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咸亨二年,南洋府福王柴明远亲笔刊文动员宣言《起兵》,引得全民人心一片火热。
南洋府各处,一群群少年仗剑街头,泣血游行。
他们舞剑高歌,各行各业,南洋府八县各界人士纷纷结社,表明对出兵的支持之意。大量民众涌上街头,为南阳军将要出兵而欢呼雀跃,每当军士经过,就是一片的呼喝“万胜”声音。
各大街上人潮如涌,沸腾激昂,到处是沸滚的人群,耀眼的刀剑寒光,飘扬的小旗。几年前这片土地已经有了一种朴素的民族主义思潮,眼下这种激情更是完全并发出来。
所有南洋府的学生都走上街头,为将要来临的战事慷慨激昂的宣传演讲,还有许多人自发为将士募捐军响。各人已经认识到,不把只知享乐,不事生产的土人伸出的手斩去,否则未来会影响到他们的太平安定生活。
不知不觉,他们也自发如潮,最后所有的人都被席卷其中,形成一种全民的狂热,他们捐钱捐物,都愿为出兵尽一份力。
巨港,南洋府尹甘胜在中军大帐招集各将议事,聚集在帐内的便是监军李龚,南洋医院院长杨方梁,南洋军备制置使大将关征,副将水军提督邓域,副将兵备道段书常,府臣王蛟,府曹调度官张老实,还有一些部将及随军的幕僚文书。
其中张老实原本不过淮安府泗州青阳一普通流民,因及其擅长商道,被甘胜看中,提拔为南洋府府曹,负责整个南洋府对外贸易,此次发兵,被特意安排其辅助李龚公公负责军备后勤粮草调度,其妻许氏出生书香门第,在流民过江时就教流民子弟识文断字,在南洋几年间深受年轻一辈爱戴。
甘胜一一看向众人,大将关征正在侃侃而谈:“这些年,凡土贼入侵,每破一处,即尽其城寨而毁之,抢其能携带之物,无法携带毕被其捣毁焚烧,依末将之见,珂沙里苏哈托诸贼素无大志,此流寇之行为,不足为据。”
李龚点头,尖着嗓子道:“经过我们几年努力,南洋府渐渐繁荣,这里是我们大夏人用汗水换来的,不能让大好局面毁于一旦,某家建议,还是拒敌与国门之外为妥。”
参谋司己经整理了南洋各地的情报,由参谋司大使温方向在座各位汇报后。
甘胜微微一笑:“这些人贪得无厌,性情懒散,屡扑屡起,起先几次小规模摩擦被打得亡命逃窜,要不了多久,又会重整旗鼓,东山再起,自我等移民此处以来,他们不知失败了多少次,却始终没有气馁,象打不死的滚刀肉,常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们的战略眼光明显缺乏,暴露其目光短浅的弊端,连中原大部分流寇都不能比,这次不如一次性将对方打疼,让他们后代想起这次战阵,就会颤抖,给南洋府带来几十年的和平发展的环境。”
根据甘胜作战总案,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对方案进行探讨和补充,最后甘胜下达作战命令,南洋三千水军隐藏于班加岛,放土寇入境,西北四县所有民众向东南撤离,除了随身衣物,一切家资,粮食,细软不得带走,统统抛弃,战后由官府赔付------
“看来流贼有在小屯等地设伏的意思。”
斥候王亮心里想着,将千里镜投向山下面的平原,环顾河流两岸,都没什么人烟,到处只剩残屋断墙,四野一片萧条。若是捉生,好在占碑东面地带抓,越靠近占碑,那边流寇越多,便是抓到手,也有与众纠缠的麻烦。
而且,好抓些土贼的前哨,那些前哨,比某些酋长懂得还多。
王亮眺望良久,与粗壮的外表不同,哨探时他极为冷静,他们四人,己经在这山上潜伏三天。三天之内,都在时刻关注河两边山地的动静,没有离开这周边的地带。
忽然,山下有了动静,约有十几土贼由一个西方白人带领从丘陵中奔出,带头的白人骑着马,走在前面,那些土贼跟在马后,正跑的满头大汗,手里的长毛拖在地上,一个个摇摇晃晃,往多巴湖方向而去,看他们的样,定是土贼中的稍探。
一个斥候低声道:“亮哥,要不要跟上,抓几个活口?”
王亮看着土贼狼狈模样,口中一声怪笑,说道:“这些土贼的哨探去得好,正好抓几个活口问问情报,动手的时候,别伤着那匹马,我要把它送给段将军。”
在南洋这里很少能看到马匹,本地并不产马,这匹神俊的战马多半是西方人从中东运过来的阿拉伯马,在南洋这个地方十分尊贵。
他身旁几个斥候都现出兴奋的神情,虽然对方有十几人,己方不过五人,不过却没有任何人现出紧张畏惧的神情。他们是南洋军中精锐的兵种,特别是经常执行一些特别的危险任务,各人不论是身手还是心理素质,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王亮环顾自己的几个部下,他眼中闪动锐利的光芒,他压低声音说道:“兄弟们,跟上那些土贼,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大夏好汉的厉害!”
几个斥候低喝一声,王亮一挥手:“走。”
他们几人敏捷地奔行在山间小道上,他们身上背负各样兵器,长短备齐。五人中,便有数种不同的兵器,一个弓箭手,一个弩手,一个火枪手,两个刀斧手。
劲弓强弩,便于无声无息偷袭敌人,杀敌于无影。而现在的南洋火枪手,都是燧样式,击火便利,口径大,步下搏战,那几步,十几步之内,威力强劲,比弓箭军弩来得快。
南洋军己经大至确定燧火枪的作战时机,列阵作战时不用,免得高额的哑火率影响战情。不过散兵时使用燧火枪不错,便是哑火率高,军士们也有充分的时间再扣动一下板机。
王亮等人策马在丘陵间奔跑,不时停下来用千里镜看看山下面动静,热风扑面,丝毫没影响他们的奔驰。他们远远的吊在那些土贼哨探的身后,却没有被任何人现。
几人约奔出四五里,王亮忽然一抬手,他们同时停下来,王亮又掏出千里镜看去,他看得很清楚,那十个土贼哨探己在河边停了下来,略为歇息,让马匹喝点水。
无人悄悄摸近敌人,距敌人还有五十步时,停下来,千里镜中,王亮也看清楚了那些流寇的打扮,其中那个西洋人带着圆形头盔,身材高大,胸前是整块精铁打造的板甲,而几个矮小的土贼,几个包着花花绿绿头巾,外穿裲裆,或是身披肮脏长袍,这些衣服明显是抢劫而来,穿在这些土鳖身上,并不合身。
而那几个带头巾的土贼引起王亮的注意,要说这些衣服明明都是抢劫而来,可在南洋府众人中并不见有此服饰,真实怪哉。
待王亮仔细观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些明明是妇道人家用来裹胸的内饰,王亮一时再也无法忍耐,“呲”的一声笑出声来。
那些土鳖听到响动,一个个惊的跳将起来,吃哇乱叫,只有那个西洋人用怪异的闽南话叫到,“你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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