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少年时

第八章 局中局,棋中人

    
    谢大成被他这一大胆的想法吓得一跃而起,面无血色,脑门上豆大的汗滚滚而下,歇斯底里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不相信,不相信。”
    可,扳指的事除了他们几个主事人,还有上面那位,还有谁知道?
    不可能再有外人知道,这可关系到每个人的身家性命,谁疯了,大嘴巴说出去?
    那,洛子归是如何知道的?
    还那么明确无误的抢走了扳指?
    谢大成都要奔五的中年人,被他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丢了半条命,直接跳过中年进入了中老年。
    整个人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精气神,都是颓废状,恐怕心志已然偏移。
    没废,也差不了多少。
    年轻好啊!
    年轻真好!
    谢大成只能如此感叹,谭格和手下都忙着找洛子归了,就他,无所事事,只能坐着等,门都不敢出。
    他渴望想的一切都是错的,也在等一颗定心丸,哪怕真是上面那位要洗牌,也不会如此这般,什么都不管不问。
    等待是漫长的,度秒如年这话一点都没错。
    洛子归完全不知道谢大成那些乌七八糟的乱想,也不知道他抢走了扳指把谢大成吓了半死。
    他知道的就是闯进闲人俱乐部,找到谢大成,抢走扳指,让县城中的所有小偷忙起来,乱起来。
    就这么简单,其他的就交给将军泥去运作。
    洛子归根本想象不到那种鸡飞狗跳的乱,被抢扳指是乱,但不会如此乱。
    怪洛子归眼神好还是夸洛子归观察入微?
    知道那六个数字就悄悄的,非要飞出去给谢大成看。
    这招真不是将军泥教的,他也不知道洛子归误打误撞得到了最有价值的东西。
    洛子归有个习惯,就是想问题的时候会无意识的删繁就简,那六张扑克牌也是不由自主的拿出来,为了尽快抽身,当然是手中有什么扔什么。
    哪里想到其他?
    洛子归飞快的横穿几条街,这会才放慢脚步,掏出手机给将军泥报喜。
    报喜这词对也不对,感觉有些像狗腿子向主子邀功的意思。
    洛子归不管自己本身是不是狗腿子,反正破局第一步很顺利,得到了扳指,很想知道将军泥怎么想的。
    这玩意有什么用?
    还有那六个数字啥意思?
    难道抢来了一座金库?
    这一切的一切或许将军泥确实知道,也或许……
    “怪事,这掌舵者不见人了算怎么回事?”
    洛子归都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是没人接,着实很无奈,只能去老地方了。
    他一路向北,想的不是将军泥被绑架或者被杀害,而是一些幸灾乐祸的理由。
    要么在他老子面前被训斥,不敢接电话;要么是那俩坑货得到消息,找到他在兴师问罪。
    不过,洛子归这次他那张乌鸦嘴对将军泥不接电话的原因一样都没说中。
    将军泥不是不接电话,而是没机会,此时,他正和一位古稀老者在棋盘上对弈。
    这位老者不是将军泥亲爷爷,但也是爷爷,很有身份的爷爷,就算是他亲爷爷,也得放下所有来和这位爷爷下棋。
    “不错,棋子选用得当,布局很妙,更难得的是有你自己的风格,没受你爷爷当年的一丝影响。”
    老者看了一眼期盼,并没有着急落子,而是抚着白须,看着将军泥赞许一声。
    “爷爷谬赞,小子不敢,只是您说的这个棋子,我想您理解错了,他不是谁的棋子,他就是他自己。”
    将军泥能得到老者得赞扬那是一份荣耀,但也并没有因此失去本心,过硬的心理素质,让他不失礼数又字正腔圆的回答。
    “哦?是吗?”
    老者听到将军泥的回答,若有所思,稍有停顿边落子边说:“哦?是吗?”
    “是!”
    将军泥不作思考,回答简单明了,但手心已经冒汗,老者这一步棋明显是杀招。
    老者的棋下得很明显,要全局还是救一个!
    救还是不救。
    一招不慎,便满盘皆属。
    将军泥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知道此时不是考虑的时候,一考虑那他就落了下风。
    下风?
    这不是将军泥的性格,他要做的还有很多,哪能就这样被扼杀?
    “爷爷的锐气还是不减当年啊。”
    将军泥突然放松了,考虑就是怀疑,考虑全局就是怀疑他自己,考虑救一个那就是不相信他兄弟。
    那就按他将军泥的步调走,稳稳当当的落子。
    “哈哈,好,好一个蒋俊礼,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老者明显没想到将军泥会如此落子,不由得发笑,毫不吝啬得夸赞将军泥的魄力。
    洛子归很郁闷,明明走的路是对的,可怎么也走不出去,跟鬼打墙一样。
    转一圈,又来到原点。
    “这尼玛,进迷宫了?!”
    洛子归很恼火,明明眼前人来人往,车停车走的,可他就是喊不住人,碰不到车。
    抬头也能看见楼房和蓝天白云,可就是没有风也没声。
    洛子归来来回回折腾这么久也是又渴又饿,心里闷得慌:“卧槽,尼玛的,我就不信了。”
    他屈膝一跃,跳过了三层,没有着力点,还是没有风,再无法跳得更高。
    “哎哎哎……”
    洛子归从空中掉下来,就地一滚,才卸去重力,免得腿折了。
    “要不要帮忙?”
    一个声音突然在洛子归脑海里出现,不是苍古老远得男声,而是一个稚嫩得童声。
    “别,您老还是歇着吧。你特么一出手,我最起码躺十天。”
    洛子归明显有些心动,想想还是忍住了,破局才刚开始,还有事要做,不能软绵绵得躺十天。
    那童声又一次出声:“不用,这次最多也就让你脸色苍白些。”
    “你确定?”
    洛子归得问题没有得到肯定得回答,他知道这货懒得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
    “那好吧,如意,去!”
    有风借风只是顺势而为,而让如意出来干活就得要一种力量——混沌之力。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好。
    天地初开得远古时期,混沌之力要多少有多少,现在,只有做梦才有。
    很稀有,而且很难得到。
    “刺啦……”
    这声就跟布被撕开一般,总算是有风有声了。
    “如意,谢了。”
    洛子归道声谢又重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如意说的脸色苍白不就是虚弱无力得症状吗?
    又被这货坑了,全身得力气都被用完了。
    “嘀嘀嘀嘀……”
    “喂,让开让开……”
    “你有病,躺马路中间?”
    “想死死远点,别祸害别人啊。”
    洛子归被车喇叭吵被车主骂也很无奈啊,又不是他想躺马路中间的,只能挣扎着颤巍巍站起来。
    再不走开就要出车祸了。
    他好不容易走到中间的两条黄线上,真是太吃力了,走不动了得歇会。
    将军泥不见老者落子,只能干坐着,等待着。
    不一会,老者的脸色微变,将军泥也隐隐约约闻到一丝血腥味。
    血腥味越来越近,就是看不见是什么。
    老者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血腥味也消失了。
    将军泥怀疑刚刚的血腥味只是一时的错觉。
    “你走这条路和你家族有关吗?”
    老者放下手指间的棋子,不看棋盘,似乎是失去了下棋的,眼睛第一次正视将军泥。
    “无关。”
    将军泥被问的莫名其妙,当然无关了,不然,他在这个穷县城干嘛,还读一所差得不能再差得高中。
    “可你的身份会让很多人忌惮……”
    老者说得不错, 是啊,如果将军泥没有这个所谓得家族身份,那他就和洛子归一起了,何必坐在这里。
    “呵呵,没什么的,他们从不认为我属于蒋家。”
    将军泥只能呵呵,左右他命运的家族,不要也罢。
    “哦,这样啊,今天棋咱们不下了,你给谢大成打个电话吧。”
    老者听到将军泥的回答没多大反应,只是让其给闲人俱乐部打电话,看样子有些事已成定局。
    “叮铃铃……”
    谢大成等得电话总算是来了,可是号码却不认识,也不是他所盼望得人打来的,但还是得接:“喂,哪位?”
    “不用给我,你就说让他好自为之。”
    将军泥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谢大成的问题,幸好老者发话了,他只是转述:“锦毛叔好,我是蒋俊礼,爷爷让我转告叔,您好自为之。”
    谢大成听到这样的回答,心中的恐惧是消散了不少,最起码不会死,但,什么叫好之为之?
    四个字?
    这就完了?
    不是他老人家洗牌,那……
    蒋俊礼?
    蒋家?
    怪不得!
    可……当年的约定呢?
    谢大成立马掐断自己的胡思乱想,那都是大佬们的事,他管不着,做好分内事就好。
    找人!
    找到洛子归,夺回……
    不对,应该是要回扳指。
    洛子归一步步走向北旧城的半路上,遇见了一个好人,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
    他刚开始挺奇怪,这小丫头坐的车明显是豪车,可去早已人去楼空的北旧城干嘛?
    上车后,洛子归瞄了一眼小丫头手中的手机,才明白是去找人。
    “小哥哥,你看,你都坐我车了,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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