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的钟叶阳听着外面激烈的枪声,再看看那几个战士笑着问:“你们不下去帮忙吗?”
“你老实点,还轮不到你说话呢!”一个战士冲着他大喊着说。
钟叶阳笑了笑说:“你们再不下去帮忙,他们都得死在这里!”
剩下的四个战士相互看看,其中一个战士对坐在他对面的战士说:“要不我们留下两个人看着这家伙,我和你下去帮忙?”
那个战士想了想点点头,二人起身钻出车外。
肖剑白看着对面响枪的地方,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打这场狙击。
突然,空中划过几道黑影,肖剑白连忙大喊着:“趴下,趴下,他们有**”
肖剑白的声音还没落地,天上便掉下三四颗**来,“轰轰轰”的爆炸声在囚车周围响起,肖剑白趴在地上,爆炸掀起的泥土混杂着融化的雪水倾泻下来,几乎把他埋了起来。
当爆炸声响过之后,肖剑白慢慢从雪泥里钻出来看看四周喊着:“都没事吧?”
连喊了几声后,才有几个战士回答:“我们在这儿呢!”
肖剑白这时才发现,囚车被掀翻在路旁,后车门打开着,肖剑白心中一阵紧张,赶紧跑过去,当他看见两个战士已经倒在车里,钟叶阳早已不见踪影的时候,肖剑白的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
几个战士跑过来看到车内只有两名牺牲的战士,钟叶阳不知去向,不由得也全都愣住了。
肖剑白转过身去看着剩下的几名战士道:“你们赶紧回去向局长报告,我去追钟叶阳!”
战士们一听都愣了,看着肖剑白问:“肖科长,你去哪追呀?这茫茫大山,铺天盖地的大雪,根本就无迹可寻,再说了你一个人这样进山,即便是找到钟叶阳,你也很难把他带回来,冰天雪地的不累死也得冻死了!”
肖剑白看了看那几个战士说:“放心吧,快则两天,慢则三天,我肯定回来,而且一定会把钟叶阳带回来,你们回去跟赵局长和廉副局长讲一下,不用担心我!”
几个战士相互看看,其中一个说:“要不肖科长我们跟你一去吧?”
肖剑白摇摇头:“人多目标大,容易暴露行踪,不但找不到钟叶阳,还把你们都拖累了,按我说的办,你们抓紧时间回去,把牺牲的同志们安置好!”
战士们知道再劝也是无济于事,肖剑白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没办法,几个战士只能按着他说的,把牺牲的战友抬上车,眼看着肖剑白一个人顺着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一路追下去。
赵长青和廉伟涛焦急地等在办公室里,香坊那边迟迟没有电话打过来,这让赵长青更加着急。
就在二人焦急等待的时候,有人喊报告,赵长青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喊:“进来”
一个战士推门进来,赵长青一看他就愣住了,忙问:“出事了?”
战士点点头:“报告局长,我们在去香坊的路上遇到了伏击,钟叶阳跑了!”
“肖科长呢?”赵长青急忙问。
“肖科长他,他自己进山了,说要把钟叶阳抓回来!”战士回答说。
“简直是胡闹,胡闹,这大雪封山的,他一个人去,这不是去送死吗?你们怎么就让他一个人去了呢?”赵长青扯着嗓子喊着。
战士低下头没有说话,廉伟涛拍拍赵长青说:“别急,先别着急,你仔细讲一下具体情况!”
战士看着廉伟涛便把遭遇伏击的经过讲了一遍,廉伟涛听完后眉头紧锁,赵长青看着他说:“马上派人出去,循着剑白的脚印跟上去”
廉伟涛想了想说:“我了解剑白,他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蛮干的,我们现在要是派人出去,人一多,反而会给他带来麻烦和危险!”
“那你什么意见?”
“通知晏雨桥”廉伟涛说。
赵长青瞪起眼睛:“告诉雨桥?你疯了吗?雨桥要是知道还不得急死啊?”
“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必须告诉她,听听她的意见”廉伟涛说。
“不用通知了,我已经知道了!”晏雨桥说着一脚踏进门来,赵长青看着进门的晏雨桥刚要说话,晏雨桥却说:“我去,我去找他!”
“你去?开什么玩笑,你一个姑娘家的自己一个人钻进大山,我更不放心了!”赵长青看着她说。
“我和她一起去!”廉伟涛站起身说。
赵长青看了看廉伟涛:“老廉,你……?”
“放心吧,我和雨桥去,保证没有问题,我们一定会找到剑白,协助他把钟叶阳抓回来,一旦钟叶阳跑回长春或者和冷啸尘见了面,那我们就被动了,所以,兵贵神速,我们现在就出发!”廉伟涛异常坚定的说。
赵长青站起来看着二人说:“那好吧,带好武器和装备,我派人送你们出城!”
肖剑白按着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一路追下去。走了大约半个钟头,雪地上的脚印渐渐模糊起来,再往前根本就看不到脚印了。
肖剑白只得停下脚步蹲在雪地上仔细查看,他发现,刚才自己走过的那段路上的脚印是钟叶阳的没错,但是到了这里,脚印却消失了,并不是钟叶阳没有留下脚印,而是脚印被人扫去了。肖剑白伸手在雪地上轻轻拂去上面一层,隐约还能看见那些深一脚浅一脚的印记,但是脚印非常凌乱,好像多了很多,可以断定这已经不是一个人的脚印了。
肖剑白直起身子看看天空,再看看手腕上的表,已经接近中午时分了。
脚下是大雪封路,前面是密林深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虽然天空中阳光晴好,但是在这大山里,一阵山风吹来,卷起地上的雪打在脸上还是让人感到寒意透骨。
肖剑白看看前方,离着自己有将近一里远的距离是一个山坳,过了那个山坳,可真就彻底的进入大山深处了。
肖剑白脚下加快步伐,奔着那个山坳走过去。来到山坳里,风小了一些,这一阵急赶路让肖剑白身上也出了汗。他在山坳的凹处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打算喘口气歇歇。
肖剑白背靠着一棵白桦树,坐在山石,掏出口袋里的烟拿出一支放进嘴里,然后在口袋里找打火机,就在这个时候,从身后传来说话声:“爷爷,那两个人为什么绑着那个人呀?”
“快走,快走,不要多问,你这丫头就是话多!”
肖剑白立刻起身躲到树后探出半个脑袋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他看见一老一小两个人从前面走过来,老人手上拿着一支猎枪,小的是个十几岁的女孩,脸蛋冻得通红,跟在老人身后说:“爷爷,他们是胡子吗?”
老人也不答话,只是催促着女孩快走,肖剑白把嘴上的烟拿下里放回到口袋,从树后站到前面来,拦住了这一老一小的去路。
走在前面的老人猛一抬头看见肖剑白站在那里,吓了他一跳,老人急忙端枪喝道:“什么人?”小女孩也吓得躲到老人身后去了。
“老人家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由此路过,走迷了路,在这里停下歇歇脚,正好遇到你们过来!”
老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肖剑白说:“你是城里的吧?看你还带着家伙,你不是路过这里的,你是来找人的吧?”
肖剑白微微一笑:“老人家您说对了,我就是来找人的,正想问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这经过呢?”
“爷爷……”老人身后的小姑娘紧紧抓着老人的衣服下摆叫了一句爷爷。
老人回头看看她说:“不怕,不怕,青儿乖!”
肖剑白看看那个女孩又看看老人,老人盯着肖剑白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大山里?”
“我是城里的,哈尔滨的,我在新政府做事,我是来找一个逃走的犯人,一路沿着脚印追到这里,就不见了!”肖剑白回答说。
老人微微点点头:“哦,看你不像是山里人,细皮嫩肉的,不过你说的那个人我们爷俩道是看见过,就在前面那个山头下来,我们刚才打那里过,遇到两个人用绳子捆了一个人过去了!那个人好像中了人家的夹子,我看他腿上还在往外渗血!”
“夹子?”肖剑白问。
“你不知道这是啥地方吗?这叫猫儿岭,这里最近来了一伙人,大概有几十人吧,就在前面那不远的岭上。我是西边那个赶山屯的,常到这里打猎,这是我的孙女,今天我们爷俩一早来打猎,结果啥也没有打到,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两个人用绳子捆了一个人往岭上去了!那夹子呀,我估计是他们设下的,专门对付狍子,野猪的,可能被那个人踩到了,所以他才会被人拿住!”老人说完回头指了指远处说:“出了这个坳口,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到了岭下,岭下有一条山路,再沿着山路上去就是猫儿岭了!我看他们就是奔那去的!”
“那您说的这些人又是什么人呢?他们不会是……?”
“说不上来,但是自打他们进到猫儿岭道是没有祸祸老百姓”老人说。
肖剑白点点头说:“谢谢老人家!”
一直躲在老人身后的小姑娘露出半个半个脑袋冲着肖剑白扮个鬼脸笑了笑。
老人看看肖剑白说:“年轻人,多注意啊,前面还有很多他们设的陷阱和夹子,千万留神哦!”
肖剑白点点头:“多谢老人家!”
看着老人和那个小姑娘走远,肖剑白重新拿出枪支检查了一遍后走出山坳沿着脚下小路继续往前走。
午后的天气开始变得阴冷起来,天空中不见了太阳的踪影,山中的风开始大了起来。肖剑白把围在脖子上的宽大围巾全部包在了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脚下加紧了步伐,向着前方快速疾行。
钟叶阳被两个人五花大绑推推搡搡的往前走着,腿上被夹子夹过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钻心的疼痛让他浑身是汗。嘴上被塞了布条,喊又喊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睛看着这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跟着往山上走。
穿过一片密林,前面便是猫儿岭的山脚下了。两个人推着他边走边聊:“我说,这小子还真横,他妈的,你说要是一会见了大小姐,大小姐会怎么收拾他?他说他是从哈尔滨来的,咱大小姐不是说过吗,只要是哈尔滨来的全部带回去吗?”
“回去再说吧,估计大小姐是想打听哈尔滨的动静,先听听这家伙咋说吧”另一个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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