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视媚行

    
    冯风穿得比较简单，针织衫外面套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头发简单弄了个大波浪，妆容也很简单，没有上班的时候那么浓烈，沈溯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她吸引过去。
    冯风说：「我好了，走吧。」
    沈溯答应下来，去换了鞋，出门的时候，他问：「开谁的车？」
    冯风说，「都行。」
    沈溯斟酌了一下，随后向她伸出了手，「开你的吧，晚点我送你回来的时候，再把我的车开走。」
    冯风把车钥匙给了沈溯，之后的行程安排，也一并交给了他，没有再过问。
    沈溯带着冯风到了一家水疗馆，冯风听说过这里，但一直没机会来，这里生意火爆，周末是需要提前预约的，经常排不上队，但沈溯很顺利地将她带进去了，还去了贵宾包厢。..
    服务生为他们介绍了一下房间内的服务和一些特色之后，便退下了。
    一旁的架子上挂着要换的衣服，沈溯看了看冯风的装扮，笑着说，「你还是换一下衣服吧，穿着风衣泡脚，挺别致的。」
    冯风打量着他，反诘：「西装泡脚好点？」
    沈溯接过她的话，「所以，一起换。」言罢，他便走到衣架前，将衣服拿了过来。
    冯风转身去了更衣室，谁知道，沈溯竟然跟着进来了，她正准备问话时，沈溯已然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冯总总不能是害羞吧？」
    冯风自然不会害羞，只是受不了他这种非要跟过来的行为，更衣室并不大，两人一起换衣服，显得有些局促，靠太近了，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
    冯风脱下外套挂在一旁，视线避开沈溯，低头换衣服，但空间太小了，即便她有意避开，还是可以用余光瞟见他，而沈溯仿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笑着说，「冯总想看就大方看，我不介意。」
    他这个口吻和表情，像只开屏的孔雀，洋洋得意，冯风扫了他一眼，淡淡泼了他一盆凉水，「你也没什么好看的。」
    沈溯的笑顿了一下，冯风虽然没有提李钺，可沈溯听见这话之后，脑子里第一闪过的，就是李钺的身影，李钺身高和他差不多，沈溯没怎么观察过他的身材，但能入得了冯风的眼，就不会太差。
    况且，他也算是自亲自见识过冯风对李钺的「热情」，越想这些，沈溯的心里就越不舒服，「也是，冯总见过更年轻的，我这这种，确实没什么好看，不如冯总换个人约会。」
    冯风难得被逗笑，「沈总的建议还不错，我会考虑一下的，不如你先走？」
    被冯风这么一问，沈溯陡然清醒了几分，想起自己方才的反应，不免有些后悔，所幸他调整得很好，马上笑着说，「开玩笑的，我换好了，冯总自便。」
    沈溯从更衣室出去之后，冯风还在因为他先前的反应笑，那句话果真是没有说错，男人即便是八十岁了，还是一样小心眼，幼稚。
    其实，冯风并不愿意在他面前反复提及李钺，毕竟已经分手了，她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刺激他，之前有过一两次，足够了，但沈溯却好像上了瘾似的，她随便说句话，他都会联想到李钺那里去。
    冯风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对面的荧幕上已经开始播放电影了，是最新上映的一部科幻片，冯风对电影没什么兴致，简单扫了一眼，便泡着脚玩起了手机，也没去和沈溯说话，省得他再阴阳怪气说什么。
    沈溯扫到冯风玩手机之后，直接动手将她的手机抢了过来，冯风一脸莫名看着他，「怎么了？」
    沈溯说，「冯总要是不想来，可以拒绝，何必来了玩手机。」
    冯风揉了揉眉心，「沈溯，差不多了。」他最近几天，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了，虽说是她在追人
    ，但忍耐也是有个限度的。
    沈溯挑起眉来看着冯风，他看得出她有些不能忍了，「别玩手机，好好看电影。」
    冯风说，「我对电影没什么兴趣。」
    沈溯反诘，「那你对什么有兴趣，泡脚的时候看看财经新闻？」
    沈溯是开玩笑的，但冯风真的当真了，她扫了一眼屏幕，「能播么？」
    沈溯：「当然不能，你见过谁过来放松的时候还看工作相关的事情？」
    冯风：「……」
    沈溯换了个旅行类的纪录片，「看这个吧，解解压。」
    冯风对纪录片的兴趣，要比对刚才的电影大，恰好这次拍的是南非，冯风还没去过，因此看得很认真。
    沈溯见她聚精会神，便问，「你喜欢南非？」
    冯风喝了一口水，「还好，没去过的地方，兴趣都比较浓。」
    沈溯问：「你没去过么？」
    冯风：「没有。」她其实很少出去旅行，这些年虽然辗转过很多国家，基本上也都是去忙工作的，没有深度游玩过。
    她这一回答，沈溯便了解是什么意思了，他玩笑着说，「冯总私下的生活可真无趣，李钺那种小年轻，受得了你么？」
    得，话题又绕回李钺身上了。
    冯风直接用季瞳反击，「你私下花样倒是多，最后还是被小年轻分手了。」
    沈溯笑着撕开一个棒棒糖叼到嘴里，这随意的动作，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痞气。
    「是啊，被分手了，一蹶不振，现在还在伤心呢，在想要不要去把人追回来。」
    冯风：「去吧，京都不远。」
    沈溯往冯风身边挪了一下，手捏住她的下巴，「我要真去了，冯总怎么办？」
    冯风拂开他的手，「我没了你不会死。」
    沈溯挑眉，「是么，冯总每次被我碰一下就亢奋得不行，我觉得你没了我，可能会空虚死。」
    冯风懒得同他争论：「随你说。」
    和沈溯聊着聊着，她就多出了一种在看孩子胡闹的感觉，根本不想和他玩笑。
    不过，被他这样闹腾了一番，心情也确实是放松了不少，平时工作中，她很少接触这么「幼稚」的言论。
    冯风和沈溯在这边待到了四点多，出来之后，附近正好有一家画廊。
    冯风本是没注意到的，但沈溯却对画廊产生了兴趣，非要去逛一逛，冯风便一起去了。
    画廊里是一名知名画家生前的画作，大都是风景油画，冯风没什么艺术鉴赏能力，但确实被惊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