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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是,落叶总是要归根的,所以生死只是自然界一个轮回的环节……”
那时,总是喜欢倾听奶奶在自己的耳边解释生死的大道理。她说,“万物之灵都有归宿,所以,不想让死去的人成为孤魂野魄,得想办法把他们的魂赶回来。然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必是要在阴阳间能够穿行的人,他们无惧于鬼魂,并且能控制他们。所以,这类人常常都是要跟一些鬼魂尸体交流的,他们被人类称为‘赶尸人’。”
然后,想到这个定义,我便回忆起了那次穿跃在丛林中的那个画画。那群走路无声穿着奇怪的人,以及那最后看到的一个令我难以费解的画面。虽然,我到现在都还不相信有鬼的存在,但在看到最后那个人的脚是悬空的,我极其陷入恐慌。
“赶尸人之所以能赶走鬼魂,是因为除了有足够的勇气外,他们还有超常凡人驱除晦气的能力,所以,鬼魂们才乖乖听他的话跟着他走。”
“如果是这样,见到赶尸人就像见到神灵一样,那启不是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碰到这样的人……”
“不。”奶奶当场反驳,“赶尸人虽能驱除晦气,但他们也能带来晦气。如果,你是在赶尸人赶魂魄的时候撞见他,那么估计你很有可能被厄运缠身。因为,这时的赶尸人不再是人类,而是已穿行在阴间的鬼魂差使。所以,要想自求多福,你最好是在赶尸人身后没跟鬼魂和尸体的时候碰见他,那时的他是拥有人类意识的……”
听了奶奶的解释我恍然大悟。但是又想到什么,便眨巴着眼神追问,“那万一在赶尸人正在赶尸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碰见,但他并没有发现自己。”
“这样的情况下,赶尸人虽然不知,但他身后的鬼魂是知道的。不过受控于主人,他无法将意识分散,只要你最后没跟踪他们,很快,你就会在他没记忆中忘记。”奶奶振振有词说道,“你最好还是少碰见为好,毕竟在阴阳间穿行的东西,负能量比较强。”
“既然这样,那么奶奶你为什么还学巫术呢?”又一个疑惑突然凝聚心间,我不快感地乍了乍眉。
“那是为了自保……”奶奶的语气很是不足,末了,她还是细心解释道,“你也知道,这个社会男尊女卑,妇随夫行。自打你爷爷去世后,他就把家系权继承给我。但是,在这个社会是禁止女人接替男权的,更严重的还要遭酷死刑之罪。后来,你爷爷便告诉我。世间有一样东西可以保护我,那就是法术。所以,后来便去学习了巫术,凡是一切对自己不好的人,都可以用巫术控制意念思维进行报复……”
“可是,巫术是一种害人的邪术。”我当时自己都被懵在圈里,我多么希望事情不是这样。
“放心吧,奶奶决不会用巫术伤害无辜的人。除了那些不善的和迫切想要害我们的人。”
虽然奶奶是这么说,我也承认奶奶很善良。可是,当奶奶对我透露的东西越多,我更是越害怕她,甚至有时还怀疑自己与她的感情关系。
但是,我还是否定这一切的想法。越是很多想不通的东西,我越想弄个透彻。
因为,除了不相信有鬼魂的存在,我更不相信有穿行在阴阳间的人。但是,老人话中的四个字“真赶尸人?”让我犹疑不绝了片刻。
弄不明白的我最终还是对老人追问道:“为什么说是‘真赶尸人’?”
看见老人喘急虚弱的身体时,我的眼神微弱地闪过千百回,不过为她的幸存暗自感到欣慰。
“咳!咳!”老人先是猛咳了两声,然后奄奄一息地说道,“因为,真的赶尸人有多重性格和生命,他们是已死过一次或者有半只脚踏曾踏入棺材过。而且这类人还会读心术……”老人细心解释道。
“多重性格和生命,还会读心术?”我自己掂量不定,“这类人听起来的确有些奇怪。”
“也许吧,他们是真正无所畏惧的。而在大遍战争中,许多躲避战争的逃犯都会假借赶尸人的名义滥竽充数在其中,这样,他们就可以逃避一些灾难……”老人继续说道。
“这样说来,假赶尸人是有恐惧的。而且,他的最大恐惧是军队。”我似乎听懂了老人说的话。
“嗯。”老人不置可否,“所以,只要有军人跟踪他们,他们是害怕的。所以这样的赶尸人是假赶尸人。”
听了从头到尾的解释,我恍然大悟。不禁感慨,自己对“赶尸人”这个称呼又多了一份意识。当然,这是老人作为感激我的回报,接下来的就是我要找到病毒暴发根源,因为这个故事听起来还是有些天方夜谭。
于是,先后找老人了解了整个病发过程。老人之前喜爱以红薯为主,因为战争年代供给不足,后以野生植物为食。有一次,老人偶像经过一遍生满杂草的荒地,但老人发现有一种草长得很像蔬菜,于是便把那种草带回来栽种。后来,老人发现这种草可以代替菜类食用,而且口感良好。为了能够栽培更多的这种植物,老人不惜用大量的粪水浇灌。
不出所料,很快,老人便完成了自己的心愿。而且,村里人发现密秘后也跟着老人学用大遍的粪水栽培了大量的这种可食植物。然而,不幸的是,凡是食过这种植物的都患上了甲型病毒。而且,这个病毒很容易被传染。就这样,不出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整个湘西完全轮陷。
“奶奶,你知道那种植物叫什么吗?”
“不知道。”老人很疑惑,不过她心事重重又有什么要解释,“但是,是赶尸人告诉我一种密方后,我摆脱了病毒的感染。”
“什么密方?”我又好奇地皱着眉头。
“因为与赶尸人的交易,所以天机不可泄露……”老人淡淡是的话语,显然是因为有什么难言的事。既然老人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再追究。后来,线索就在这里做了一个了结。
但是,我还是依如往常一样每天都来这里看老人,并坚持给她带来一些可供续命的食物。我也不能想象,当时自己的处境有多么艰难。每天给村里面的人干一些粗活才能换来一些红薯和米粒。
可是,等我自己后来去找原因时,老人去已经离开了这个世间。
那天唯一在老人身上找到的线索,在她脱下的鞋后跟里发现了一片烂碎的叶子,虽不知道这类植物叫啥,看起来很像蒿类植物。于是,便向老人居住的周围邻居打听。据那些人所说,老人一直病重在床,在大白天里从来没见老人下床出门过。甚至,有人还说老人其实在很多天以前就死了,而我看到的只是老人的灵魂。更慌谬的说,每天在午夜十二点时,便会听到老人的房子外面还有一只激烈的狗叫声。有人说,因为狗据有阴阳眼的功能,所以在这个时候听见狗叫声,一定是看见了什么不和谐的东西进入了老人的房里。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奇怪了。白日里人们都见不到老人的身影,那她不出门怎么续命求生啊?
这让我更是联想到老人生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是与赶尸人的交易,所以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不禁让我打了个颤栗。如果,那些传言是真的,而且这个老人却是唯一在病毒感染后存活得长久的人却让那些人不敢靠近。
那么,只有一种猜测让我觉得可能。老人不是不出门,而是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准时出门。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难道是与赶尸人的交易?
从来不相信有鬼魂传说的我在老人去世那天亲自守灵到午夜十二点。为了寻找到这慌谬的答案,我自己在老人的房间找了一个隐密的地方躲了起来。
午夜十二点即将来临,可因为太过于安静我的心脏狂跳不止。但墙上嘀嗒抽搐的大种摆让我的意识很清醒。
“59、58、57……”数着在分针刚刚停落在与时针重合的位置,而秒针顺时针的转一圈的声音。我努力试着让自己幻想的意识镇定下来,并尝试着奶奶教我的静心巫术,于是便盘腿打坐静静闭目等待十二点钟的来临。
可是,意识在黑暗停了好久好久让我认为不仅仅是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当我睁开眼时,时间已是十二点两分,并且也没像我想象中那样听到什么狗叫。于是,过了一段时间还是什么也没有。便静静起来帮老人整理尸体,也希望能同时在她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可能是奶奶的去逝让我深感内疚,所以便情不自禁地把老人当成了奶奶。
“人死后总是要归西的,但是,入葬的最好时间就是在午夜。这样,死去的人她就不会成为孤魂野鬼,而且,还会上天堂保佑你……”
冥冥之中,奶奶的话又在脑海浮现。可能,也许是我相信“善良”可以征服一切,所以,善的意识便给我带来了最大的勇气。
于是,我决定在这个午夜深葬老人。做为十六岁的我来说因为当时环境所迫,所以长时间干粗活都施压过一百五十斤重的东西。所以,对体重不过百的老人来说,这不是什么难题。于是,便找了一个巨大的被子,把老人的尸体裹在里面,然后再用绳子捆绑后背在背上。
因为相信有法术存在的我,一路上嘴里都念着奶奶生前授予我的护身经,这样,鬼魂才不能靠近自己。然后,便提了一盏最亮的马灯。在刚出大门时,我便在老人的家门前泥土接坝的边缘上发现了一些脚印。而这些脚印恰好跟白日里看见老人的鞋底大小相似,而且,当我仔细观察这些脚印时,发现上面的印痕跟老人的鞋底印花简直一模一样。看来,昨晚,老人就往这个方向去的。于是,按照老人脚印留下的线索,我便跟着脚印的方向前进。
一步一个脚印,让我都忘了自己身后背着的东西。不过,线索很重要,跟着留下的脚印也走了很远很远,可是,莫名其妙的是走着走着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地方,而且,在穿过一些废墟的土壤后便是一遍从林。而熟悉感让我很快清醒地认识到这就是我上次追赶那只野兔的场景,并且不知不觉向一遍坟地走去。
不过,因为熟悉,并没有第一次那么恐惧。于是,到达目的地时就放下了老人,便在坟地里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用钳子挖起坑来。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阵阵凉意袭来。不过什么动静也没有,然后在简单地埋葬完老人后准备离开时,却在路过坟地看见某座杂草茂盛的坟而吸引了眼球。
因为,这茂盛的杂草好像在哪里见过。于是,走近一看,果然是和老人鞋底上留下的那遍叶子一模一样,而且,周边还有被人摘过的迹象。甚至,还有一些残留被人摘掉后根部枯死而腐烂的黄叶。这让我很不难想象,老人经常来过这里。不过,被摘掉后死去的叶子并不多,除非,这些叶子都是在晚上被摘掉的。
因为,晚上是植物生长最旺盛的时刻,而且,还有露水的孕育,就算刚死去的植物也会在优良的生长时段里诞化出新的细胞来。后来,便忍不住去摘下一珠时,突然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肩。
然而,当我回头时,被看到的一幕让我吓破了胆晕了过去。
“阿丑巨巴,你醒醒?”
我隐约地听到有人在唤我的名字。
在以为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的我猛然睁开眼时,突然发现很多陌生放大的面恐围着自己,而且,上面的天空还是白色的。
画风突变让我的意识很快被驱散。
“我这是怎么了?”我突然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被包裹在人群里。而且,旁边还听到一陌生的小女孩被某人训哭的声音。当我的目光渐渐往陌生女孩的方向望去时,只看见一个穿着大洋装披着风衣外套的男人蹲在一个生得貌美如花的女孩面前并握着她的肘说道,“还不过去跟大姐姐道歉?还有,那东西马上给我扔了!”
男人一口怪声洋气的普通话,在听到女孩“呜呜”的哭声后并向她手里拿着的东西望去。
没错,那是一张恐惧的假面具玩具。我就是被那东西吓倒的,所以眼神有些无奈地闪烁着。很快,我也陷入了沉默。
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会被这种小玩具的东西吓倒。
“姐姐,对不起!”正在我低头醒悟人生时,面前突然蹦出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待我被女孩吸引时突兀地发现站在一旁的戴着眼睛的高大清瘦的男人用琐碎的目光看着我。
还没来得及发现这是刚才那个好看的男人,我的目光抬头仰望时,在没看清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但看到已让我情不自禁轮陷的精致五官时,我的嘴里不自觉很轻地蹦出一个名字。
“白序……”声音轻得我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也不知道男人和周围的人有没有听见。
“对不起,这位姑娘,刚才我女儿不小心吓着了你,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她的。”男人对我抛下一句好听的声音后,便抱着小女孩风尘仆仆地离开了。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离开人的身影,可能是惊叹从没见到过这样一对如此好看的父女吧,宛如天使一般现世。
“阿丑巨吧,你没事吧?”回过神,才发现阿姨已经在旁边扶起了我。
“没事。”我有些囧迫地收回眼神,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女人扶起我后便帮我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
“我也不知道。”我有些心梗,“可能,在看戏的时候想到了一些恐惧的画面吧,所以……”然而,在视线不自知瞟到远处有某个似曾熟悉的身影经过时,我便锁定了那身影。
“好了,不说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必竟,你刚刚闹了一番嗅事……”女人显然还没有发觉我的视线。
“等等!”我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女人惊讶。
“阿姨,要不你先回家做午饭吧。我去那边寄封信,很快我就回来了。”
“寄信?”女人突然惊讶。
“嗯,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写好了。只是一直没告诉你,在湘西我还有两个好朋友,寄封信回去看看家乡发生了什么变化。”我简单解释道,目光却时不时往那对正往邮箱的方向走去的父女望去。
“那好吧,记得早点回来吃午饭!”女人很快被说服,待女人离开后,我便飞速穿过马路。在看到男人投完信封后即将离开时,我便远远地跟踪了那身影。
不得不佩服北京这个地方还有这么一个大好供人信息交流的邮箱局。但是,那好看似曾相识的身影让我忍不住去猜疑他的身份。
他真的就是白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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