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瀚听见外婆这样说心里美个不行,忍不住插嘴:“就是,外婆说得对,罗胖子你现在这个脾气太不招人喜欢了,得改知道吗?”
“碍着你什么事了!”罗菲不能跟老徐顶嘴,正好来一不长眼的上赶着当炮灰,“我脾气大你离我远点呗,我又不嫁给你,你替别人操什么心!”
何瀚:“……”
合着这死胖子不是装傻,是真傻!
“是啊,我替别人操心,我吃饱了撑的,我他妈闲得蛋疼!”何瀚不知道怎么的,委屈汹涌而来,把回来路上买的罗菲最爱吃的零食扔桌上,扭头就走。走到门口了才想起来自己没地方可去,撇撇嘴,又委委屈屈地扭头去了阳台。
“哎呦小何啊,外面冷,你穿点衣服再出去啊!”老徐慢吞吞从沙发上起来,要出去给何瀚送外套。
罗菲哪能让她出去啊,忙站起来,“外婆您坐着看电视,我去送我去送。”
“可不要再跟人发脾气了知道吗?”老徐坐下看着电视,正好电视上的渣男出现,她自言自语似的说,“这个人啊是不怎么样,小何可比他强多了。”
罗菲:“……”
老徐这个人精,一字一句都是戏,说出来的话总能恰到好处地在人心里留个影。罗菲就是再笨,整天被家里人暗示来暗示去的也该明白了,只是她打死不信何瀚能看上她这回事,所以总能给自己的不自信找一些理由,比如何瀚太渣,比如何瀚太花。
电视上一旦出现类似何瀚的渣男形象,她必要“感同身受”地吐槽两句,好像替别人吐一吐她就能站在鄙视渣男的制高点,理所应当地瞧不上何渣男了一样。可偏偏身边的唯一观众不跟她统一战线,非要把她心里藏着掖着那点小心思给摆出来驳斥一番,还总能说得她无言以对,让她对何渣男恨不起来。
非但恨不起来,好像还快被洗脑了——比起那些渣男,何渣男的确不那么渣。
入了冬,阳台上的温度就凉了,站一会儿就手脚冰凉,何瀚朝手心里哈口气,正要搓一搓,听见有人出来,又若无其事地插裤兜里,抬头看月亮。
“呐,穿上别冻死了。”罗菲站在门里,把外套递出来。
何瀚看她这没诚意的样,很有骨气地没接。
“喂,你不是要我给你穿上吧?”罗菲有点尴尬,举着衣服丢下也不是,回头也不好,如果让她给他穿上那更不可能,只好祭出外婆,“冷气都进屋里了,你是想让外婆感冒吗?”
“那你进去呗。”何瀚瞅了她一眼。
罗菲一噎,她代替老徐出来送温暖,进去了算怎么回事?
“何瀚,你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快点拿外套,我胳膊都酸了。”
何瀚:“是啊,我跟个小孩似的,我还渣,我还闲,你离我远点呗,我冻死了管你屁事!”
自己说出去的话被原封不动喷了一脸,罗菲心里像是打翻了颜料盒,五彩缤纷。半晌后她撇撇嘴,蚊子哼哼似的说:“好吧,我跟你道歉。”
“嗯?”何瀚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我说跟你道歉!”罗菲大吼了一声,然后把衣服朝他身上一甩,“讨厌你!”
何瀚被外套糊了一脸,不知道哪根筋忽然接上了,想也没想上前一步,赶在罗菲进去之前抓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都愣了。何瀚是爆发之后脑子忽然卡壳,罗菲是被何瀚冰冷的手冻住了。
“嗯……”半晌后何瀚没话找话说,“你道歉能不能有点诚意啊,哪有道歉这么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骂人呢。”他把人往外拽了一下,罗菲跟着踉跄了一步,差点撞他身上。
两个人一靠近,那总是充斥在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未经允许便自动退避三舍,站一边看起了热闹。
“谁让你耳背。”罗菲对着窗户外面翻了个白眼。
“我耳背你就能没诚意吗?”何瀚得理不饶人,耍起了小性子,他把手强行塞进罗菲口袋里,“我手快冻掉了,你给我暖暖。”
罗菲:“……”
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乍然挤进一个小空间,局促极了,罗菲的手很快出了汗。何瀚没比她好多少,手心发热没多久也出了汗,两个人一手的汗,更尴尬了。
“嗯……罗胖子。”何瀚的眼睛在黑灯瞎火里转啊转,不知道摆在哪里好,“处个对象呗。”
他这话说的跟出去吃顿饭一样随便,罗菲愣是没反应过来,“你说啥?”
表白这种事能说一次不见得能说第二次,尤其是脸皮过于薄,女朋友多到可以大甩卖了还没表过白的人来说,更难。
“你耳朵塞驴毛了吗,这么近听不见?”何瀚翻白眼,“听不见拉倒,不说了。”
“你怎么这样啊,有你这么表白的吗?”罗菲想把手抽出来,试了好几下没成,“怎么着改耍无赖了啊?”
“你明明听见了跟我装傻?”何瀚气鼓鼓地说,“给个痛快话同不同意吧,不同意我现在就撒手,再也不来了。”
再也不来这话在罗菲心里来回滚了好几遍,忽然一阵失落涌上心头,她在这里住了好久,已经习惯了外婆的饭,习惯了何渣男的叽叽喳喳,还有他时常因为脑子抽筋买回来的各种奇葩东西,还有陈星忙到没时间陪她逛街的时候,有何渣男陪着的日子。
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人就在她生活轨迹里留下了各种足迹。
想跟何瀚在一起吗,罗菲扪心自问,答案居然是肯定的。
已经晚上十点,陈星看了看时间,对还在忙的几个人说:“已经不早了,大家先回家休息,明天可以晚点过来,多睡一会。”
李东伸了下僵硬的腰,“居然十点了啊,根本没感觉到,我现在脑子里有万马奔腾,感觉还能再干二十四小时。”
张筠笑他,“你在公司也没见这么拼,幸亏方总不在,听见了估计要吃醋。”
李东:“你这就错了张筠姐,星姐跟方总现在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给谁卖命不是卖,都一样。”
陈星笑起来,“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回头让方总安排你去拉客户?”
“别别别星姐,你可千万饶了我,我甘愿守住大后方,在办公室里老死,拉客户真不在行。”
李东现在业务水平越来越高,逐渐朝着一名优秀设计师的方向去,每天雄心勃勃充满斗志,只是依旧嘴皮子不赶趟,让他去接触客户还不如让他画一百张图。
大家说说笑笑地散了,哪怕工作到这么晚,也没有任何不良情绪,向着理想的方向努力果然让人充满干劲。
这个时间方泽还没回来,陈星从冰箱里找了只面包一边啃着,上了楼。
方泽还在做方案,陈星进来后没打扰他,慢慢走到他身后,看了眼电脑上的图,立刻眼前一亮,“这个风格我喜欢,好大气!”
方泽被她吓了一跳,一转身还有面包屑掉在了脸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是吧领导,你居然没听见,太投入了吧。”陈星挤在他座位上,翻看他的图稿,“好像跟你以前的风格不太一样了,你居然背着我偷偷搞突破?”
“你这叫什么话,听着好像我没干好事一样。”方泽失笑,搂着她的腰,还蹭了一大口面包,“你不来还不觉得,这会儿才感觉饿了,咱叫上他俩出去吃宵夜吧。”
“好啊,我晚饭没吃,早饿不行了。”
方泽因为自己没吃,也不好意思给人家讲大道理,“以后晚上我得强行干预你们工作,太伤身体了。”
“好啊,我也饿,但是大家都很有干劲我也不好意思打断。”陈星意犹未尽地关上电脑,“对了领导,回头你帮我们看看方案吧,我有点没底。”
方泽给何瀚发消息,那家伙半天没回,不知道在干啥,“你得相信你自己,这次我不干预,你肯定能行。”
“好吧。”
罗菲何瀚不知道在干嘛,发短信打电话都不回,两人只好先出门觅食,就在小区附近找了家餐馆,一人一碗面对付了。
这周末,陈星决定放大家休息一天,连轴工作了那么长时间,确实需要放松一下,便跟方泽商量着出去转转,早上起床后他们去隔壁吃老徐的早饭,发现罗菲居然不在家。
“咦?罗菲回家了吗,没听说她要回去啊?”陈星诧异地问。
“没呢,在楼上。”老徐说。
陈星惊讶地看向方泽,两人对视片刻,一起笑了。
“这俩人真是要么能把人磨叽死,要么快的吓人,才几天就住到一起了?”陈星立刻给罗菲打电话,准备来个当场“捉奸”,“她居然还不接?这都几点了啊。”
方泽咳嗽一声,看了她一眼,“想想你周末睡到傍晚的记录,体谅一下。”
陈星:“……”
老徐听见这话笑起来,“她是不是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不叫她了?”
陈星脸一黑,以前老徐糊弄她说不舍得叫,其实就是因为叫不醒,后来才随她去了。害她以为自己在家里是个人人疼的小公举,外婆不舍得,男朋友也不舍得,敢情都是泡沫!
方泽笑得不行,“可不嘛外婆,上次我是拿冰激凌把她冻醒的,上上次我直接把她抱车上,用音乐震醒的。”
老徐很无情地嘲笑了她,“下次考虑把她抬大街上。”
方泽:“我看行。”
陈星:“……”
说好的爱呢!
两人在家里等楼上两位一直到下午,他俩没等来,倒是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高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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