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樱一脸质疑地盯着自己,就连霍昭洵也怀疑地看了过来,郭平川慌了,连忙道“我……那永乐侯世子一开始本就想也将我杀了的,只是公主知道我是侯爷得力的幕僚,所以才劝阻了那厮的恶行……”
“这样啊。”
白樱眼里的讥讽更深了,“这样看来,我也算得上是郭先生的救命恩人了啊,可郭先生非但没有感激我半分,反而一见到侯爷就颠倒黑白,栽赃陷害于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恩将仇报?”
“我……我哪里颠倒黑白了?公主救我之恩我自然感激涕零,但是郭某心中自有自己所坚持的原则,那就是忠诚于侯爷,此生绝不对他有所隐瞒!所以,两者一番较量之后,我只能选择对侯爷据实已告!”
白樱“……”
不得不承认,这郭平川不愧是当幕僚的,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依旧能保持思维逻辑明确,稳稳地接住了她的质疑。
当真是……厚颜无耻啊。
白樱摇了摇头,“郭先生派人跟踪袭击我,把我拽进这假山后头,被我识请你的阴谋后恼羞成怒,命这几个人一起对我动手,企图将我打晕后,强行带出侯府,送给那个蜀王次子白兆祥。哦对了,你当时还提了一嘴,说是让他们小心一点,别让侯爷知道……原来,这就是郭先生口中的忠诚,这就是郭先生口中的绝不对侯爷有所隐瞒?”
郭平川一脸怒色,“简直是信口雌黄,郭某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是吗?那郭先生怎么解释这麻袋?”
白樱指着地上其中一名男子,因为严孟津的动作太快,他至死手里都还拽着那个准备用来套她的麻袋。
郭平川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
他连忙朝霍昭洵拱手,“侯爷,这些都是她的栽赃陷害,我……”
“够了!”
霍昭洵冷冷地打断他,“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是傻的,可以随意任由你糊弄?”
“属下从未如此想过,侯爷,她……”
郭平川本还想为自己狡辩,可对上霍昭洵阴鸷凌厉的双眸,顿了一下,终究撩起下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属下承认,属下的确有心将这平康公主送给白二公子。但这并不代表属下对侯爷您有异心,相反,属下是为了您好啊!那白二公子一向深得蜀王的宠爱,他既然觊觎她的美色,只要能顺遂了他的意,侯爷与蜀王交好岂不是自然而然的事?”
郭平川越说越激动,“属下不明白,明明是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侯爷为何要选择拒绝,甚至不惜得罪了蜀王?难不成您真的喜欢上这白氏女了?您难道忘记已故侯爷的仇,忘记数万战士的惨死了吗?”
“住口!”
霍昭洵眸光冰冷,“我不曾忘记过这些血海深仇,也永远不会喜欢上她,但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对我阳奉阴违,背着我擅作主张!”
“属下也是为了侯爷您好……”
“上一个说为了我好的人,是绿楠。”霍昭洵语气中没有一丝感情。
郭平川一噎。
他踌躇几分后,颓然地跌坐在地上,“是,属下不该隐瞒着侯爷擅作主张,属下愿意认罪。但是侯爷,这个平康公主她当真心怀不轨,我没有冤枉她,躺在地上的这些人都是永乐侯世子杀的,他就是平康公主放进来的!”
白樱嗤笑,“我在这侯府是什么地位,侯爷心里一清二楚,我连一个可以差遣的奴才婢女都没有,又哪里有那个通天的本领,可以把人放进这守卫森严的侯府?我知道郭先生对我充满敌意,但是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
“你……”
“够了,别再说了。”
霍昭洵冷声打断他,事情的经过,在他们二人的你来我往中,他已经看出了个大概,“我一向敬重郭先生,还请你不要一错再错,让自己变得像个小丑。”
郭平川讷讷地闭上嘴巴。
霍昭洵眼神晦暗地瞟了白樱一眼,转身离去。
郭平川犹豫了几秒,也跟了出去。
只是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剜了白樱一眼。
白樱毫不客气地回怼他一个白眼。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就连拂尘也忍不住吐槽起来,“这个郭平川还当什么幕僚,直接把脸皮撕扯下来,拿去砌城墙,都能抵挡千军万马的攻击了!”
白樱也很无语。
只是想到霍昭洵刚刚那一句“永远不会喜欢上她”,两只肩膀又塌了下来。
虽然知道他这样的情绪是正常的,毕竟任由是谁,也不可能会喜欢上仇人的女儿的吧?
……但是,心里还是莫名被失落充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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