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盈故意捉弄秦越,非但不把他放下来,还放慢脚步。
“你不认得路,我们打车吧?”秦越捂着脸说。
楼盈笑着反问,“我就是从你家来的,怎么会不认得路?”
一问之下,秦越才知道楼盈在家无聊,就用他放在家里的衣服做法,查到他的位置,追踪到工业区来。
“送我去长青公墓吧。”秦越道。
鬼造成的伤,医院是治不好的,所以他要找林老头帮忙。
“你要死了,去公墓干嘛?”楼盈奇怪问。
秦越无语道:“你才要死了,那里有个高人会治鬼伤。”
“治鬼伤啊,小事一桩,我也会!”楼盈满不在意道。
“你会?”秦越眼露狐疑之色。
楼盈白了他一眼,“废话!这是常识好吗?我好歹也是鬼。”
“那赶快回家吧,我疼得快受不了了。”秦越夸张地嚷嚷。
他巴望着快点回到家,要是让熟人看到,丢人丢大发了。
楼盈突然问,“你借尸还魂之前叫什么名字?”
秦越不奇怪楼盈能看出他借尸还魂,就算没被她附身,以她的修为,也能看出来。
但想到楼盈认识他父亲,可能和秦家关系匪浅,秦越就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他干笑说,“我忘了,醒来就发现自己还魂了,被我师父捡回家了。”
楼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吗?”
秦越莫名地有点心虚,“是啊,我只有这具身体的记忆,前尘往事都忘光了。”
“真的忘光了?我刚好会‘唤魂大法’,可以帮帮你。”楼盈坏笑。
秦越知道‘唤魂大法’是一种让人或鬼恢复记忆的术法,唤醒他们潜藏在魂魄深处的记忆。
他没失忆,真用了唤魂大法,肯定会神经错乱而疯掉。
生怕楼盈‘热情’过头,他急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没准我还魂之前过得很惨,想不开自杀了,要是恢复记忆,再想不开就惨了。”
楼盈低头,直勾勾地盯着秦越,盯得他心里直发毛。
他故作镇定问,“你干嘛这样看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帅,看上我了?先说啊,我喜欢的是人,对女鬼不感兴趣。”
楼盈噗笑,不屑道:“就你这德行,还长得帅?可真够自恋!”
秦越以为蒙混过去了,没等他松口气,楼盈脸色骤沉。
她一字一顿,语气笃定说,“你是玄门第一世家的人!”
“你怎么知道?”秦越笑容瞬间褪去,他表情极不自在,都被道破身份了,他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你命魂里有秦家的印记!”楼盈也是和秦越共用一具身体才知道的。
同处一具身体里,她把秦越的魂魄窥得一清二楚。
很多玄门世家的人一出生,就会被打上家族特有的印记,除非魂飞魄散,否则很难抹灭。
秦家也一样,每个家族的印记都不同,楼盈认得秦家的印记,看到秦越的命魂里有秦家的印记,非常惊讶。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秦越失笑,他倒忘了印记这回事了。
不过,楼盈不容小窥,装了那么久,等到现在才问他。
“说吧,你在秦家的身份?我知道只有嫡系子弟才有资格打上印记,别想糊弄我!”楼盈正色道。
秦越苦笑,楼盈看起来对秦家很了解,他想糊弄她也糊弄不了啊。
他斟酌了下,缓缓道:“我本名秦越,秦司谭长子!”
楼盈面上划过一丝惊讶,“你是秦司谭的儿子?他儿子都这么大了!”
秦越无奈地点头,楼盈不满道:“那我之前问你知不知道秦家的事,你还给我装蒜。”
“我如今这身份,哪好意思说?”秦越尴尬道。
楼盈都管他爸叫小子,真怕她以他的长辈自居。
“什么身份,环卫工吗,这有什么?”楼盈不以为意。
秦越和肖强走后,她特地跟附近的居民打听他的身份,知道他是个环卫工。
“堂堂秦家少主沦落为环卫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秦越眼里划过一丝黯然。
楼盈不赞同地摇头,“怎么会不光彩?行业不分贵贱!”
秦越定定地看着她,除了真诚,没在她眼里找到半点虚假成分,是她演技太好了,还是真的这么想?
楼盈就秦越之前的话,反将回去,“干嘛一直盯着我,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秦越刚要辩驳,楼盈就气死人不偿命道:“按辈分来说,你得管我叫姑姑呢。”
“还姑姑,你和我爸是什么关系?”秦越有些无语。
“以后你就知道了,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
楼盈岔开话题,她对秦越的遭遇更感兴趣。
秦越不肯说,楼盈就威胁,“你要是不说,我把你借尸还魂的事宣扬出去!”
“别啊!算我怕了你,是这样的………………”
秦越怕楼盈真的说出去,只好把事情的大概告诉她。
“你可真够惨的,为什么不回去找你爸,让他帮你做主?”楼盈有些同情道。
秦越闻言冷笑不语,楼盈似明白了什么,忍不住说,“你爷爷那么痴情,你爸咋那么渣呢?”
“也不能说他渣,这事不好说、等等!你还认识我爷爷?”
秦越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顿时呆若木鸡。
他的反应逗笑了楼盈,“对啊,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到底是谁?”秦越怔怔地问。
他知道不少玄门高人和阴间的鬼有联系,但他从没听过楼盈这号鬼物啊。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秦越没接这话,对于楼盈这个身份神秘的鬼,他无法给予信任。
楼盈笑了笑,不再多说,也没继续捉弄秦越,而是叫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停在贫民窟外面,司机就不肯进去了,秦越和楼盈只好下车。
楼盈再度把秦越打横抱起,任凭秦越怎么抗议都没用。
被很多熟人看到了,纷纷笑话秦越,这下,他在贫民窟再度出名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秦越哭丧着脸说,“脸都丢光了。”
“没事,你脸皮厚。”楼盈打趣道。
秦越懒得和她争辩什么,然而,刚推开门,他就被屋里的情形惊住了
顿了一瞬,秦越暴怒大吼,“楼盈,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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