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陈

让我看看!

    
    “副宫主,副宫主。”
    月瑶宫。
    大秦不愧是人界修士圣地,月瑶宫装饰的富丽堂皇,让人一看,就觉得颇有家资。
    虽然此时夜深,见不到什么金碧辉煌的景象。不过单从殿中的装饰来看,说一句低调奢华有内涵,却毫不为过。
    秦若水此时端坐在大殿,手里捧着一卷竹简正看得入迷。竹简中透露出些许独特的腐朽气息,却在从另一个角度诉说着自己的年岁。
    “这功法,可真是让人难以领悟啊...”
    秦若水皱着眉头,嘴里微微的叹气,随后便摇了摇头,放下竹简。
    “进。”
    大门被推开,秦若水发现是早前自己吩咐出去的宫内弟子,当下心中明白了几分。
    “说。”
    秦若水说完,又捧起竹简,细细的看起来。
    两女一前一后的将山下的事情娓娓道来,过程没有丝毫省略,就连语气都模仿的维妙维俏。
    “下去吧,以后不用去了。”
    “是。”
    两女不见宫主脸上有什么神色,闻言后也不敢多看,当即乖乖的退去。
    大约过了盏茶的功夫,秦若水轻启朱唇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片刻后,大门再次被推开,却是另一个女子进来。
    此女一身白色劲装,看起来便是一副干练的模样,恰到好处的衣服也正好展示了自己恰到好处的身形。只是腰间的储物袋告诉了别人,自己可不是宫内那些凡人弟子能比的。
    “云儿。”
    女子一听是在喊自己,当下恭敬一礼。
    “宫主。”
    秦若水抬手向此女抛去一枚玉简。
    “这几日有时间去山下看看,若是你觉得还可以,便将此物给他。”
    这名为云儿的女子心生疑惑,却不好多问,只得收起玉简,又是恭敬一礼,这才退去。
    “哼,油腔滑调的小东西。”
    ...
    数日后。
    “见鬼了嘿,这火球术就这么难?”
    陈皮看着自己手心里的火球,早没了当日变身挖掘机的豪气。
    “不应该啊,这功法没道理骗我啊,难道是被人改过?”
    这段时间以来,陈皮苦修五行基础功法,虽然修为长进还不错,但是自己根本没学过什么道法。每当修炼累了,便去学学功法里自带的法术,以此为乐。
    刚开始还好,火球术掌握的挺顺利,几天就能召唤出一朵小蜡烛一般的火苗在手心里。本以为自己资质不行,但是学法术很厉害,没想到却被现实打了脸。
    “问题到底在哪。”
    原本预计个把月就能熟练掌握火球术,谁知道自己练习了这么久,还是和刚练习时候差不多。看着手里忽明忽暗的火球,陈皮渐渐陷入了沉思。
    “炼气九层才开始练习火弹术?”
    “what"s up!”
    陈皮吓了一跳,当场爆了粗口。毕竟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洞府居然有别人出现,而且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嗯?什么我斯傲。”
    “我是说...不是,你怎么随便进别人家!”
    洞中光线不清,陈皮连来人都没看清,急忙爬起来靠在洞府的石壁上。
    “那是什么?你写的什么?”
    女子正在仔细的打量着陈皮,忽然发觉此人身后的石壁上还写着什么东西,当下疑惑的问道。
    “阁下何人,为何擅自闯入在下洞府。道友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我实话告诉你,我师尊乃是.....乃是...反正我师尊很厉害就是。”
    陈皮本想直接喊秦若水的名字,不过转念一想,人家之前明确说了,月瑶宫不收男子,而且自己也没拜师,这样多少有点不好。
    “乃是什么,乃是副宫主是吧。”
    “正是。”
    陈皮见此人一脸浅笑,还以为被戳穿了,当下也有些尴尬。
    “副宫主从来没收过男弟子,女弟子倒是有一个,道友不妨猜猜是谁。”
    “道友这么说,想必就是阁下了吧。”
    陈皮反应很快,当下说道。
    “聪明。”
    女子言毕,打量了一番洞府,随后走到陈皮身前。
    “让我看看。”
    陈皮一脸错愕,只觉得这句话在哪听过。
    “不给。”
    “让我看看!”
    “呃,不要!”
    来人忽然又是向前一步,陈皮本能的身体向后闪躲,却是不敢背对此人。只是看见此女在仔细欣赏自己的佳作,脸上忽然觉得一阵燥热。
    “仙宫铭—陈皮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玄月山皆绿,月瑶宫帘青。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以调素琴,阅仙经。无众音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奕宗云麓居,灵海七子山。试问公,何陋之有?”
    这女修一字一句的读完,片刻后意味深长的看了陈皮一眼。
    “哪抄的。”
    “什么抄的,读书人的事,什么抄,这叫二创,懂吗,二创!算了,看你也不懂。”
    “二创?”
    “二创的意思就是自己写的,知道嘛,不然那是侵权!”
    “什么侵权?你这人不但说话奇怪,写的也奇怪,教人看不懂。”
    “看不懂?哪里看不懂了,这么好理解。”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洞府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这里,呐,谈笑有鸿儒,我玄月山上哪来的鸿儒。玄月山又不是正阳山,难不成你把正阳书院搬来了?”
    “鸿儒?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陈皮说着,手背过身去,面壁而立,摆出一副高人姿态。
    只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又转回来。
    “你?行吧,那这一句呢,奕宗云麓居,是说的云麓仙居吧,但这七子山是什么。我怎么从未耳闻。”
    “自然是镇魔宫七子证道之地。”
    “证道?那不是在荒岛上嘛...”
    “粗鄙,呃,粗鲁,最后一个字要押韵,押韵懂吗。岛上难道没山嘛,便是没有,艺术加工懂吗,哼。”
    这女修再次歪着头看了看陈皮,又看了看墙壁上的字,过了会摇摇头,旋即不再理会。
    “行吧,读起来还算上口。”
    什么叫行吧,你懂什么叫读书人吗,真是粗鄙,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
    陈皮在心中反驳了一遍,旋即开口问道。
    “阁下还没说,为何闯入在下的洞府呢。”
    “你为何说这是你的洞府,此处又没有阵法。”
    “呃..便是没有,难道你不知道里面有人吗。”
    “若是知道,便不会进来了。”
    “呃。”
     ̄へ ̄
    陈皮被怼的哑口无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在心里叽里咕噜一通。
    “嗯...你应该先把阵法布置好,然后在修炼,若是忽然有人进来,你又修炼至关键处,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要你教,我哪有阵法。
    陈皮翻了个白眼,没搭理此人。
    “你方才的火弹术,再施展一次让我看看。若是还不错...”
    “错又怎样,不错又怎样。”
    “我希望你注意点,我...。”
    女子说着,身上气势渐渐散发有些,洞府内的快活气息一下不见了。
    (⊙x⊙;)
    “呃,哈哈哈,原来是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前辈快请坐,小子去给您倒茶...”
    陈皮说着,就像往外面溜。
    “回来。”
    “前辈,还有何吩咐。”
    “喊师姐。”
    “呃,师姐。”
    女修意外的看了陈皮一眼,似乎是没想到这么干脆。
    “倒是识时务。”
    “都是师姐教导的好。”
    ...
    片刻后。
    “所以,你真是我师姐!”
    (#▔皿▔)╯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秦长,多少也是个筑基修士,骗你一个炼气修为的小辈,有什么好处嘛。”
    “秦长...没有,没有,秦师姐说笑了。这么说,副宫主她老人家....”
    “咯咯,副宫主可没说收你,只是让我来看看你,顺便呢...火弹术,再施展一番让师姐看看。”
    这名叫秦长的女子正说着,还掏出了一枚玉简在手里把玩,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
    呼~
    呼~
    洞府内,陈皮的手心燃起了一支小火苗。
    “嗯,嗯?不对,你要将灵气汇聚在手指才行。”
    “手指?可是功法里是说手心啊。”
    “嗯?五行基础功法有这么说?”
    “自然,还能骗师姐嘛,你看。”
    陈皮说着,拿出了之前秦若水派人送来的玉简,递给了对方。
    “哪有,功法里明明说的是手指。”
    ???
    “怎么会,让我看看。”
    陈皮拿过玉简,片刻后果然在其中的描述里看到了手指两字。
    “怎么可能!两个功法不一样?”
    陈皮说着,连忙将之前李中原给的玉简拿出来对比一番,果然在法术的修习口诀里发现了诸多不同之处。
    两人又经过一番对比后...
    “这...此事我也不知,我从未修习过五行基础功法,而是直接修炼了其他金属性的基础功法,其中不少内容并不相同,想来你是因为灵根问题这才五行全修的吧。”
    “师姐果然冰雪聪明,小子确实五灵根俱全。”
    “这....怪不得宫主不收你。”
    秦长苦笑了一声,旋即便道。
    “先这样吧,我回去禀告宫主,过几日再来。”
    看着手里的玉简,又看看陈皮,秦长还是决定将玉简带回去。随后没有耽搁,当即便离开了洞府。
    ...
    是夜。
    月瑶宫。
    “老?”
    秦若水听完,当即小嘴一抿,眼睛微咪,却是看不出什么生气的样子。
    “是的,当时陈师弟的确说的‘老人家’三个字。”
    秦长低着头,努力控制情绪,显然,她很会抓住重点。
    “玉简呢。”
    “还在弟子身上。”
    沉默...
    还在沉默...
    一直沉默...
    “弟子,弟子是想,陈师弟是五灵根的资质...”
    “罢了,那‘仙宫铭’,让门下这些弟子誊写出来,每人写...五十份,明日先去一趟正阳山,然后再去城内,懂吗?”
    “弟子知道了。”
    “另外,带一套布阵的旗盘,一并带去。”
    “弟子领命。”
    秦若水坐在大殿的宝座上,看着秦长退去,若有所思的敲了敲桌面。
    “老东西,我看你还能坐的住。”
    只是说完这句话,秦若水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当即又眯起了眼睛,随后取出了一块精致的铜镜。
    “可惜我月瑶宫名声不显,不然当初....哼,算了,一功补一过吧。”
    秦若水喃喃的说道,而后借着铜镜,仔细的缕起了自己的发丝来,时而侧目顾盼,时而素手微捯。好半晌后才不舍的收起小铜镜,一只手背托着下巴,两只小脚丫褪去了绣鞋悬空,一颤一颤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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