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小鱼的奇妙旅程·金羽毛篇

第八章 南北饭店演闹剧

    
    在大圆桌旁靠门比较空的地方坐下后,危小鱼把背包和小蛇放在身边的高凳上,去旁边的保温桶里盛了一碗米饭。回桌子落座后,她从背包里拿出早上买的玉米,装了半杯,另外一杯倒了半杯矿泉水,因为不想打扰同桌的客人,把两个杯子也放在了高凳上。
    小先生吃了两口后,开始在桌子和高凳间跳来跳去,它总是精力十足。“鸟儿!鸟儿!”只听对面那个五六岁的孩子兴奋地叫着,向危小鱼这边跑过来,来到高凳旁边,却对装小蛇的圆笼子产生了兴趣,好奇地盯着看,可能以为那是一个玩具球。
    那一家中的年轻小伙子跟了过来,双手扶住那个小孩儿的胳膊,嗔怪着说道:“你再乱跑,这附近有老拐子偷小孩”,然后他又弯腰看了看圆笼子,好奇地搭起话来:“这个小白蛇真漂亮,你在哪儿买的?”
    危小鱼对他突然走近的举动发自本能地局促和警惕,尤其是经历过上午修车铺那一幕之后,于是她随口敷衍地说:“是……朋友送我的。”
    见她一副回避攀谈的样子,那人觉得自己的好意询问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拉着孩子回了位置上,一边走还一边说:“有什么好玩的,家里玩具一堆,明天舅舅也给你买这个。”
    听见他话语中前后自相矛盾的抱怨,危小鱼有些尴尬,假装没有听见,低头拨弄着手机,翻看着搞笑视频和实时新闻。不一会儿饭店老板双手端着个不锈钢浅盘走了进来,先是给一张四人座上了份红烧鱼,接着把她点的空心菜炒肉递了过来。这时那个把脚放在椅子上的男人“当当“敲着盘子催促道:“我们的汤快点儿啊,老板呢!”
    老板连连答应退回了后厨,不一会儿又进来个五六十岁的男人,长地和老板很像,也穿着运动背心套装,看起来他们是兄弟。只见他手中也捧着一个铁托盘,防烫垫子上是一只冒着滚滚热气的砂锅。他走到那两个男人旁边,说道:“麻烦您让一让,刚出锅的鸽子煲特别烫,本店特色,二位慢用!”
    危小鱼并没有听清楚他们的对话,正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饭菜,却看见小先生刚才一伸一伸吃玉米的脖子忽然停住不动了,愣愣地问道:“他们刚才说什么?”
    危小鱼糊涂地答应着:“嗯?”
    却没等她反应过来,小先生便直接从椅子上飞起来,冲到别人面前的砂锅旁,用爪子去抓那锅口。只见那砂锅被它拖地”呼啦“一下洒出去半碗汤,小先生也被烫地收回了爪子,在屋里一直来回盘旋,还不停地大叫:“我要把你们都做成汤!我要把你们都做!成!汤!”
    旁边刚刚才开始乖乖吃饭的小孩子先是一惊,然后看着飞来飞去的小先生“咯咯咯”地笑起来,边笑还边跳着拍手。坐着吃饭的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气得摔了筷子,拍着桌子骂道:“这怎么回事!”,另外一个刚开始被突然吓地抖了一下身子,发现是一只鸽子后,对急忙站起来连声道歉的危小鱼说道:“呵!你这只鸽子还挺有灵性的,好像能知道我们吃的是什么!”
    危小鱼听罢脸色却有些不自然了,它可不是就能听懂嘛?她怕小先生再发疯,做出什么不合理的事情来,一边接着道歉,一边拎起背包和笼子,跑到隔壁屋塞了五十元给正在忙碌的老板,说道:“麻烦您给那两位加点儿汤,麻烦了!”
    然后她回到刚才的大饭厅里,对还在空中扑腾着的小先生喊道:“走了,我们快走吧!别闹!快走了!”老板从隔壁跟了过来,看见乱糟糟的景象有些发懵,一边去安抚那个还在骂骂咧咧的中年客人,一边也好奇地打量着空中横冲直撞的鸽子。
    只见小先生扑腾了一会儿冲出了饭店,危小鱼见状跟着跑了出去了,上了皮卡车迅速打着了火,小先生跟着从打开的车门飞了进来,仰面躺在后座的座位上,半缩着翅膀不停扭动,被烫伤的左爪子高高伸在空中,昂着头叫道:“嗷……!!!嗷……!!!”
    危小鱼见状,给车子挂着空挡下了车,回饭店把装着玉米和水的塑料杯取了回来,放到手排档旁边的水杯槽里。刚才那个小孩子就好奇地看着她来来回回地跑,等她回到车上发动车辆开走以后,还跟到饭店门口张望着。
    接着她一边开车,一边观察后视镜里的小先生,担心地说道:“要不你用这个水凉一下吧,也把细菌洗掉。”小先生老实地飞到前排来,把爪子伸到水里,疼地身子微微一抖一抖的。危小鱼把车停在路下一个废弃的工厂门口的空地上,帮它查看伤势,中趾下方最担劲的地方烫起了一个米粒大的水泡,其它三个趾头看起来没有大碍,比她料想的伤势要轻多了。
    但是这也足够小先生行动不便一阵子,站立时得翘着那只爪子,并且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但他依然在大声叫道:“那些杀不死你的,终将会使你更强大!(尼采)”
    危小鱼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想着到了黄山市里,要给它找个宠物医院看看,这样的夏天,伤口如果不仔细处理很容易会流脓感染。还好车里开了空调,两三个小时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只要它不会乱动的话。靠近黄山市的过程中,她的心里却总有些忐忑,总觉得好像不会这么顺利就能完成任务似的。
    因为上路已经几个小时,她开地顺手了一些,加上想给小先生找医生,下午提了些速度,三点多驾车从国道上下来的时候,离位于市内的金杜鹃小区还有半小时车程。她先定位了一家最近的宠物医院,开车过去帮小先生治烫伤。医生是一个白白净净,戴着眼镜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店里两个穿着黄色工作服的年轻女孩是他的助手。
    他们查看了小先生的伤势,把水泡剪开,挤出了脓汁,撒上了杀菌消炎的淡黄色粉末。接着表示并没有大碍,夏天不便包扎,给它开了一小袋专用的消炎药,并且嘱咐道:“不用刻意治疗,等它自己好就可以了。平时别泡水,如果有稍微红肿,就自己清理干净上点药。”
    危小鱼付了诊金,从宠物医院离开的时候已经快下午四点了,她正准备按导航往金杜鹃小区开去,小先生却默默按住了她挂前进档的手背,她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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