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杏儿回头看看躺在竹床上的小云朵,那张原本机灵可爱的小脸蛋,全部被黑气覆盖,就是在昏迷的睡梦中也带着惊恐的神情。
“我们跟着爷爷念静心咒,那云朵怎么办?谁来照顾她?”谭杏儿问爷爷。
谭燕北摇头说:“这小丫头体内妖毒已经开始弥漫,致使她心智迷乱,神魂游离,狐妖的迷歌再厉害,她却连听都听不到,我们这些人里边,最不需要担心的反而就是这个小丫头。”
谭杏儿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忽然茶舍外那飘荡不定的旋律开始缓缓凝聚,喃喃私语中伴随着一声声细腻的浅笑,犹如怀春的少女初遇到了心上的情郎,那甜蜜的欢喜洋溢在春日的阳光里。
连窗外花田里的昙花也被这愉悦的节奏所感染,一朵朵争先恐后的摇曳生姿,还有几朵已经在悄悄绽放。
听到这娇丽柔美的音律,云海平目光开始散乱,谭杏儿更是俏颊生晕,笑颜如花。
谭燕北一声长叹,自言自语的说:“传说中狐妖的弦外魔音一曲九变,夺人魂魄,而且层层递进,跌宕起伏,九重魔音一变胜过一变,这才是第一重的《无端喜》,已经如此的入耳成魅,剩下的八层魔音,又该如何抵挡?”
他伸手把谭杏儿和云海平摁到了藤椅上坐下,自己双手扣在胸前,嘴里缓缓的念了一句:“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
这一句是仙佛秘典《静心咒》的起语,这沉厚的佛音一起,那勾魂迷歌的妖艳瞬间就被冲淡了许多。
谭杏儿和云海平从旋律中回过了心神,赶紧在藤椅上正襟危坐,跟着谭燕北一字一句的念了下去:“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这静心咒的厚重之音犹如灌顶醍醐,苦海青灯,九变迷歌的妖灵魅惑之音遇上了仙佛的清静无为,就像寒冬遇上了暖阳,被一丝一缕的融化成了春水流风。
玄狐接连发动弦外魔音,却始终冲不破静心咒山岳般的凝重,反而被压制的渐渐零乱,花田里那些被迷歌催开的昙花又一朵朵的收回了绽放的花蕾。
等谭燕北三人念到“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境由心生”的时候,佛音大盛,九变玄狐的弦外迷歌已经被震荡的飘摇四散,溃不成音。
镇天光球外传来狐妖的一声轻叱,:“臭老头,竟然用几句咒语破了我的《无端喜》,有点儿见识,不愧是已厉万载的玄武星君,你再来听听我的《无嗔怒》,看看你的破咒语能撑到几时。”
随着她的轻叱之声,就要奄奄一息的九变迷歌突然势头大起,在弦外魔音的催发下从娇声呢喃变成了怒海飞浪,风卷血云,滔天恶浪中群妖乱舞,嘶吼狂啸,而整个禅香茶舍就像怒海上的一叶孤舟,随时都会被打成粉末。
静心咒在这疯狂的魔音中逐渐虚弱,慢慢的已经听不到三个人的念诵之声。
九变迷歌的第二重魔音《无嗔怒》全力发动,谭杏儿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云海平满头的冷汗,雨一般的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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