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个模型师

第七十九章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奶奶个腿还是先别自己咒自己了,抓紧时间找找我那些个同学比较重要。我四下环顾了一下我们的宿舍,先把外套穿上,然后背上我的双肩包,顺手抄起了一根忘了从哪儿捡到的半截木拖把棍儿,大概一米来长,要是真遇到什么事儿我还能防个身。咱这身肉虽然是个累赘,但是要说力气肯定还是有不少的。遇见什么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捅他一顿再说,不死也得让他脱层皮。
    看看四周,似乎没什么东西可以拿的了,我回身拉开了宿舍门的插销,走出了宿舍。
    楼道里还和之前一样,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对面宿舍是和我一个班的,这会儿门关着,我轻轻地推了推门,没开,应该是从里边把门插上了,我轻声敲了两下,没有人应。但愿他们没事儿吧,我叹了口气,扭头下了楼梯。
    快到三楼的时候,我刻意放慢的脚步。站在楼梯上探头往洗手间的方向看去,那个哥们在地上一动不动地趴着,身下有一大滩血迹,可能是后脑勺磕得不轻吧,血水和污水搅合在一起,沾的他全身都是——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这货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宿舍的扫地大叔。
    说实话我对这个大叔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只记得他平时干活挺好的,挺老实的一个人,可惜就这么死了。
    我心里这么想着,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正当我经过洗手间门口,准备拐过弯儿来往二楼走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左脚脚踝被人用手抓住了,冰凉的触感让我一下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顾不上细看,我猛地蹬了一下脚,甩开了那只冰凉的手,快步往前跑了两步,回头一看,扫地大叔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瞪着灰蒙蒙的眼珠子看着我,撕开的下嘴唇沾着血水,这会儿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惜身下的血水和污水混合之后变得滑腻无比,而且他后脑勺磕的那一下确实不轻,八成是把小脑磕坏了,身体根本无法保持平衡,就那么一直在地上摸来摸去,就是爬不起来。
    我被他吓了一跳,这会儿正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不知怎么看着他的眼神,心中就一阵无名火起。奶奶个腿的,老子我跟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他妹的倒是三番五次想对我不利,反正你都已经这样了,我也就不给你什么面子了。我大步走到他身前,一把薅住他后领子,这么一叫劲,一下子把他拖了起来,几步拽到厕所旁边,一把把他推进了厕所单间里,然后咣的一声关上了厕所门,然后从外边把门给别住了,一是我下不去手彻底弄死他,又怕他再去攻击别人,而且这样也看不见他,省的我心烦。
    处理掉扫地大叔,我转身往外走。下楼的时候,我还刻意的朝二楼和一楼的厕所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的出现,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异常的话,那么就是太安静了,往常吵吵闹闹的宿舍楼,如今当真是空空荡荡,除了我以外,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舍管阿姨都不在。
    快步走出宿舍楼来到外边,四周还是空无一人,下午四五点钟的太阳晒得我身上暖洋洋的,稍微驱散了一下我身上和心里的寒意。这时候我才渐渐地从宿醉的感觉中清醒出来。首先想到的是,那个扫地大叔,他真的是变成丧尸了吗?
    如果不是变成丧尸,那么他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被那只耗子咬的吗?更重要的是,如果他没有变成丧尸,那么我岂不就成了一个杀人犯?首先是我不小心把他撞倒,让他磕破了自己的后脑勺,然后弃之不顾回到了宿舍。并在第二次经过他的时候,将他野蛮的丢进了厕所。。这样想的话,问题似乎就变得有些大条了。
    但如果扫地大叔要是真的变成了丧尸,那这问题似乎就更大了,影视作品中描述的末世,难道真的就这样在我的身边发生了?
    真是哔了狗了。
    想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扫地大叔已然是嗝屁了,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还是先想想我的那些同学去哪儿了吧。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向了楼下的小卖部。小卖部是一个阿姨开的,东西不多,但是因为离我们宿舍楼很近,我们平时也都图个方便,都来这儿买东西,吃的喝的烟什么的都有。
    小卖部门开着, 但是阿姨不在。窗户没有关,收银台下边的电视机也亮着,只不过全是雪花,没有信号。说实话,我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这种电视机的雪花了,我顺手拿起了桌上的遥控器,随意的换了几个台,全是雪花,没有一个台是有信号的。
    怎么回事,电视坏了?还是说,电视台那边也出问题了?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我懒得多想,直接拉开书包的拉链,往包里塞了几包泡面、火腿肠和两瓶水,又从收银台那里拿了两条玉溪。宿舍哥几个穷的掉渣,平时都是抽白塔的,今天也算阔气一回,过过瘾。
    正当我拉上拉链,把背包往身上背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屋子里的光线暗了一下。我正背对着窗口,傍晚的太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在我面前正对着的墙上映出了很长的影子,我注意到窗口有一个人脑袋大小的影子慢慢地探了出来。我静静地站着没动,那个影子也没有任何反应。僵持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我诈着胆子回头往窗口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声,“九哥?!”
    窗户外边是一颗狗的脑袋,脏兮兮的白毛遮住了眼睛,这狗看上去非常面熟,但是我并不能确定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一只。我们楼下一直有一只不大的白色哈巴狗,身上一直脏兮兮的,似乎它的主人从来没有给他洗过澡,九哥是我们给他起的外号,类似的猫狗还有好几条,比如小十四和七叔等等。九哥对我们一直不大友好,可能是很久之前我吓唬过他的缘故吧,他一看见我就特别紧张,要是我动作大一点,他还会冲我汪汪的叫。
    不过今天这条狗,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九哥,不为别的,因为他太大了。九哥就是普通的哈巴狗大小,可能还要瘦小一些,然而这条狗却不一样,光脑袋就和人脑袋差不多大小,身子我现在还看不到,估计肯定不能小了。
    按理说,这狗就算是和九哥长得再像,我也不可能把他认作是九哥,但是不知怎么的,我脑海中想起了那只被我整死的耗子。那只老鼠很可能是短时间内长到那么大的,如果我的假设成立,那么同样的事情很可能也会发生在九哥身上。
    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必须确定窗外这条狗是不是九哥,而确认这件事最好的办法就是吓唬他一下,看看他会不会是和九哥一样的反应。我做了一个平时吓唬九哥的动作,其实一般吓唬狗都可以这么做,就是突然弯一下腰,有经验的狗会本能的想要逃跑,因为他们会觉得你是想要弯腰捡石头打它。
    然而我在弯腰的一瞬间,却突然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我动作已经做出来了。窗外的大狗明显是吓了一跳,本能的朝后缩了一下,平时的九哥应该紧接着就会冲我汪汪狂吠的。而后就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傻逼了。
    平时的九哥之所以会冲我狂吠,是因为他怕我,而且还打不过我,而如今的他,已然是跟一个人差不多大小了,怎么可能还怕我。很显然,九哥被我成功地激怒了,他后退了一下,然后就冲我呲起了獠牙,还发出了犬类特有的低吼声。很明显他是不怕我的,而且看上去他还想好好跟我算算旧账。
    我不敢动了,奋力咽下一口唾沫,眼角余光看见那根被我放在小卖部门口的木棒,然后心里默默估量了一下距离。要是我突然冲过去拿木棒,九哥肯定也一下子冲过来,我大概有六成的几率能抢在九哥前面把木棒拿在手里,然后我就能跟他较量较量了。
    不过我真的能打得过这么大的九哥么。。。
    我和九哥默默地僵持了一分来钟,感觉自己的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就突然毫无征兆的冲向了木棒。九哥明显是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但他的反应也非常快,而且他的动作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我原本以为他会从商店的大门冲进来,没想到他直接从窗口跳了进来,一下子把我扑倒在地。我上身穿了一件皮夹克,还背着一个双肩背包,九哥应该是咬到了我的背包,我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疯狂的撕扯着我的背包,九哥尖锐的爪子还不停地刨着我的腰背。我趁自己的衣服还没被刨烂,赶紧一伸手抄起了与我近在咫尺的木棍,趴在地上猛然一个翻身,照着九哥反手就是一戳。
    我戳中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我真后悔没有在棍上刻上一个尖,九哥仅仅是被我戳了一个趔趄,随后就更加疯狂的向我扑了过来,我赶紧用木棍架住了它的大嘴,与它僵持在一起。九哥的嘴被我架住了,可他毕竟只是一只动物,只想着只要往前就可以咬到我,却不知道稍微退一退就可以摆脱这根阻止他咬我的木棍,它的爪子不停地刨着我的衣服,我感觉我肚子上的衣服马上就要被刨碎了。这时我猛地将手中横着的木棒竖了起来,九哥的大嘴被我这么一扭,顿时有些吃痛,哀嚎了一声就想要收嘴。我哪能让他这么轻易的得逞,九哥一退,我顺势往前一推,手中的木棒还是紧紧地卡在九哥的嘴里。九哥还想再退,这时我已经有了发力的空间,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顺势一用力,直接将九哥压在了身下。
    身下的九哥不住地哀嚎、挣扎,我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手中的木棒上,九哥的两只后爪不停地刨着我的肚子,我却不敢闪躲,只怕稍一动弹手上的劲儿就松了,只得用力绷紧肚子,死死地压住九哥,同时手上的木棍一下一下的震压,九哥已经不大行了,我能感觉到它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哀嚎声也越来越弱,但我却丝毫不敢放松,足足压了他得有一刻钟,直到他彻底没了生机。
    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本来就没吃饭,刚刚又拼了回命,这会儿已经虚脱了,软软的趴在九哥的尸体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动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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