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之后的小女孩,看到被自己眼泪打湿的胸襟,有些紧张的看着刘余,同时双手依然不撒手。
穿的有点薄的刘余也不知道小女孩是什么力气,抓的自己感觉肉都要拽下来了。
心疼小女孩的梨花带雨和楚楚可怜,同时又心疼自己的后背。
疼疼疼!
嘶...
“乖,我不会走的,你先把手放下来。”刘余强颜欢笑着,如果有一面镜子的话,他觉得现在自己的表情应该像一朵风中飘荡的老菊花一样。
小女孩抿紧小口,眨巴着氤氲雾气的大眼试探着问道,
“真的?”
“真的!”
刘余笑着点点头,看到小女孩脸上似乎相信了几分,后背也没那么疼了。真好。
接下来的话让刘余心里一紧,同时紧的还有抓着自己后背的两只小虎爪!
“我不信!娘亲说男人都是骗子!”
我干你个娘希匹!
疼疼疼!!!
刘余只觉得自己后背的肉就要和自己骨肉分离了,硬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说到做到真的!你不说我是你爹地吗!你应该相信我吧!”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小女孩都是这样的吗?天生神力!自己试着用力抱下来没想到反而越抓越紧!
刘余想哭。
更想哭的在后面。
“娘亲还说了,即使全天下的男人都不得不相信的时候也不要相信爹地!因为爹地是骗子中的骗子。”
刘余:当场去世。
那天,刘余走的很安详、风很大,家属很坚强没有哭。有一个还忍不住发出了笑声。
刘余已经放弃抵抗的时候,小女孩终于松开了双手让他活了过来。
诈尸了!
“虽然娘亲说不能相信爹地你这个骗子,但娘亲也说了你是最值得可靠的人。”
刘余,无力挣扎,帮我谢谢你的娘亲啊。
小女孩卷缩在他怀里,从出生到现在终于见到自己的爹地,她怕他真的离去留自己和娘亲在那冷冰冰的屋子里。
她很怕。特别是在得到之后再更怕失去。
“爹地,我们一起回家吧,好不好。”
刘余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看来这真的是‘自己’的女儿无疑了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接受好了。
就像假如生活强X了你,不能反抗的话那就被动的享受吧。
抚摸着小女孩的头发,刘余怔怔出神。
想起了曾经夜谈会上和一群牲口讨论着自己未来孩子的时候,一个个的都说想要个女儿,那样就可以把她宠成公主。
没想到自己这就直接跳过了一大堆流程直接就有了女儿了。还真是...刺激啊。
“定国啊...”
“昂?”小女孩仰着小脑袋看着自己出神的爹地。
“你姓什么?”
“娘亲说跟着爹地你姓呢,所以我叫柳定国。”
刘余没想为什么姓柳而不是刘。
都穿越了,名字不对很正常好不好!
“那你以后就叫柳诗酒吧。”
小女孩念叨了两遍,
“柳诗酒...”
“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大名叫柳诗酒,小名诗诗。”
这是那晚夜谈会上刘余笑着对室友说过要给自己女儿取的名。损友们也都相继回应了自己想的名字。他都觉得不好,他觉得配得上自己这个名字的只有自己的公主。
现在,小公主来了。
“哇哦,听着就很好听呢!柳诗酒,爹地我喜欢这个名!”
刘余笑了笑没说话,望向门檐外,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往这边望了望,好似在奇怪门坏了不修吗?不怕遭贼吗?但又不是自家熟识,晃荡着又走了。
刘余没去关注那些路人想法,他想起了不知道还在不在一个宇宙的父母。他们要是知道了自己直接当爹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着想着,想到父母可能出现的表情,他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错愕吧。
他们就是爷爷奶奶了。
哈哈...
眼泪跟笑容同时裂开。
爸,妈,对不起,我可能...
回不去了。
泪如缺提的河水奔涌而出,滴落到诗诗的脸上。
诗诗一双粉嫩小拳尝试擦拭着刘余两行眼泪,结果越擦越多,这也惊醒了出神的他。
“爹地不哭,爹地不哭哈。是不是诗诗哪里做错了,我会乖的。”
说着的同时,诗诗双眼开始起雾,急的又要开始落泪。
醒悟过来的刘余一把用衣袖抹干眼泪笑着说道,
“怎么会,诗诗这么乖!你没错,是爹地太高兴了。”
真是懂事又让人心疼的孩子。
‘自己’真是混账!
而自己的笑。
满嘴苦涩。
“...”
最开始是小妮子安慰着刘余,没一会就反过来了。
嗯,你哭的大声,所以你占着理。
路过的人频频顾首瞅着里面。
刘余想给自己两耳光,没事瞎感动啥?这不还有个更能哭的吗?
又是保证又是好话的,小妮子终于一抽一啼的停止了哭泣。忍让刘不得不感叹着当爹妈真累,也不知道自己爹妈在自己小时候...
得得得!打住!
“爹地...你给我保证的,你不会再走了!”
“对对对!我答应你的,只要你不哭,我哪儿也不去!”
小妮子眼中精光闪过,刘余总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真哒?”
刘余只能再次庄重的伸出右手,拇指合拢四指朝天,
“我今天对诗诗说的都是真的,诗诗不哭,我不会再离开。”
小妮子满意看的听刘余说完,拉着胳膊就准备往屋外走,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惊人,刘余清楚的听到了手臂骨头嘎吱声。
“停停!诗诗慢点!爹地胳膊要断了!”
闻言,诗诗只得停下,但手依旧牵着刘余。
他拉扯不过诗诗的手,只好勾腰让自己右手好受一点。
他想起曾经去同学家里帮忙遛狗,那是一头二哈。
不听同学劝阻,最后遛狗遛嗨了,全程都是被狗遛。到同学家的时候右手差点脱臼。
现在...
呃...
异曲同工之妙啊哈哈...
咳咳..
全然不知道自己爹地现在是什么脑回路的诗诗眼里又升起雾气,
“爹地这是...不想跟诗诗一起回家吗?”
刘余:!@#¥%……&
“怎么会?我是说,诗诗饿了吧?要不吃了饭再出发,这样就好上路。”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小妮子摸了摸小肚子,撅了撅小嘴,
“对哦,爹地不说,诗诗也饿了呢。”
唉,可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诗诗别急,爹地看看这屋子里有什么可以换钱的。”
“钱?爹地我有啊!”
小粉拳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粉色吊袋,随意的扔给了刘余。
刘余伸手也是随意的一接,差点手没接住。
握草!真沉!
打开口袋发现里面金灿灿的黄金刘余突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随便说两句吧。
那就...过年好?
“诗诗...”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汇率怎么样,但别的不说,金的不明觉厉肯定很值钱。
“这么多钱你一个小孩子拿着我不放心,不如就放在爹地这里吧。”
越来觉得自己往怪蜀黍的路上越走越远了啊...
阿弥陀佛。
山寨...
“爹爹,你要拿去就拿去吧!家里还有好多呢!”小妮子炫耀着傲娇继续说道,“而且爹地我不怕坏人哦!诗诗能保护爹地呢!”
说着的同时挥舞了小粉拳,如此可爱的一面如果不是因为小妮子一拳打了石凳一个拳印的话刘余觉得更可爱。
刘余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了不简单,先不说这方世界治安有多好,就比如自家那边也不敢让小孩一个人出去小蝌蚪找妈妈。就说小妮子一个人出来了,那颗钻石,那包刘余垫了掂少说也有两斤重的钱袋。
家里人是有多心大才会让这么一个瓷娃娃一般的小姑凉出来?
当妈的不管管?
还有,你这一拳一个拳印的是什么鬼?当我是吓大的吗?
我是刘余,这一拳下来,我可能会死。
某人暗自咽口水,检讨自己刚刚有没有做错的地方现在看能不能弥补下。忐忑道,
“诗诗,娘亲是做什么的?”
嗯,我这是战略性的转移话术。
“娘亲呐,也不陪诗诗玩,天天在修炼,还要诗诗跟着一起练,说要一剑杀死负心汉。”
心里咯噔一下,刘余觉得负心汉可能说的是自己。看小妮子都能一拳锤爆石凳,没理由不相信更恐怖的其母。
“爹地看见负心汉也要一剑杀死他哦!我长大了我也要跟娘亲那样一样厉害,这样就能报娘亲的仇。”
我,刘余,我很慌。
鬼知道这天杀的‘自己’做了什么让人如此记恨。难道是以前聊斋小说那样进京赶考的书生一路上摘的花?
也不对啊...房东说自己年初进来的,看诗诗都五六岁了。
那这样算起来...岂不是自己那时候至多才14.15岁?
禽兽!
呸!
小妮子看着突然义愤填膺的爹地,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安静的不再说话怕打扰到爹地。
娘亲可是很讨厌她在思考的时候有人打断她呢。
“诗诗,你家在这片哪里呢?”
刘余决定了,你前面做的孽凭什么要我还?所以准备把诗诗送回家自己就开溜。
女人发疯的时候可不能讲理由,鬼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人家记恨这么久。
就拿自己老妈说,愤怒的时候管你什么解释,一顿打,老实之后什么解释也不用说了。
女人,不可以常理度之,外一没见面的老婆恨‘自己’真的个一剑咔嚓了自己咋办?
“家不在这里呐,在北宫哦!那里很美的哦,普通人要走上两个月才能到,但是我一天就....哎呀!惨了!”
小妮子气恼的交缠着小手,眼看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晕了一把的刘余连忙打住说再哭爹地要走之后小妮子才没哭出来。
“怎么了?”
小妮子吸了吸鼻,声音软糯糯的道,
“我来的时候用的就是娘亲给我的灵生石,可以传送到所感应到的任何区域,可是...可是...”
刘余算是听明白了,感情刚刚那钻石样的玩意是传送用品?这才在自己心里真正确认了这个尼玛是个修仙世界?
好吧,这现在不是重点。重点是不用回去了?
哈哈...
我狗住...
稳住,不能笑。
“咳咳,诗诗,我深表遗憾,你看你说在什么北宫的,也很远是不是?”
小妮子点点头。
刘余继续诱引着,
“没有什么生的石头是不是就回不去了?”
小妮子点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头拨得像浪鼓。
嘶...难不成...
“爹地,我们走回去吧?”
尼玛,第一次出远门还要苦行僧走遍四方?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来人往...
“这怎么可能呢?”
刘余打了个哈哈,没高铁你给我走个月诗诗?秀逗了吧。
“这么远,出门也不带个GPS啥的你我都不认得路,要不,就不走了吧?”
虽然不是明白什么鸡什么鸭的,但小妮子知道大概意思,爹地怕不认得路。她挺了挺小胸脯,骄傲地说道,
“爹地不用怕,我能感应到北宫的方向,不用怕迷路哦。”
我不怕迷路啊。
刘余报以微笑回顾。
得到爹地的肯定小妮子开心的蹦蹦跳跳。
要不是小妮子一拳过来自己可能会死的情况下,刘余还想好好继续活下去,现在?
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不对!是北宫!
北宫
今天天气正好,没有刮风雪。阳光照耀这一座由冰晶打造的宫殿熠熠生辉。
宫殿正中正坐着一个绝色女子,天地间都成为她的陪衬。因为有了她的存在,这座毫无生气的冰晶宫殿都似乎活力四射。
她手上拿着一块和小妮子手上一模一样的钻石,却因为小妮子那边破碎。
她这一块就在刚刚也发出了同样的光芒,虽然没有破碎,但也黯淡无光如同废石。
似是喃喃自语,沙哑低沉而颤抖着,
“你...回来了啊。”
宫殿外,漫天飞雪,不亚于深冬。
四周弟子都飞掠而出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四周。
最后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在每个弟子心头想起。
漫天风雪,骤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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