,辗转寻到了书信上的地址,然而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屋漏偏逢连夜雨,无助的姑娘发现自己竟然已有身孕在身,想起自己短短的几个月所遭受的苦难,一时悲从心中来,一病不起,晕倒在香海城街头,幸亏遇到一位好心的大娘,在大娘的帮助才保住了性命。
    醒过来的姑娘,虽然保住了性命,但生活的苦难和人性的丑恶让这个年轻的姑娘患上了严重的人格分裂和妄想证。
    每到夜晚就充满了厌气和破坏欲望,每到天亮就幻想自己成为各种身份的人或动物、植物甚至是石头等物体,只有在黎明太阳未出和傍晚日落西天,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或者暗下来的时候,神志尚能保持一定的清醒。
    大娘的温柔善良又像一股暖流,解冻了姑娘已经变冷的心,心地善良和精神上的厌气一直折磨着这个多灾多难的年轻姑娘。
    熊啊妹在好心大娘的照顾下,产下一女,大娘为她取名安心,既来之,则安之的意思。
    然好景不长,安心出生不久,一场大病夺去了大娘的生命,大娘留下的房产随后被远方亲戚抢走。
    失去了容身之处,熊啊妹就带着安心,过上了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浪生活。
    在繁华的都市中,头顶无片瓦遮身,脚下无立锥之地,白天有警察抓捕,夜晚有野狗追咬。
    居无定所,食不饱腹,只有在警察没上班之前,野狗归窝之后的黎明时段,出来在街边巷道的垃圾堆寻找点裹腹的吃食。
    随着对城市的熟悉,昨天终于在南山后山,找到一所满意的容身之处,虽然有些偏远,虽然房子没有房顶和家具,但胜在没人争抢,偶尔还能在海滩上捡拾点贝类。
    更重要的是厚厚的青石墙壁,可以给严重缺乏安全感的母女带来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在这里,不仅夜晚可以保护女儿不被野狗豺狼伤害,更可以阻隔自己发病的时候对她的殴打。
    更重要的是,在这里终于有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地方,一个彻底属于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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