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这不是最近看他妈小时候的动画片了吗,就是那个《小糊涂神》,可是学会了,一要吃饭就喊他馋他饿的。”老苏媳妇把拌好的饭放到两个孩子面前,一边儿笑呵呵的说着。
一顿饭的话题几乎都围绕着两个孩子,这可是老苏夫妻俩最骄傲的事了。哪个孩子哪天说的第一个字,哪天会叫的人,哪天迈出的第一步,又是什么时候出了第一颗牙,带出去玩小执与都惹了什么祸,小善宇又是怎么护着弟弟的。
总之,说起孩子老苏夫妻俩就恨不得三天三夜不带停的,一边说一边得意自豪。
看着父母的欢喜,苏惟觉得自己也没算错的太离谱。有很多时候她会痛恨自己不能陪在父母和孩子身边,可对于老苏夫妻俩来说,她能把孩子送回来,自个儿再有个幸福的婚姻,就是对父母最大的负责。
老苏同志是个开明的父亲,是个很有智慧的老头儿。
他认为,那些说养儿防老的父母是极其自私的,儿女是被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没错,可你在带人家来时并没征求人家的同意。然后就是你强行的给予,而这些付出你是要回报的,而且可以说你就是为了那个回报才会付出。
在很多家庭里孩子被当做维系婚姻的重要部件,可一旦婚姻失去了,两个分道扬镳的人立刻把孩子当做负累,谁也不愿意让那个无辜的生命拖累自己,都选择了放弃。唯恐这个失败婚姻中出生的孩子,会影响自己想重新寻找的幸福。
老苏觉得这样的父母不配拥有孩子,也不配拥有幸福。他坚定的认为,孩子是自己和婚姻中另一方生命的延续,当某一天你不在了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唯一证明你曾经来过的就是你的孩子。
用毕生的努力,在这个纷繁复杂又极其健忘的世界,留下一笔或轻或重的痕迹,这就是他生育的全部目的。
他从不会拖住子女的双腿不让他们远行,也不会剪掉他们的翅膀,只为自私的依赖心理而不让他们高飞。
我生育你是我的事,你去追求自己的理想是你的事,我是你的父母没错,可我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拖累,也不想干扰任何人的生活。孝心不是你的一味顺从,孝心也不是你寸步不离的陪伴,而是我想过我的生活,你没干扰我,你想过你的生活,我便不去干扰你。
我用年轻的时光奋斗打拼,在年老的时候我享受自己一生的成果,这里唯独不包括我最大的投资,那就是子女的成长。我不会在子女成长之后去索取,因为那样极其无耻,让我们的付出都变得那么有目的性,也那么廉价。
南在勋很愧疚,因为他没有老苏那样成熟而充满智慧的思想,他觉得自己拖累了南执与太多,以至于儿子都没有自己的生活,整日为他的事而奔波。
这次家宴之后徐乔才来,他来苏家坐了一会儿就邀请南在勋跟他一起出去坐坐,两个男人之间出去抽个烟,喝个酒,而不想女人参与,苏惟理解便也没阻拦。
徐乔原本以为自己有很多话要跟南在勋说,可当两个人坐在他办公室里时,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到是南在勋打量着这间办公室说:“很小却也很实用,你很喜欢这份工作吧?”
徐乔笑笑说道:“现在除了喜欢,不是也没有其他意义了吗?”
“所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用劝我了。”
徐乔起身去文件柜里拎了个纸袋出来放在南在勋面前:“这个我知道你不会缺,只是我想做点什么。”
“怎么不缺,你拿这些正是我将需要的。”
“急着回去吗?如果不急今晚跟我值班,体会一下我的工作如何?”
南在勋摇了摇头,拎起桌上的纸袋:“送我回去吧,我不想浪费时间。”
回去时苏惟在哄孩子睡觉,迷迷糊糊的讲着故事,孩子还没睡她到是先睡了。
小执与见妈妈睡了,就过去扯善宇,两个孩子偷偷跑出卧室,到南在勋回来时俩人正在一个空房间里玩儿。
一起抓回去放到床上,叫保姆来哄睡他们,苏惟也被吵醒了,跟着南在勋回了他们的卧室。
洗完澡出了浴室的南在勋,见苏惟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过去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那条粉色的睡裙,我记得带回来了,怎么都找不到呢。”
南在勋出去从晾衣架上拿回来递给她:“你早起时洗了,这会儿干了。”
苏惟拿着睡裙进去洗澡,南在勋坐在床边一直看着浴室方向。他的眼神越来越暗,却在苏惟出来时笑着走过去抓她回浴室吹头发。
睡觉时他说:“我们有一个孩子就够了,我打算去做结扎。”
“我听说男人做了结扎之后会有心理影响,还是我去吧,也没多大点事儿,就缝一两针。”
“我听说女性结扎对身体并不好,不如你戴节育环吧。”
苏惟转过身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南在勋:“你好像很介意我怀孕似的,再生一个不好吗?”
他笑着把这个又要炸毛的媳妇儿拥紧在怀里:“傻瓜,生孩子太辛苦,再说我们已经有两个了。”
“好吧,只要你不是讨厌我生的孩子就行。”毛没炸起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早起两人跟老苏夫妻告别,南在勋又特意给徐乔打了电话,之后就顺利的回去了。
只在家里住了一天,回去时南执与的日光温室还没做好,他就趁机在这儿赖了几天。
苏惟在午睡,南在勋陪到她睡着就悄悄起来,他现在没事就喜欢坐在露台上看着远近金黄的秋色发呆。
南执与拿着咖啡进来放在他面前一杯:“我妈最近好像很健忘,一天几乎大半时间都花在找东西上了。”
“她睡的太多了,难免糊涂些。你的活儿干的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儿就早点回去吧,别总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该有自己的生活才是。”
“带来的都是自己人,干活不太专业,可能三两天就能完工了吧。”
“别总吵着让你妈做饭,大婶做的又不是不能吃。”
南执与撇撇嘴:“行了,我知道你们夫妻恩爱,我滚了。”
说完他拿着自己的咖啡就走,南在勋笑笑也没说什么,继续在露台上发着他的呆。
下午三点之前,他会准时回到卧室,如果苏惟醒了,就给她一杯温水。如果还没醒就把她叫醒,也是给她一杯温水。
每天的生活都是不变的轨迹,他从来不烦,也没想过要离开。酒店时常有客人入住,有新来的就有走了的,餐厅里时常看到一两张新面孔,这便是生活中最大的变化。
反倒是苏惟觉得无趣了,吵着嚷着在酒店里开了家小杂货店,南在勋也宠着她,半月不到小杂货店就开业了。
这里的货品都是两个人去各个时代采购回来的,在采购的那个时代都是普通的东西,可换了时代摆出来就成了有收藏价值的好物。
真是宠女人宠到没边儿了,从不宣传酒店的南在勋开始在酒店里办各种宴会,请来的人都要带去参观苏惟那家由酒店会客室改装成的杂货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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