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午一放学,江北城便快步走到沈慕西的课桌旁,忍不住低头提醒她,“放学了。”
“我知道,你等会儿。”她正做着数学题,这题之前讲过,可是她就是忘了最重要的那个步骤,咬着笔,眉头紧锁。
江北城倪了一眼那题目,又盯着她嘴里的笔醋溜溜地说,“好羡慕那支笔啊。”
沈慕西一听,将笔丢进文具袋里,重新拿了一支出来,白了他一眼,“还羡慕么?”
“呀,西西真是喜新厌旧。”他感到惋惜,“那支笔这么快就失宠打入冷宫了,啧啧。”
“江北城!”沈慕西啪地将笔往桌上一摔,杏眼微瞪,“你太吵了。”
江北城却直接忽视她发怒的眼神,从她手里将笔拿了放进文具袋,作业本整齐地放入书包里,随后将文具袋也放进书包,自顾自地将书包背在自己身上,拉着沈慕西起身,可怜兮兮地说,“再不走我快要饿死了。”
她这才想起他中午没吃饭。
一下就心软了。
跟在他身后起身一前一后离开了教室。
在教室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江北城的张昊看到沈慕西的位置也空了,急冲冲地往教室外面跑。
下楼的时候张昊找到江北城,额头上瞬间都是汗,他着急地跑来问,“城哥,你们这是去哪?”
“晚上等我电话。”他说完便吊儿郎当地踢着步子拉着沈慕西愉快地下了楼。
沈慕西云里雾里,到了楼下才甩开他的手问,“你们晚上有事?”
“没什么事,晚上给他辅导作业。”
“就这个?”
“你还不信我。”江北城声调忽然拔高,佯装生气地看着她,“你男朋友的信任度这么低?嗯?”
他伸手想去搂着她的肩膀,被她灵敏一闪躲开了。
这可是教学楼!
她瞪着他,带着警告趣味。
江北城哈哈大笑,于是自己独自在前面走着,他知道他的西西害羞了。
两人去吃了煲仔饭,满满的一大碗,沈慕西吃了半碗实在吃不下。她胃口一向不大,也没有什么吃零食的习惯,所以整个人都是清瘦的。江北城盯着她碗里的饭忍不住说道,“长身体呢,再吃一点。”
“都成年了,还长身体。”
“是吗?我怎么看着还没发育完全啊。”他的视线落到她的胸口。沈慕西明白他意有所指,立马抱着胸恶狠狠地瞪着他,“流氓!”
江北城捂着嘴笑得有些厉害,他看着她一张涨红的脸更觉得可爱,总忍不住想要去亲她。他低头又快速吃了一口饭,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我多吃点,我长身体。”
沈慕西霍地起身就往外走。
江北城一着急,捞起椅子上的书包立马就跟了上去。
“既然吃完饭那我回去了,你不是还有事吗?”一出门,沈慕西从他身上拿过书包背在自己身上,头也不回就往前走。
还真是虐妻一时爽,追其火葬场。
江北城一拍大腿急了,这张嘴,欠揍啊。
怎么就总忍不住想去逗她呢。
他飞快地跟上去,手刚碰到她就被她甩掉了,沈慕西一想起他课本里藏着的那些美女照片,顿时觉得更加堵得难受。
“你别跟着了。”沈慕西不理他。
江北城跟的更紧了,路上车水马龙,她就这样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怎么能不担心。
过了人行道,沈慕西努力抑制想哭的冲动,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她还是忍不住冲他喊,“你喜欢那种类型的女生为什么还要找我?!”
江北城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忍不住就想将她搂在怀里,可她一直拒绝他。他甚至不明白她口中的那种类型的女生是哪种。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耐心极好,浑身上下掏了遍也没有找到一张纸巾,只好伸手去帮她擦眼泪,“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
“你明明喜欢罗伊伊,为什么还要骗我?”
“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你的书里藏着她的照片?留着她给你写的情书?”她无声地流着眼泪,“你就是觉得我傻我笨好欺负,所以你一次次地欺负我对不对?”
江北城被她说的一头雾水,什么时候他留着罗伊伊的照片和情书了?
“被我说中了对不对,江北城,我不想和你好了。”她丢下一句话直冲冲地就往前跑。
“西西!”江北城拔腿便追了上去。
偏偏这时,手里在口袋里响了起来。
他眼看着沈慕西消失的背影,踢了一脚,极不情愿地接了电话。
“江北城,晚上八点,你小子可别当缩头乌龟。”
“老子奉陪到底!谁不来谁孙子!”他挂了电话,再抬头已彻底看不见那个背影。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随后打了肖克和张昊的电话。
晚上七点半,肖克和张昊带了七八个人在一栋废弃的烂尾楼里和江北城碰了面。
“城哥。”
“城哥。”
江北城坐在落满灰尘的墙上,听到有人喊,见是肖克和张昊带过来的人,一跃从墙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都来了?”
“来了城哥。”张昊和肖克的脚步移开,江北城的目光落到他们身后的七八个少年身上。一众人手里都拿着钢管,这一带灯光比较暗,烂尾楼里也没有一盏完整的灯,不过江北城还是看到一柄闪亮的短刀在暗夜里透着光。
“好。”江北城从口袋掏出一支烟放在嘴边,“吧嗒”打火机里的火苗跳跃起来,他点燃了烟,火光顿时熄灭了,只徒留他烟头上那一抹忽明忽暗的光。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吐了眼圈,沉吟半晌问张昊,“高二的时候罗伊伊是不是翻过我的书?”
他努力想了很久都不清楚罗伊伊的照片是怎么跑到他书里的,排除了很多可能,最后唯一觉得可疑的是罗伊伊曾经去过他班上,坐到他的位置,翻过他的书。
这唯一的解释。
张昊冷不防他忽然问这个问题,凝结的空气似乎更加寂静了,他想了一会儿也不敢确定,只好说道,“好像有过一次。”
果然。
“草!”江北城低低咒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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