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宸面色极冷的起身:“倒是本王瞧错了你。”
沈梨眯着眼睛朝姬宸一笑,脚尖一点便极快的跃上了墙头,沽酒和闻末紧跟其后。
姬宸也瞧出了她不想恋战,他冷着脸将武器抽出,便也跟着跃了墙头,姬聂目光深沉的看了眼神魂不定的温如画,一咬牙也紧跟在姬宸身后去了。
此刻院子中的两拨人已经缠斗在了一起。
沈梨腰腹间的伤还未好,不过才跃出几丈,小腹就隐隐作痛,然后就被姬宸追了一个正着。
身后有利器破空声音传来,她忍痛咬牙从腰间抽出鞭子来,与闻末一同迎上了姬宸的一刀,而沽酒已经和姬聂打得不可开交。
也不知是不是顾及着腹中的孩儿,沈梨的攻势虽是凌厉,却不如那夜有力道,甚至是还若有似无的护着自个的肚子。
姬宸见了,冷冷一笑:“郡主既然说了这腹中的孩儿并非是南王的,却还这般护着这个野种,想来是对你的那个姘头情深义重的很了。”
“不过郡主这般,可曾想过你沈家的清誉啊?”
沽酒和闻末听闻,顿时就紧张的回头看了眼沈梨,目光惊疑不定的在她身上飘忽着,姬聂见此机会,一剑便朝着沽酒的心口刺去。
沈梨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鞭子朝着姬聂甩去,替他挡住了姬聂的一剑:“小心!”
可她这般动作,也给了姬宸可趁之机,他倒是没想过要她的命,于是收了刀,一掌朝着她打去,闻末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直接扑过去,将沈梨护在怀中,自己硬生生的接下那一掌后,抱着她一同滚在了地面上。
沽酒想要过去时,却被姬聂一下子缠住。
姬宸悠闲地踱步到了两人的跟前:“宜姜郡主,本王只是想请你去做客而已,顺便同你父亲叙叙旧,你为何就是不肯配合本王了?”
“你就算不为你自己和你的两个护卫着想,也该替你腹中的野……不对,孩儿想想的,瞧你这样,不是还挺在乎他的吗?”
“王爷,实不相瞒。”沈梨从闻末怀中抬头,“你想用我去威胁我的父亲,可能不太管用。”
“你与我沈家相争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我沈家的规矩,我如今与另一个男子珠胎暗结,你凭什么以为,我父亲还会将我认回去了?”
“父女连心。”姬宸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你父亲会不会来,还在不在意你这个女儿,你随本王回府便知道了。”
“你若是不肯,那本王少不得就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姬宸冷笑着一脚就踩在了闻末的手骨上,“你说你的这个护卫,若是因此残废了,你觉得如何?”
说着,姬宸脚下便暗自用了力。
沈梨咬牙。
“你瞧你,都开始流血了,怎么就还是这般嘴硬了?”姬宸颇为遗憾的摇头,正要施加力道的时候,沈梨却突然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姬宸的衣袍。
姬宸如意料之中的一笑:“看来,你是想通了?”
“王爷,宜姜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拿着我是威胁不到我父亲的,可倒是能让老王爷您与广陵王离心。”
“父子离心,老王爷觉得如何?”
这话,不但姬宸的眉头皱了起来,就连姬聂也被她吓得停了手中的动作,从而挨了沽酒的一掌。
“何意?”
沈梨微微笑着:“刚才老王爷,一口一个姘头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口中这个所谓的野种的父亲,到底是谁吗?”
沽酒趁着两人没动作,赶完过来,将沈梨从地上给扶了起来,伸手按住了她正在浸血的小腹。
姬宸愕然的瞧着她。
沈梨又道:“我这腹中的孩儿若是生下来,许是还得唤王爷一声,祖父了。”
“荒谬!”姬宸横眉冷对的斥道。
“怎么会荒谬了?”沈梨温温柔柔的一笑,“可能老王爷不知道,这并非是宜姜第一次来长安,之前宜姜便来过,还同老王爷见过面了,当然姬三公子也是见过的。”
姬宸脑海中隐隐的已经有了个念头,他顿时就被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沈梨目光中带了几分怀念:“几年之前,我被人谋害,容颜尽毁,武功尽失,昏迷之中被人改名换姓,然后就被您的侧妃所救,带回了王府了,不知王爷可还有印象。”
“你……”姬宸瞧着她,一时竟然有些吞吐起来。
倒是姬聂,皱着眉说出了她的名:“你是姜嬛?”
“是呀,我许久都不曾听到这个名了,一时竟然觉得还有几分新鲜有趣。”沈梨动了动手指,搁在自己的肚子上,“所以我说,王爷若是想拿我去威胁我父亲是不可能的,倒是能威胁威胁阿瑾了。”
“父亲。”就在姬宸一时觉得难以置信间,姬行却蓦然出现,他几步上前,温和的面目上满满的都是紧张。
他很自然的就挡在了沈梨的身前,朝着姬宸拱手,“还请您手下留情。”
姬宸:“你知道?”
姬行垂眸:“是。”
“儿子知道,太子殿下也知道此事。”姬行艰难的开口,“郡主腹中所怀的,的的确确是兄长的骨肉,也是我姬家的血脉。”
“荒唐!”姬宸厉声一喝,额上青筋顿然乍现。
姬行朝着姬聂扬了扬下颌,指了指里面混乱的交战,姬聂朝着兄长拱手之后,便立马跑了进去。
姬宸的目光跃过姬行,落在了被他护在身后的沈梨身上,虽是气得双目通红,可还是忍着怒气吼道:“还不快将大夫请来!”
沈梨被带回了广陵王府。
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姬宸亲自将沈梨送去姬以羡的院子时,半阙那眼神就像是活见了鬼似的,姬宸觉得自个也不用在寻问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十分了然了。
特别是院子中的那头雪狼,一直对着他狼嚎,更让他相信了沈梨就是姜嬛。
将人安置好后,姬宸便唤了容陵过去,而那头狼,则跟着沈梨一同进了屋,俨然就像个守护神似的,横卧在床榻边不远处,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竖着那一双幽幽的绿瞳,盯着他们,好像是要随时扑上来,将他们的喉咙咬断一般。
也就是在当日,姬以墨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广陵王府。
姬宸瞧着他,冷笑:“临渊让你回来的?”
姬以墨见此便也大体明白姬宸大约是已经知道了,他颔首后,笑道:“皇伯父,其实孤觉得宜姜同临渊也还挺般配的。”
“她姓沈。”姬宸道。
姬以墨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还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姬宸接下来的话,便如晴天霹雳般,在姬以墨耳边炸响,“沈宜姜有了。”
“有了?”姬以墨一脸的茫然,“有了什么?”
“孩子。”
这个词一出,吓得姬以墨一下子就从凳子上跳起来,他瞪大眼睛,在原地转了几圈后,搓着手,腆着脸问:“那我们是不是该去沈家下聘?”
姬宸冷笑:“我可不相信你们在金陵时没有同沈安那个老匹夫接触过?怎么?没被他给打出来吗?”
姬以墨木着一张脸,不愿说话。
姬宸冷笑:“那个老匹夫。”
沈梨醒来后,已经是三天后。
她一睁眼,恰逢黄昏,满屋的斜阳余晖还不曾入眼,一旁倒是先伸了一只手来,手中还拿着一个剥好的橘子:“听说有喜的妇人,喜欢吃酸的?”
沈梨寻着那只手看去,拧了拧眉头:“殿下?”
“怎么瞧着不是临渊,有些失望了?”姬以墨笑着,将橘子掰开,一瓣一瓣的塞进了自己的嘴中,吃完之后,这才笑着看向她,“大战当前,临渊可不能脱身,于是就拜托孤来这儿接你了。”
“可谁知……你竟然给了孤和临渊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啊!”
沈梨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明明什么都感受不到,可她还是打心底的觉得十分愉悦。
“放心吧,你腹中的孩儿没事,你有喜这件事了,孤也传信给了临渊,想来如今接到消息,他必定十分愉悦,恨不得立马飞奔回来。”姬以墨瞅着她,“你说,要是孤现在代临渊,去你沈家下聘,你祖父会不会将孤一脚给踢出来?”
沈梨摸着肚子:“王爷了?”
“你问皇伯父?”
“嗯。”
姬以墨想了想:“虽是被你和临渊气得不行,可想着能抱孙子,应该还是挺愉悦的。”
“我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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