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城的早间集市一向安静,今日却格外有趣,几乎满城的百姓都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吸引他们抛弃暖烘烘的炕头出来吹凉风的呢?
嘿呦,看见一个长相美丽的清瘦女子和一个声音酥媚的壮硕……女子还是男子暂时分不清,正在一追一逃,可不就是大热闹看吗。
“稀奇啊,这前边的女子到底做了什么事?导致后边的人一直穷追不舍?”一个农妇一边晾衣服一边拔着脖子往外看。
早起的说书人打开折扇,身周响起柯南背景音乐BGM:“依在下看,左不过是感情破裂,那女子嫌弃男子太过软弱,男子深爱女子渴求她回心转意,于是就是一个逃一个追咯。”
农妇接嘴:“真的吗?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男的也太娘们了。快快快,讲讲。”
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部聚拢:“陈先生可别藏私,钱少不了您的。”
于是书生得意洋洋的取出惊堂木,往下一拍,口若悬河的开始说起来。
瞬时人头攒动,人潮涌动。
这百花城的一天,就在这样繁华的氛围中,开始了。
周洲特别想怼死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你们知道我被追得有多苦吗?
一般来说看到一个女子被壮汉追不应该以为是强抢良家民女吗?为毛他们这种反应?难道就没有一个见义勇为的正义侠客帮小女子个忙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疯了!
周洲从城东跑到城西,再强的身体素质也受不了了,她看见旁边一棵老垂柳,直接刹车伏在垂柳上大喘气:“不跑了,不跑了,累死我了。”
追她的壮汉停在离她不远的大树旁也弯着腰喘气:“哎呦我去,大妹子你奔跑的步伐很风骚啊。”
周洲对着他竖中指:“呵呵……”
壮汉一脸懵逼,也竖了中指:“不是打过招呼了吗?为什么还要打?”
周洲:“……”
壮汉继续说:“奴家名叫潘惊莲,不止姑娘芳名?”
周洲翻白眼:“六六六,你潘金莲我还西门庆呢。”
壮汉竖着粗壮的中指羞涩的说:“西门庆哪位?”
周洲:你说话前能先把你的中指放下来不?
周洲抹了把汗,答非所问:“你知道竖中指什么意思?”
索性壮汉也没有太过在意,他一脸纯良道:“不就是打招呼吗?还是从安西亚那边儿传过来的,不是我说啊大妹子,那外国的东西总不如咱这的好,这竖中指的动作太艰难了,你让那些断手的人咋办啊。”
周洲听着他的话,觉得……
世界观都重组了。
周洲想象一下:
艾德里安是安西亚人。
那么下次她和艾德里安见面的时候,
周洲【微笑竖起中指】: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艾德里安【也微笑竖起中指】:还不错,你呢?
……这TM不是好友重逢,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吧!
Emmmm……可怕……
周洲打了个哆嗦,眼前一暗,一个外套就披在了她身上。
周洲:“……”
周洲看着脱了外套的壮汉:“大哥你干啥玩意儿?”
壮汉:“这不是看你冷吗?”
周洲【黑人问号】
壮汉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捂着脸“哎呀”一声说:“你别这么看人家啦,人家都害羞了。”
周洲捂着胸口默默吐了一口心头血,颤着手指着壮汉,在壮汉皮卡皮卡的眼神中,艰难说了一句:“哥屋恩……”
壮汉:“什么?”
周洲:“我让你滚啊!”
虽然周洲的态度实在不好,这是她懂事以来惟一一次失态到丝毫不顾别人面子,就算那会儿最烦艾德里安的时候她都没这样过,这只能说明面前这位潘惊莲是真的戳到了周洲的狂躁点。
就像残血的BOSS,或者被引仇恨的怪……
周洲事后仔细想了想,为什么以前她就从来没有这么抓狂过呢?
这只能说明这位羞涩的壮汉实在天上地下独此一份,周洲活了这么多年幸运的头一次遇见。
“哇哦,我好幸运哦。”周洲唇角带着诡异的笑,恍若行尸走肉。
“怎么了姑娘,你想说什么?”御姐音实在有魅力,有的时候就算是不吃它的人措不及防听到也会起一身鸡皮疙瘩,就是浑身过电的错觉。
当然要是它的主人不长那一副粗犷相就更完美了。
没错,出声的就是壮汉,那个怎么赶也赶不走,在周洲唇枪舌剑下活下来的汉子。
“不,没什么。”周洲头也不回斜了壮汉一眼,她心说我咋滴啦身为罪魁祸首的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艾德里安曾经怔愣在周洲斜眼看人的表情中无法自拔,那么看现在壮汉的反应,只能说人与人的审美都是差不多的。
壮汉在原地呆立了很久,看周洲都要走远了才赶紧追上去:“大妹子,你等等我啊。”
他身量很高,在一七零的周洲面前简直跟一座大山一样,但此时大山却亦步亦缩的跟在周洲身边,在旁人眼里就跟小媳妇似的:“嗳,大妹子,你说你也不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总大妹子,姑娘的叫着也不太好吧。”
“要不你就告诉我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话音未落,周洲就抽了他一巴掌:“去你【哔——】的,我让你做什么?你想让我对你做什么?”这都打消音词了,可见周洲心里受到了多大的打击。
壮汉捂着头委屈巴巴地说:“依我这体型,除了搬砖没得干了呀,姑娘你想什么呢?”
周洲看着壮汉这怂样,实在不想承认她刚刚还真想歪了。
“周洲。”
壮汉:“啊?啥玩意儿?”
周洲太阳穴一疼,广袖下的拳头悄悄握紧:“我说,我叫,周洲。”
壮汉:“……”不,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这几个字中听出了一丝丝的杀气……
Emmmm……神一般的杀气。
杀气是一种十分玄妙的东西,没感受过它的人说不出来是什么,也想象不出来,但一旦感受到了,你会很快反应过来,这就是杀气。
身为被两界交汇气息洗刷过的周洲,现在也能得心应手的放出杀气啦。
撒花/撒花/
撒花个几把。
周洲瞥了眼滔滔不绝的壮汉,头都要大了。
托他的福,周洲在两个小时的时间完美的了解了华厦首都的光彩。
首都之所以称作首都,并非地理位置绝佳或是政治中心坐落。
事实上华夏的政治中心在那座最先入眼的高耸白塔上,华厦共有七个大门派,全部,坐落,在,百花城。
注意,是全部。
这也就直接导致了百花城是整个华厦最繁华的地儿。
平时还能看见几个剑修御剑而行的那种,你要是幸运没被波及的话,还能回去吹嘘一下著名的仇敌刀修和剑修干架的场面。
除了散修,华厦正统的派系分为:
刀修:
大多修本心道,讲究万事随心,快意江湖。
练刀修的一般都是大汉子,和他们打交道最轻松,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拐弯抹角,想说什么说什么。练刀者其实很值得敬佩,毕竟活的这么随心率真也是一种境界了。
很多人愿意练刀,大概是因为练刀的人是所有派系里走火入魔最少的。
大概就是那种“此生的一壶酒足矣,何以为仙”的那种感觉。周洲想。
剑修:
剑修不愧和刀修同属一系,风格和刀修一样明显。
剑修大多修无情道,讲究斩断尘俗,修得清心寡欲,仿若云中仙。
Emm……最适合写进小言里得白衣道长的形象。
最主要的是,人家还真穿白色,整个门派道服就是白色的。
修剑的可真是走火入魔的很多,无情道嘛,这道也不知道谁发明的,存天理灭人欲啊。
魔界好几个魔尊都是由走火入魔的剑修转化过来的。
最关键的是,剑修和其他的修士不一样,其他修士入魔就是入魔,剑修只有上了极高修为才有入魔的可能,真说原理也说不清楚。
周洲觉得大概就是之前压抑的太严重了,实力没那么大的时候还好,实力强了升级就要有心魔劫,这不,撑不过来的就入魔了。
听说百年前有个剑修为了斩断情缘和老婆和离,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又后悔了,后悔也没什么用了人家已经死了,于是那位大佬一时小心脏接受不了就在晋级的途中入魔了。
现在活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在魔界可是冉冉升起的准新生魔尊啊。
大家一听剑修这么悲催那么一定没有人愿意当剑修吧。
那还真错了。
剑修是仅次于刀修的第二大门派。
其原因之一就是那的俊男美女太多。
你没看就算是问剑门最落魄谁都能踩一脚的时候,仍然能见到一堆白衣飘飘的清冷剑客穿梭于林立的山水间。
周洲其实觉得可能不是这个原因,大半都是因为那边的人都太能装,信我的永生的感觉是个面瘫都能装出来。
剑修,剑修全部都是面瘫。
原因之二就是问剑门门派道服实在仙风道骨,仙气飘飘,穿上觉得自己跟小仙女似的。
剩下的风格就不是很明显了,这里的风格是指修道风格,比如一般剑修都是无情道,刀修都是本心道一样,但剩下的派别修的道真可谓是千奇百怪,什么逍遥道,守护道,有情道什么的……
妖修:
顾名思义,就是妖怪的道,但并不是只有妖怪才能修这个道的,人也可以,也不是说妖怪只能修妖修,也可以修剑道,刀修什么的……
妖修集天地之精华,最鲜明的特点就是每一只妖都长得,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瓷娃娃似的没有一点瑕疵。
这么说吧,人类再怎么好看都要有一点瑕疵,这是人出生来的胎记一样的东西,妖怪没有,凑近看都找不出不好的地方,挑刺都挑不出来,听壮汉的描述,大概就是谁见了都不能违心的说出什么这个妖怪不好看的话。
大多妖怪
人家是好看得跟个真人似的,它们是好看得跟个假人似的。周洲一时好笑,又跑偏了一下:会不会像那种充气……咳咳咳咳咳……她刚刚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鬼修:
这玩意儿特直观,人或者妖怪死了以后都可以修,就像安西亚的亡灵法师一样,只不过亡灵法师是控制亡灵的人,而他们就是亡灵。
当然并不是说鬼修会被亡灵法师控制,只是说两种职业的背景音乐都差不多,左不过是鬼片嘛。
亡灵法师有时候会刻意到华厦来寻找落单的鬼修,华厦的鬼修比安西亚的亡灵厉害不止一个档次,看人家各成一派就知道了。
鬼修对于亡灵法师来说就是一颗裹了蜜糖的毒药,一个不慎就会反噬自身,但运用好了会成为手中最好的一柄利刃。鬼修最憎恨的就是安西亚的亡灵法师,见到了必杀的那种。
周洲吐槽:这玩意儿搁咱这儿叫世仇,搁西方那儿叫罗密欧与朱丽叶。
符修:
想象一下整天穿着土黄色或者淡青色古装,手里还拿着一杆浮沉的山羊胡道士,大概就是这样。
如果说刀修和剑修水火不容,那符修和鬼修就是天敌的关系。
Emmm……那照这么说,鬼修的天敌岂不是一个符修一个亡灵法师?东方西方联合夹击。周洲一时心肌梗塞,想着不愧是反天道的派别,一下子安排了两个,我以后死了以后不会这么惨吧……
阵修:
周洲觉得阵修是里面仅次于剑修第二帅的了。
想想,手指一划,就是一点星光,渐渐放大,成了一叶星盘,映照在施术人脸上,明明灭灭,长袖飞舞……
妈呀,简直是完美实现中二少年所有幻想的派系啊。
最后一个,佛修:
简称秃驴。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霸王别姬》,程蝶衣的那个:
里面有一个比较著名的桥段就是一出戏文:“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原戏是“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但程蝶衣太倔了,当初看这幕的时候挺触动的,性别不能乱啊……
当然说这个只是想说明佛修这个派系和无情道差不多,不过人家一般都修善道,一些金刚会修杀戮道,讲究杀戮成佛。
周洲听完了以后感慨:真是太多了。
旁边讲得口水都干了的壮汉星星眼看着周洲,虽说眼睛太小周洲没接收到,但还是竖了大拇指。
壮汉脸一红:“你觉得我讲的怎么样?”
周洲:“挺好的。”一下子让我凑够了两千个字,虽说听不懂而且我什么都没记住,看上去就很高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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