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警察日志

第十一章 把日子倒过来

    
    其实张缄不是今天开始惶恐的,已经惶恐多日了。
    怕写的东西不能令一直支持自己的朋友满意,伤了他们的心,最终弃他而去,每个人的时间都是宝贵的,即便是浪费也不一定要浪费在张缄这里。
    张缄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才华,只是把自己的想法用文字的方式进行了表达,这种表达的意义还是在于有人阅读,没有人阅读的文字对于作者来说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这种悲哀不易察觉,但渐进的过程,就像凌迟一样。
    书也是有生命的,好的书可以活几千年或者更久,差的书一出生可能就死了,虽然是遗憾的,但也是注定的。
    为了能让这本书活的长久一点,在活着的时候,能不至于让阅读的你太失望。
    张缄又开始拿起书本阅读,在他的认知里,大量的阅读之后,在他写作的时候,那些优美的文字他可以信手拈来,重新组合,继续感动着你。
    就像爱因斯坦三个小板凳的故事,你一看到他的文字就知道张缄已经尽了心用了力,这是他全部的努力。
    ……
    今天换个姿势,希望你能满意。
    倒着写,就像一部叫《返老返童》的电影,主人公本杰明出生时就像一个八十岁的老人,然后开启了逆生长模式。这是一部不错的电影,有空可以看看。
    刚从剧院执勤回来,晚上上演的剧目是《杨家女将》,在执勤的空挡听了一会,这个来自北京的剧团不管在舞台布置和演员的功底要远远超过张缄在儿时在张家村庙会见到的戏班子。
    鲁迅先生有一篇文章叫《社戏》,或许很多年后,张缄把儿时庙会的场景忘了,今晚舞台上演员的一笑一颦成为了张缄记忆里的“社戏”里的镜头,这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出了剧院,山南的空气中有广玉兰的清香。
    其实张缄根本没有闻到,他有严重的鼻炎,自己拉的屎都闻不出什么味儿。
    但剧院两旁的广玉兰宽大的叶子真实的在夜色中随风摇摆,它的清香肯定是存在的,你要是用心就发现张缄说的没有错,这和他是不是鼻炎没有关系。
    身体残缺的他太想把美好的东西生动的表达出来,比如你此时专注的眼睛,就像夏日的一汪潭水,让张缄觉得美好,让他在清冷的午夜感觉到温暖。
    ……
    张缄怀念在张家村成长的那段岁月,邻居们都是一些善良的人,他们有着金子一样的心,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会伸出援助之手,或许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极有可能是他们能给予你的全部。
    下午两点的时候,接到一个小区居民的报警,报警称邻居装修噪音扰民。
    看到这个警情,张缄觉得很无奈,这样的事情完全可以找物业解决。
    我们有什么权利让别人停止装修,是下午两点多,不是凌晨两点多。
    警情就是命令,到达现场后,报警人是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
    “你打电话让我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张缄问报警人。
    “让对方停止装修。”
    “在没有环保部门认定他装修发出的声音是噪音的前提下,现在我们没有权利强行让对方立刻停止装修,小区物业应该会规定装修时间,我们带你找物业沟通。”
    几十分钟后,该小区物业工作人员按照小区物业的规定给他邻居断电了,报警人的目的达到了,实现他心愿的是他所在的小区物业。
    出完警,张缄和这个戴着眼镜的小伙子交谈了几句。
    “你和邻居认识吗?”
    “不认识。”
    “你觉得他家装修影响你的生活,你们之间有没有沟通过。”
    “没有,我为什么要和他沟通。”
    “如果你的邻居在你装修的时候,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样的事情,你有什么感觉?”
    “会不舒服。”他迟疑了一下回到道。
    “你对邻居这个概念怎么看?”
    “能处就相处,前提是不能影响我。”
    张缄听完这句话已经走到警车面前,和报警人挥手告别。
    在回所的路上,张缄有点失落,张缄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次出警,关于邻里之间的事情只是孤单的个例。
    他自己在小区已经住了三年多了,都不知道他的邻居姓什么,也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
    哪里出现问题了?
    ……
    早晨一上班的时候,张缄就见到海洋同志了,今天他没有迟到,虽然昨天晚上他喝了不少酒。
    大家都心照不宣,这是海洋在张缄这个组的最后一次值班。
    张缄决定不管他玩手机发出多大的声响,哪怕中午休息的时候他在办公室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张缄都会微微一笑。
    就像在张缄一出门上班的时候,他就想起了海洋,想起这个笑起来憨厚的男孩,心中有着不舍也有着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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