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目血龟双臂扯起锤柄,撼天锤划出震耳狂澜,向谭燕北兜头砸下,锤还未到,带起的劲气已吹的谭燕北须发飞扬。
嘡然一声金铁交鸣,星花乱溅中龟蛇长剑已被撼天锤打的弯了下去,谭燕北脚下的土地不堪这颠狂的巨力,被震的四分五裂,谭燕北的一双腿深深的陷了进去,泥土直没到膝盖。
茶舍中传出谭杏儿的惊呼,她眼见爷爷被龟妖一击打入土中,直吓的魂飞天外,她刚要冲出竹屋却被云海平拉住。
谭杏儿咬着牙说:“我要去救爷爷,你别拉住我。”云海平无奈的摇摇头,叹着气说:“我们就算出去,除了束手待毙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谭杏儿焦急又惶恐的望着窗外那场杀伐争斗,泪眼婆娑的想:“韦大哥,你为什么还是没有回来?”
血龟嘶声怪笑,第二锤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谭燕北当胸直击,谭燕北双腿深陷,已避无可避,血龟眼中凶光大盛,仿佛已经看到了谭燕北血肉横飞的惨状。
猛然间谭燕北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长剑划了一个圆圈,龟蛇剑和撼天锤再度交锋,剑锤相碰,却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血龟感觉自己的全力一击打在了剑刃上,却像是打进了一团软绵绵的云彩里,不但全无声息,而且锤上的撼天巨力也在这团粘腻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谭燕北长剑挥出,围着血龟的巨锤接连画着圆圈,一股股柔如青丝又粘如蜜糖的无形劲气,随着长剑的舞动也一圈圈荡漾开去,把血龟和巨锤一齐圈在中心。
血龟的撼天锤号称妖界第一凶兵,可此刻却像鱼虾坠网,蚊蝇落荡,跟着龟蛇长剑的走势东摇西晃,到后来谭燕北的圆圈越画越密,血龟控制不住这股柔劲的牵引,也跌跌撞撞的跟着连转了十几个圆圈。
赤目血龟嘶声说:“臭老头,这就是龟蛇四变的化百炼钢做绕指柔?你万年的功力已失,想不到剑法仍然这般厉害。”
谭燕北不答,他双足深陷,手中龟蛇长剑却纵横飞舞,绕指柔的剑网越织越密,血龟在剑网中翻滚跌荡,撼天巨锤数次被龟蛇剑搅的几乎脱手飞出。
血龟惊怒交集,眼见已无法抵挡这柔如飞絮的剑式,他忽然长声怒喝:“蛇魅,你还不过来帮我一把,就知道在那儿看热闹吗?”
蛇妖一直在和玄狐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听见血龟怒吼,蛇魅这才扭着细腰走了过来,笑着说:“老龟,我知道你勇悍无敌,怕不知轻重的帮你反而惹恼了你,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血龟一边奋力抵挡龟蛇剑的攻势,一边冷哼着说:“谭老儿这路剑招是天下至柔的功法,恐怕只有你才能和他一较高下。”
蛇魅也冷哼了一声说:“天下至柔?难道还柔得过我的冰蛇缠丝?”
甜膻的语声中她晃身插入了剑圈,纤长的身躯变成了一匹浸满油脂的丝缎,直绕上谭燕北的手腕。
谭燕北振臂轻叱,回剑疾斩,蛇魅已从他手臂滑上了他肩膀,又从肩膀缠上了他的腰间。
谭燕北长剑连闪,却始终追不上蛇魅那疾速的滑动,而一股从所未见的极寒冻气也随之而来,在蛇魅的盘旋缠绕中直冲入谭燕北心肺。
谭燕北的龟蛇剑已变的渐渐滞重不堪,白眉白发上结满了冰冻的霜花,绕指柔的粘力一散,血龟脱出剑圈,撼天锤由下向上反撩而出,当的一声大响,谭燕北的长剑被震的远远飞了出去,秋阳下划出一道青芒,斜斜的插在了昙花田中,剑刃兀自在嗡嗡作响。
血龟狞笑着说:“谭老儿,我早就说过,你遇上我和冰蛇,是你命里的克星,在我俩面前,你的攻守并重变成了钢不能久,柔不可守,北天星君,你认命吧!”
他抖起撼天巨锤,向困在冰蛇缠丝里的谭燕北兜头擂去。
谭杏儿惊声呼叫,拉开竹门向爷爷这边疾奔过来,可她娇弱的像昙花一样的身子,在凶猛悍恶的妖王面前,又能做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又是一声大响,血龟的撼天锤被震的反弹而出,血龟双臂全麻,连退了数步,狂怒中他凝目看去,发现蛇魅也停止了攻击,一脸惊疑的看着谭燕北的身边。
不知何时,谭燕北身边多了一个人,那是个浑身散发着狂烈斗志的健壮少年,他一拳震开了血龟的巨锤后,就冷冷的站在那里, 骄傲的就像一头好战的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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