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若,我肚子饿了。”
“我也饿了。”
“嘿嘿,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肉。”
“什么肉?”
“随便吧。”
“兔子肉怎么样?”
“滚!”
夏弦被梁冰若踹下床去。
他咬牙切齿爬了起来,揉着摔疼的pp,冲出门去。
梁冰若立马睡起了回笼觉。
“梁冰若!”
夏弦一手撑在床上,另一只手捏着小白的一对长耳朵,把那可怜的小东西拎在半空晃悠着,梁冰若一睁眼就被吓了一跳,她伸手去捉兔子,夏弦一把将兔子藏到身后。
“夏弦,你敢抢我的兔子?”
“你是我的,你的兔子也是我的!”
“想打架吗?放开我的兔子!”
“打就打,我拿兔子当武器!”
梁冰若真真哭笑不得,“夏弦,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兔子过不去,要不要脸?”
夏弦将那兔子往地上一扔,兔子吓得发足狂奔,不过梁冰若毫不担心,因为这只兔子也是奇了,从不离家,哪怕把大门敞开着,再放几根胡萝卜在门外,她也是不会出夏府半步的,除非梁冰若先出去。
夏弦又一骨碌爬上床,钻进被窝,揽过新婚娘子,“宝贝娘子,不是为夫小气,这只兔子太邪门儿了,不吃萝卜白菜,就爱吃人吃的熟食,不高档还不吃,而且,你总把我买给自己吃的东西喂她,她还吃个精光,这这这,你说说谁能忍?”
梁冰若在夏弦手指上咬了一口,“小气鬼,跟个兔子抢东西吃!”
“哎哎哎,这说的什么话?为什么你不把自己爱吃的给她,总拿我爱吃的喂她?到底谁是小气鬼啊!?”
梁冰若:“哼,我要睡觉了,你要么闭嘴,要么下去!”
夏弦:“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啊?嘿嘿,你要么起床,要么陪我玩儿!”
“玩什么?”
“什么都好嘛......”
夏弦轻轻咬住了她的耳朵。
......
房门轻轻响起,传来夏夫人的声音:“弦儿,冰若,洛风来了,你们赶紧起来。”
夏弦轻轻喘着气,一拳锤在床上,“这小子......什么时候来不行......”
梁冰若满心欢喜,推开夏弦坐起来,“让开。”
“哎,这才几天,娘子就已厌倦为夫了。”
“没有没有,还没厌呢,估计还能新鲜个几十年。”
夏弦勾了勾嘴角,起床开门。
夏府门外,一袭白衣的洛风正怀抱一只雪白的兔子,直直站着。
夏弦嘻嘻问道:“洛风,你怎么不进来?这么见外?”
洛风莞尔一笑,“我只是路过,刚好你娘亲开门,这只兔子突然跑出来,蹿上我怀里,当真奇怪。”
“这鬼兔子,简直要成精了!”夏弦狠狠瞪了那兔子一眼。
“夏弦,冰若喜欢她,你就该对她好一点。”
“知道啦知道啦,你这个人,真没意思。”
梁冰若站在夏弦身边,一直没敢开口。
“冰若。”洛风微微笑着,“这些天感觉如何?”
“嗯,挺好的,你呢?”
“我?”洛风似乎有点诧异,但他很快眉眼弯起,“挺好。”
夏弦轻轻咳嗽两声,“咳咳,这个,我们......翻篇了翻篇了,以后冰若就是你妹妹,你就是我哥哥,呃,其实你们真的很像兄妹的,你看你们长得都有点像呢。”
夏弦兀自没话找话,他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洛风,他知道洛风心里是不大好受的。
洛风还是微微一笑,弯下腰,把兔子轻轻放到地上,那小白兔又往冰凝那里跑去,冰凝抱起了兔子。
洛风:“夏弦。”
夏弦:“洛风。”
二人不禁都笑了起来。
“你以后对她好一些。”
“嗯?谁?梁冰若还是兔子?”
“都是。”
“我......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她了,至于这兔子,真的成精了,你到底从哪儿弄来的?”
洛风没有回答,“我走了,对她好一些,夏弦。”
夏弦愣了愣,也没再纠结洛风到底又说的是谁,认真道:“一定。”
......
这一日,太阳都已下山,夏弦还没回来,梁冰若在屋里踱来踱去,心里有点慌。
新婚燕尔,他每天都在太阳落山前归家,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衙门里出了什么事?
梁冰若披上外套往门外跑去,刚一打开大门,就见夏弦咧着嘴,手上还拎着个竹筐编织的“笼子”
说是笼子,更像个,“房子”。
梁冰若瞪大眼睛,“你做的?”
夏弦嘿嘿笑道:“不然谁还能这么手巧?”
“这是什么?”
“小白的家。”
他们拥抱了彼此。
......
一年后,梁冰若的肚子渐渐大了,人也越来越懒,喂兔子,打扫兔笼子的任务自然交到了夏弦手里,不过夏弦看上去倒是乐此不疲,从无怨言。
然而,有一天,已经入夜,夏弦轻轻爬上床,钻进被窝,侧身撑着脑袋,欲言又止。
“怎么了?”
“冰若......小白她......她......死了。”
梁冰若轻轻一叹,“兔子的寿命本就不长,别难过了。”
夏弦没想到这下竟成了梁冰若安慰自己,搂住她的肩,柔声道:“对不起,冰若,是我没照顾好她,我坦白,是我没注意,她溜出来误食了老鼠药......”
梁冰若转过身,抱住了夫君:“别难过,你不是故意的,她会原谅你的,都过去了,不要纠结这些......”
“冰若,我......毕竟,小白是洛风送给你的,却被我放的老鼠药毒死了,你会不会恨我?”
“瞎说什么,这不是你错。”
“嗯,冰若,你真好......”
夏弦不知不觉,竟已湿了眼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只兔子的死这么难过,他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啊。许久许久,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便搂着妻子睡着了。
他们把小白葬在了夏府后园泥地里,夏弦还用石头给她做了个小墓碑。
他开始拿工具在墓碑上刻字。
梁冰若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叫停了夏弦。
“夏弦,我们不要刻小白了。”
“嗯?”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她说小白是宠物的名字,她不是个宠物。”
“那刻什么呢?”
梁冰若想了想,淡淡一笑。
“就刻,‘白泽’二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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