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研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饶是她脸皮再厚,也知道这回丢人丢大了,虽然她都已经丢习惯了。
可是丢人这东西,能少丢就少丢啊,难不成一个个都能养她是不是。
宫浅虞嘴角一抽,无奈扶额。
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主。
“离殇,你是郡主,在外面也就罢了,这里是皇宫,你这般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宫浅虞轻声呵斥。
明明是责怪的话,可是一看她满脸抽搐的表情,便觉得格外的滑稽。
舒子研好似没听到一般,整个人猛地一把抹去脸上不存在的泪水,顿时捶胸顿足。
“皇伯母,你……你怎么不阻止他呢,你……你……你……我……”她那痛心疾首的模样格外做作。
宫浅虞叹了口气,一把把人扯过来,“好了,找不到词就不要说了,说说吧,今天来皇宫干嘛来了?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她似乎只是这么漫不经心的一问。
然而,话音一落,欧阳克嘴角一抽,舒子研却像吃了个苍蝇一般,脸色阴沉。
她就那么白眼狼吗?闯祸了才知道过来?
不过尼玛,不愧是两夫妻,这是对她以前闯祸的事情有多大的感悟。
“皇伯母,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惹祸?”某人抬眼,眼底的暴风雨预爆发。
闻言,宫浅虞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的摇头,“那倒不是。”
话音一落她就后悔了,否则某人要沸腾了。
果然,舒子研的脸色好了很多,抬眼看着宫浅虞,满眼嗔怪,“那不就是,我既然不是惹祸精,你就不要那么说我了,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额……”当今皇后娘娘无言以对,黑线下划。
某人说着,随即悠悠抬眼,别有深意的瞥了某老头一眼,阴阳怪气道:“不要像有些人,看到人家哭晕在地都不知道扶一把,而且还害怕人家脏了他的地毯,要不是看他年纪大了,否则我可不就是丢一个青墨砚台这么简单了。”
她就不相信说完这句话,有些人还笑得出来。
果然,话音一落,欧阳克那猥琐阴恻恻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舒子研乐了,心情瞬间就舒坦了。
她十分委屈的叹了口气,却又十分庆幸,“不过幸好,前几天刚好收得一个紫墨砚,刚好能补上了。只是那紫墨砚实在是太美了,我都舍不得卖呢,就是不知道……”
说完,某人煞有其事的摇摇头,扭着她风情万种的水蛇腰,无奈的勾着宫浅虞的手臂,“皇伯母,走吧,刚刚我给你做了点好吃的,我们去尝尝。”
话音一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宫浅虞就要往里走。
“给朕站住!”一声威严的冷哼,可谓是底气十足。
“呵呵……”舒子研冷笑,头也不回,“皇伯母,我们走得快些,免得有些人哟,要对哟使用家法了……嘶……”
突然,耳朵传来一抹揪痛,舒子研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要沸腾。
“欧阳克,你做什么?放开……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
尖叫声响彻耳畔,震破耳膜。
欧阳克冷笑,“离殇,朕是你老子……”
“那你也不能揪我耳朵。”舒子研大叫,恨不得从地上跳起来。
只可惜耳朵被揪着,硬是半天跳不起来。
于是,这么一来,场景瞬间变化,欧阳克胡子一翘一翘的,整整一个凶神恶煞,而舒子研则是嚎丧着个嗓子,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一直在那里哇哇大哭。
如此场景,哪里有半分皇帝模样和郡主模样,妥妥的老爹教训瓜娃子啊。
只是,那龙袍实在是太正经了,所以这场面就让人硬是觉得……辣眼睛。
宫浅虞嘴角一抽,默默的从一边离开,随即叹了口气,“接着画吧,将就把他们两个画进去。”
“是,皇后娘娘。”画师嘴角抽搐得让他的脸看起来都特别丑,他没有告诉宫浅虞的是,他早已经提笔,画已经几乎重新完成。
“欧阳克,你错没错?”
听听,她质问得理直气壮。
“我是你老子。”
“你还想不想要紫墨砚了?”
“呵?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威胁我!”
“我又不是傻,怎么不知道?”
“你……”
“哈哈哈……你个老头,你看看你的脸,吃苍蝇了吧,哈哈哈……皇伯母,你快看啊……你快看啊……”
不悦耳的笑声突然回荡,充斥着整个皇宫。
她得意得在地上蹦蹦跳跳,龇牙咧嘴的对着欧阳克做着鬼脸,像一只欢脱的小鸟。
欧阳克虽然是皇帝,可是在自己人面前从来是一个不需要面子的人,一把把人抓住,大手毫不客气的捏上那张小脸。
“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这张小脸给捏扁了。”
舒子研眉头一拧,使劲的拍打那双不安分的大手,抬头就是一阵控诉,“皇伯母,你看他……”
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控诉,格外的委屈。
“噗嗤!”宫浅虞一个忍不住,终究是笑出声来了。
她伸手掩着嘴,笑脸盈盈,眼睛都快要眯成小月牙。
“好了,你们两个,一个一个的都不成样子,多大的人了。”
嘴巴里说着无奈的话,可是眼睛里却也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幸福感。
有时候就是,在一起打打闹闹,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幸福的。
“哈……”舒子研可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拽开欧阳克的大手,连忙跑到宫浅虞身后。
“皇伯母,救我救我,你老公疯了,他想打死我。”
“死丫头……放开虞儿,别碰她……”
“哼!我就碰我就碰,打我啊打我啊……略略……”长长的舌头吐出来,简直作死至极。
“哎呀,你们慢点。”宫浅虞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欧阳克脸色一沉,恨不得一手抓过去,“你这个死丫头……”
“打不到我,哈哈哈……”
“嘿,我还不信了。”
“哈哈哈……”
于是,两个人突然从宫浅虞身边跳开,直接看起来十分辣眼睛的追逐场面。
“呵呵……”宫浅虞看着两人,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满身的无奈。
可是,哪怕如此,她的眼睛里依旧是满满的幸福。
或许,此生有此人,足矣。
……
而此时,变成,血雨腥风,那些血腥,到底红了谁的要,人气人灭,血流成河。
舒灏翎,欧阳冥冰,舒子尧,甚至还有南宫亦枭。
这一夜的平静,是用血染的。
冥一血染红了脸,他镇定着身子,告诉欧阳冥冰:“主子,这个时辰,龙国公应该已经砍下了肖海清的头。”
“呵!”那一嗜血的冷笑,衬得他如地狱修罗一般。
那双眼睛,无任何感情。
……
午门法场。
手起刀落,毫不留情。
“时辰到……”
“斩立决!”
龙孔明的声音宏厚,响亮。
“咚……砰!”手下明令丢下,毫不留情。
刽子手凶神恶煞,举起大刀,重重落下。
“唰……”血渐满地,染红了刽子手的脸。
“咚……砰……”一个血红色的黑球直直落下,那双瞪大的眼眸之中,全是未来得及散尽的不甘。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人们均闭了眼。
……
舒子尧一身白衣,他高高在上,犹如从天而降的天神。
他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厮杀,那双温润的脸此时此刻变得冰冷无情。
“主子,是否要追?”
人已逃,下属问得焦急。
他的笑容突然勾起,犹如春光般璀璨,却久久不曾言语。
“呵呵……”那一声笑,只剩下弑杀。
这一切,即将结束。
……
漆黑的山洞之中,慕依然领着一行人迅速前行,每一步都走得谨慎而小心。
而她的旁边,再没有了那个男人。
再今天之前,南宫亦枭告诉她:“我帮你。”
“可是可能会死。”她说。
“呵呵……”他那个笑容笑得多么的决绝,可是又多么的自信,“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死。不仅是我和你,包括你在乎的所有人,都不会死。”
他那句承诺,当真是重。
想着,她冰冷的脸庞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如果这一次,他们相互平安,那么她……还他一世。
……
一抹白发风华,她今日竟露出了她倾城的容颜。
她灵巧的身子穿梭于所有人的身后,虎视眈眈。
而她的旁边,花笑似乎再也不会笑了。
所有人都蓄势待发,距离成功只有最后一步。
他抬眼,终究是犹豫了,“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会……”
“呵呵……”北堂朔影低下头,满眼的流光,“这是她唯一的请求,亦是我北堂家欠她。”
“可是……”花笑还想说什么。
北堂朔影却垂下眼眸,嘴角讽刺悲凉。
“可是……那不是她想要的。从一开始……就不是……”
花笑没有再说话,看着涌动的人群以及周围踊跃的蛊虫,眼底的痛心再也无法掩饰。
“她只有一天的时间了,为她做完最后一件事,是我的使命。”
沙哑难听的声音再也听不出任何情绪,她终于不再是冰冷的模样。
花笑扯动嘴角,平静异常,“还有机会吗?”她却答非所问:“她比任何人都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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