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业封将所有的家当都砸了出来,‘花’家香铺又卖了大部分出去,只保留了一二十个比较重要,能赚银子的铺子,其他的悉数要关‘门’卖了。
封墨知道后,只问了句,可愿卖给他。
‘花’业封还是有警惕了的,立马脸‘色’就不好了,他卖香铺不代表想多出个竞争对手来,封墨当即解释,只是卖香料而已。
‘花’业封松了口气,但为避免封墨是口头糊‘弄’他,还白纸黑字的立下契约,那些香铺封墨买来不能用作卖香品用,即便要转手卖掉,那必须遵守这一条的规矩。
封墨一口应承,爽快的盖下自己的‘私’章,买檀香之前,这香铺的买卖却是先成了。
对于‘花’业封加上去的那条规矩,他满不在乎,反正这些铺子也不是他用,转手就‘交’给‘花’九的,倒时候这些香铺到了闵王的手里,管它用来干什么,即便‘花’业封事后知道了,难不成还敢和闵王叫板不成。
这是公然的以权势欺压耍赖。
两人高高兴兴的,‘花’业封先行‘交’付了订金,随后便差人从昭洲运来檀香,到货之日,还会全部银货两讫。
各种细节都谈妥之后,‘花’业封赶着回‘花’家,将这好消息跟老夫人支会一声,省的她跟着担心,便急急地告辞离去。
封墨看着他离去,嗤笑了一声,便从客栈的侧头,悄然地回了‘花’九那。
那晚上‘花’九看着银票和香铺房契,半点没点数,直接收了准备第二日去一趟闵王府,见见闵王妃,顺便也探探闵王具体回来的归期。
封墨眼瞅着没他什么事了,索‘性’便回屋看息晚晚去了。
“‘花’业封跟二皇子,借银子,二皇子从梅家挪的。”息子霄将打听到的这事说给‘花’九听,他凤眼末梢有一闪而逝的点光,深沉的很。
‘花’九一见他那神‘色’,便知他心里再打主意了,“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息子霄淡笑了一下,他摩挲了一下下颌,考虑了会就道,“只听说二皇子不高兴,梅家不乐意,毕竟不是小数目,而且你忘了,之前水兮烟偷你香品,和那半本假‘玉’氏配方之事,所以,这次不一起利用,太可惜了。”
提起水兮烟,‘花’九才想起这个人,当时只是听下人说了一下息子霄处理的,但究竟怎么做的她是半点不知道,“你将那水兮烟怎么处理的?”
听‘花’九这么问,息子霄气息滞了一下,赶紧老实地道,“没怎么处理,说念在往日情分,放她走了,现在应该在京城。”
细长的眉梢挑了一下,‘花’九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只是留着这次用,做饵。”息子霄解释。
‘花’九也没多说什么,她脸上的笑意更意味深长了,“确实,我那还未调制成功的香品,可不是那么好用的,一定给二皇子一个惊喜。”
这话,让息子霄都生了点好奇出来,‘玉’氏配方的神奇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现在又听‘花’九这么说,便立马决定明天就行动起来。
第二天,息子霄自己出去做事了,‘花’九便带着逐月和‘春’生,从何‘花’家断绝关系以来,第一次出‘门’,上闵王府去了。
‘花’九这些时日的动静,闵王妃自是瞧在眼里,如今还正就等着她自个上‘门’来。
两人一见面,闵王妃还亲亲热热的,顺手就将下人给遣了下去,拉着‘花’九道,“妹妹果真能干,姐姐真是好生佩服。”
‘花’九矜持地笑了一下,“哪里,那点微末伎俩,姐姐哪里屑用,上不得台面罢了,而且要不是姐姐这边闵王的势力全部配合,我哪能那么放心大胆的行事。”
这话里话外,哪里还有之前去承天避暑山庄前,两家有间隙的模样,需知那幕根本就是做给二皇子和‘花’家瞧的。
‘花’九‘摸’出香铺房契和银票来,“姐姐收敛好,这是‘花’家的香铺,和卖檀香的订金。”
闵王妃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但她一见那银票,随手一捻,就吃了一惊,“这么多?”
‘花’九点头,但笑不语。
在看到那无数张香铺契时,她‘抽’了口冷气,“妹妹,你莫非将那‘花’家给掏干净了?”
“不动手则已,一动手自然就要致人死地才行。”‘花’九淡淡地道了句。
闵王妃赶紧收好,要知即便是王府里,那暗桩也是颇多的,“好妹妹,我若是男儿,定将你从息七手上给抢过来。”
“姐姐,就爱打趣阿九。”‘花’九也不恼,她吃了点婢‘女’端上来的点心,觉得味道不错,便多吃了几块,小口小口的,秀气地像个‘奶’猫吃食一般。
“不过,也难为姐姐了,闵王常年不在京中,阿九都为姐姐心疼,这么多年,姐姐你是怎么撑过来的?要知道,我若是离了息七个几天,便会心神不宁。”‘花’九用帕子揩了揩嘴角,状若不经意地问,她脸皮子厚,也不怕说了那等没羞没躁离不得息七的话,会让闵王妃笑话了去。
但这话却算是说到闵王妃心坎里去了,她幽幽一叹,“这么多年,也只有妹妹跟我说过这话,果然还是要‘女’人才了解‘女’人……”
闵王妃似乎想起了什么过去的事,她眼神悠远了一瞬,又接着道,“不过,也快熬出头了。”
‘花’九杏仁眼眸一亮,像是晨星,“莫非是闵王要回来了?那敢情好,姐姐定很快就能为这王府诞下天家皇孙,简直会是天大的喜事。”
闵王妃被‘花’九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什么话你都敢说,也不害臊。”
“阿九也就在姐姐和红酥姐姐面前才这样,不过,若等闵王回来,怕是姐姐这一两月过去后,就不能再和阿九还有红酥姐喝酒了吧?”‘花’九十分可惜的道。
“哪有那么快,起码也要两月有余去了,”闵王妃顺口接下,猛地又觉得自己说多了,便不着痕迹的岔开,“就你那酒量,还敢喝哪?倒时,息七又得来抱人了。”
两月有余哪!
得到自己想要的,‘花’九又是哪里会被闵王妃这一两句话就给羞得了的,她将话题转到正事上,“不知上次说过,让姐姐找的人手找到没?若找到了,阿九就让暗香楼的调香师父回京这边来,先将王府的调香师父给教导出来,还是越快上任,趁二皇子那边没反应过来,就将‘花’家给挤兑掉的好。”
话落,闵王妃脸‘色’也一整,“差不多了,我在京城外郊有座别院,到时候我将人送过去,就在那里教导吧,也隐秘点。”
“也好,那阿九就回去赶紧书信一封到昭洲去,让那边暗香楼先缓缓,把人调过来才是正事。”‘花’九故意这么强调道。
为的便是在二皇子妃面前卖个好,她都将自个的买卖给断了,全力支持闵王府的事,日后闵王妃在闵王面前提及,那也是一桩好不是,只盼闵王念及这好,日后对她和息子霄下手的时候能轻点,虽然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辛苦你了,妹妹,你和息七为王府尽心尽力,我都看在眼里,不会忘的。”闵王妃安抚的话说的实在太苍白。
‘花’九心里冷笑了一下,但面上却‘露’出几分感‘激’之‘色’,“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阿九嫁与息七那日,那便是和王府绑一条船上了,亏的姐姐和闵王还看的起阿九这点技艺,阿九自然鞠躬尽瘁了。”
两人又依依惜别地客套了番,这些话越说越假,端看的便是谁更会装一点。
回了曲水琳琅湖,‘花’九只觉眉心有点突突的疼,和人虚以委蛇,那也是很耗‘精’力的。
息子霄却是早就回来了,他为‘花’九‘揉’了‘揉’太阳‘穴’,就轻言细语地道,“九儿,明日能看好戏。”
‘花’九来了点兴致,倒也生了期待。
却说‘花’业封了了心头檀香的大事,人瞬间就倍觉轻松起来,他觉得这些日子过的实在不像话,遂决定放松一下。
一早他就到坊间走动,日前那些流言果真他不理会,便渐渐地消散了下去,这会那些当初嚷嚷不和他做买卖的人又讨好殷勤地贴了上来。
他自是不屑的,从鼻腔中冷哼出声,虽没有将这种轻蔑表现在脸上,但也不冷不热就是了。
有那些人要拍他马屁,邀了他去清倌楼之类的地方风月一场,他也不拒绝。
这一来一去,便是豪爽大方,肆意挥霍的很,但那些,都是有人上着杆子要请他,他自然全盘接受。
但这样的事,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便有些风言风语传到梅家人耳里,再一传,就到了二皇子那里,这些坊间闲传,自然都是越传越夸大的。
以致于二皇子听到时,已经变成了‘花’业封拿着借梅家的银子,在京城到处‘花’天酒地,拉拢昔日那些买卖人,挥金如土的哪里像个缺银子的人。
要是往日,二皇子最多一笑晒之,但上次‘花’业封借的银子数目太大,梅家那边本就不太愿意,偏生他还这样不知节制,梅家人就更不满了,‘逼’的二皇子也心头火大。
立马他就找人将‘花’业封找来,也不问缘由,就那么理所当然的训斥了一顿。
‘花’业封被骂的一头雾水,但碍于二皇子的身份,而且还是债主,他自然不敢多问,只得硬扛着受了,但一回了‘花’家,他就将书房的东西摔了一地,吓的下人也不敢去回禀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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