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长的历程中,每个人都在变,因时而变,因势而变。
有人或许变得多了一些,有人在潜移默化中慢慢改变。
天生将封印了情绪、力量的生命结晶交于不凡保管,铁了心的融入这个世俗世界,当初那个视凡人如蝼蚁的天子,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正在逐渐适应这个于他格格不入的社会。
将办公桌搬向课堂,绝对是湛星教育界的先例,别怪三(19)班全体哑然,一脸呆滞。
天生对他们的反应很满意,背着手在教室巡视一圈,离开。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三(19)班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一群辣鸡,如今被人骑到头上。用他们的话说,我们不要面子的?
算了,既然事先有言在先,今天先让他得意得意。
教师办公室,天生简单收拾一些东西,他刚来,东西很有限,不到几分钟整理干净,没打声招呼,朝着门口而去。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转过了头。
“天生老师,还麻烦你个忙,小女子可没力气大”。邵小燕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离高考不到最后的一百天,不论十八班能否成材,自己身为班级的班主任,有义务尽自己的最大努力。
“小燕老师,这个……没必要吧”!**明目光闪烁,看着她是一种幸福,是深陷感情漩涡男女的征兆,她突然间离开,不过数十米,却再也没了下课之后的那种憧憬。
心里感觉空荡荡的!
以前尽管邵小燕没有接受,**明并不着急,此时,突然间萌发了一种危机感。
“很有必要,天生老师是个鬼才,我以后和十八班同学共进退,不论输赢,一起面对”。一介女流虽不是陪你赢尽天下,对于很多人更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只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就好。
“我帮你”。**明吐了口浊气,优雅一笑。
既然无法改变,便默默支持,让你永远念着我的好。
天生回身,将手中不多的资料放在桌上,**明站在另一头,两个男人对立两边,眼中似有精光闪烁。邵小燕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黛眉微蹙,她现在一心扑在教育事业上,没有心思在儿女私情。
天生回头,仅仅是看**明不顺眼。至于后者,更是对前者深深地厌恶。一个上班第一天就打架的渣崽,因为他让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女神离自己远了一步,如同夺人之妻,此仇不同戴天。
两人你推我耸,走出办公室,因为视线问题,里面正好看不到,**明顿时撕破脸皮,很用力的朝天生撞击,天生反击迅猛,**明嘴角勾勒出一道完美弧度,暗暗高兴,真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借着天生一用力,**明双手一松,朝边上麻溜儿一闪,依照惯性定律,他一定会狼狈的摔成狗吃屎。
来不及高兴太久,突然传来一阵杀猪般嚎叫,**明像是失去了知觉,后一秒却是撕心裂肺的痛,他太低估天生了,硬生生止住步伐,凭着桌子一边又转移方向,将办公桌一边不偏不倚的砸在**明左脚,这可不是当年书桌的一脚,长方形实木几乎涵盖了一整张桌子分量。
怎么了,怎么了?
赶到的邵小燕还有办公室的老师听到声音立刻起身。
天生耸了耸肩,羞涩的说道:“曾老师不知道为什么松手,我本想尽力拿稳,可能力有限,结果不小心砸了曾老师的脚”。
邵小燕或许知道怎么回事,但当务之急还是先治疗为主。**明一双仇视的目光紧紧盯着天生,如果天生能笑,一定送给他一个笑容,这就是凡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吗?还有点意思。
自从天生想融入世俗,特意买了几本书籍阅览,蝼蚁的世界看似幼稚而无趣,一直让唯力永恒的天生嗤之以鼻,当自己融入其中,也不是那么俗不可耐。
天生表现出十分的歉意,低下身说背曾老师去医务室,任何费用由他承担。
“你是故意的”!趴在天生身上,**明说着他耳朵低声说道。
“我是故意的,不过是个小教训,不想以后在噩梦中惊醒,趁早滚蛋”。
天生并不客气,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值得他弯腰。
“我们以前不认识吧”?**明一愣,尽管他厌恶天生没有任何道理,就是不喜欢,但也没表现出太大恶意,怎么反而先招黑了呢?
“单纯的不喜欢你,仅此而已”。天生虽说封印了所有力量,但本能的直觉还在,**明对他的敌意隐晦却存在,更何况他根本不用看**明脸色,就看他不顺眼怎么了。
“咱们骑驴看剧本,走着瞧”!因为小燕老师跟在后面,所以**明说的很小声,脸上甚至还带着温驯的笑意。
“那个小燕老师,我忘取钱了,你拿着这卡帮我到柜员机上取点钱,密码是卡号后六位”。天生从裤兜里取出一张卡,因为**明的脚,只能递出去不远。邵小燕说因为她而出事,怎么能让天生承担责任。天生说自己不小心,僵持了一会,天生让她取钱,至于谁承担责任以后再谈。
邵小燕这次倒没有拒绝,她出来的太急忘记提包了,但这笔钱肯定不能让天生出。女孩子可以如水,温柔善良,但不能丢失本性。
“咳咳……”
天生轻轻咳嗽两声。
初春的西北还有些凉意,**明被冷风一吹,全身一凉,“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天生不答反问,声音平淡无奇,**明却心里一紧,“我现在是伤员,你不能……如果你是个男人,待他日决一高下”。
天生倏地松开了手,说了一声真啰嗦,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明屁股落地,平沙落叶,咬牙切齿,“天生……我与你誓不两立”。
……
“小花,你出来下”。天生拍了拍李建峰肩膀,这家伙看到天生之后赶紧拿出课本认真复习。十九班今天总得来说还算安静,正如之前毕方所言,今天给天子一面子作为答谢,但过了今天之后,十九班还是昔日的三(19)班。
李建峰偷瞄了下毕方和仙子一眼,见两人没反对,他站起身,还不忘抱怨,说要么叫他花和尚,要么叫名字,小花听着怎么像个婆娘。
到了游廊,天生靠在上边悠闲而放松。
“天子,什么事,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怎么让我毛骨悚然呢”!
“为什么不念书”?天生静静一问。
李建峰一愣,为什么不念书,十九班好像没人是这块料。勉强一笑,说没天赋呗!
“我不想听这个理由。是不是在班里成绩优异显得奇葩,以至于受到排挤,从此沉沦、堕落”?他不相信偌大班级一个异类难寻,除非在沉默中死亡。
李建峰怔了怔,道:“天子,我看你顺眼,和你多说两句,三(19)班虽然有你说的情况,但归根到底是家里不缺钱,无论我们是不是能考上大学,家里都能安排,有些送到国外镀金,有些花钱买名额,剩下的家里给一笔钱,让他们提前在社会上闯荡。无论努力与否,结局并无不同,我们又为何努力?还不如在这有限的青春里好好放纵”。
天生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即便考零分,只要送到国外一镀金回来便是海龟,是社会精英,结局已谱写,何不好好享受过程?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不过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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