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知道玄鸟非一般青鸟后,蚩尤便弃了鸟笼,允青鸟停靠在他的左肩。众人皆以为不妥。堂堂九黎族部落首领竟与一只来历不明,连身形都幻化不了的青鸟“举案齐眉”,成何体统。这青鸟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不可不可。且说这青鸟也着实高傲的很,平日里在首领面前便乖顺可人,“啾啾”的清脆。首领一不在,便上下翻飞,引吭高歌,歌声尖锐且刺耳,十里人兽尽散,比那在西面镇守的连哭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哭:最为擅长的是声音传递,它的声音极为响亮,能真正的达到隔山传音。)
这一日,玄鸟趁男人不在,偷溜到前两日偶然在巨峰山脚下发现的石洞中。两壁陡峭,光滑且凿痕规律。这一片本该是祭天的神坛,平日里为了对神灵表示敬畏,闲杂人等无事不得入。更别提开凿破土这种大不敬的事。九黎族中应是无人会做,那么这事是……
玄鸟在洞里盘旋许久,无果。正欲回到男人身边,却听见细细的脚步声从远处踏来。从声音可知,来人至少有五人。声音里似有铁器相碰的声音。兽类的敏锐使得它立即飞出了空洞,兴许借靠着周围的灌丛能避人耳目。
十丈外,正有三个粗壮的男子和两位粗布麻衣的女人拿着铁锹、锄头向洞口走来。远处树影耸动,叫走在前面的男子停住了脚步,眯着眼睛,耳听八方。
“阿达,怎么了!?有情况?”领头男人旁边的女人神色紧张,手中的铁锹被她紧握于胸口,两眼左右飘忽,身体也有渐渐后退的趋势。
将近夏日,日光也越渐燎人。青草也扛不住炎热,萎靡地低垂着脑袋。而洞口的常青藤却越发的茁壮茂盛,蓊蓊郁郁。在一片藤蔓下,玄鸟尽可能地向内掩藏着自己的身躯,只是额头那一点白,却在这一片绿色中,显得有些许的突兀。背后荆棘划破了它丰满的羽毛,尖锐的毛刺划伤了它的皮肤,它却像是忘却了自己的痛觉,屏住所有气息,眼睛直直地看着远处的人。
“无事,走!”为首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开口,低头缄默,慢慢迈出了第一步。而正当玄鸟放下警惕时,却突感一股杀气袭来。动物直觉告诉它,必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几乎没有考虑,也不管强行腾空会使自己遍体鳞伤。拼尽了所有,向着那一片蔚蓝腾飞,却在半空,被一个女人用麻网罩住。
狼狈地跌落,一地的血混合着泥土。麻网沾上了青色的绒毛,有几根还在空中盘旋迟迟不肯下落。
“这是,,,首领那只玄鸟?”一个声音沙哑的女声闯入玄鸟的意识。急剧的疼痛,几乎快毁了玄鸟的原身。意识渐渐陷入混沌,脑袋里却清晰地浮现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的身影。他是否在寻找自己?是否在案前抚琴?是否……
“怎么办?听说这只鸟有神智,如果它可以和它的主人情绪共鸣,……”
“做了它!”
“不可,开神智的鸟类不多。这么好的资源,未免太浪费。如果能为我们所用,照蚩尤宵小那么欢喜它来看,九黎族也不是不可攻破,还需要借助外人?这通道也可不挖。”
“不,大哥,当初阿彧还清醒时曾说,在大陆的西北部,有部落首领叫炎,懂制火,会驱兽。其有一子,懂制药。这难能可贵的玄鸟,一来,咱们驯化容易遭人抓住把柄。二来,算是送给炎帝一个人情,两族仇怨已结,他应是四处找蚩尤的不痛快才对。”
“好,此法可行。就这么办!!”
五人议毕,前后不过须臾而已。然而本该有玄鸟的地上,只剩下尘埃还有血迹斑斑。
空气中似乎还有血的味道,而无辜消失的玄鸟,却让五人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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