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效忠

    
    埃里克把雷交给他的小木匣子送到威利王子面前，殿下打开匣子看到里面的东西，那张不为任何事动容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诧的表情。
    只是微微一瞬间，那丝波澜又隐没在冰川一样的眼底。
    “男爵说他要去哪里了吗？”殿下合上小木匣子，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埃里克如实回答说，“男爵大人似乎要去南方。”
    “南方？”威利王子的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也好，这个时候能容得下他的，也只有南方了。”
    身穿银色披风的人在书房里现身，埃里克识趣的退了出去。曾经风光无限的亲卫队副队长，如今变成了一个闲职摆设，心理的落差没来由的摧毁着人的意志。
    萧瑟的冷风从窗口吹进走廊，埃里克看着宫殿里萧索的景色，觉得离开伊蒂亚斯去往南方谷地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
    雷敲开阿力的门，老眼昏花的老嬷嬷已经认不出来他的模样，阿力仍旧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看到雷来了眼睛里才发出晶莹的亮光。
    吃了三明治香肠，又喝了一大杯葡萄酒，雷在阿力的床上倒头大睡，告诉阿力傍晚的时候再叫醒他。这期间，又让阿力收拾了两个人的行礼，准备离开伊蒂亚斯王城。
    阿力听说要离开高兴的像个三岁的小孩儿，只是有些舍不得庄园里养的那些灵兽。
    秋天天黑的很早，雷醒来之后喝了一大碗老嬷嬷炖的肉汤，就和阿力一道出门往王宫的方向走。
    阿力有些害怕的跟在雷的身后，天黑以后街上的行人很少，就连贵族的马车也不见经过。以往热闹的黄金之城伊蒂亚斯变得死气沉沉，一团雾气似的的黑色的影子出现在黑夜的各个角落。
    雷感知得到那些影子的存在，若无其事的走过寂静的街道。
    拐到一处隐秘的街角，雷搭上阿力的肩膀，两人的身影凭空消失不见，尾随而来的影子人有些疑惑的四处游荡着翻找。
    “切，只不过是一群没有脑子的废物。”雷冷笑一声，带着阿力跳下王宫高高的城墙，落地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温妮王后的茶厅里。
    王宫的茶厅比威利王子的茶厅要更大一些，高高的看不清天花板的穹顶，四周摆放着高高的神像，厚重的深红色帷幔把茶厅隔成前后两个茶室。
    身穿艳丽长裙的温妮王后正坐在里面的茶室，拖着手帕喂华纳小王子吃点心。
    “王后。”雷和阿力俯身向温妮王后恭敬的行礼，华纳显然被突然出现的人惊吓到，嘴巴一撇作势要哭出来，被温妮王后伸手捂住了嘴。
    “看来将军大人是想跟我合作了。”温妮王后笑靥如花的把华纳小王子抱到雷的面前。
    雷看着那个想哭又不敢哭的小人，眼睛弯弯一笑，“你是克罗蒂斯未来的王，怎么可以哭鼻子呢？”
    温妮王后神色一凛，有些悲壮的把华纳小王子交到雷的手里，“杰利波利将军，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华纳就交付给你了。”
    华纳小王子被雷抱在臂弯里，含着泪光扭头看着温妮王后，温妮王后带着母亲最伟大的笑容亲吻着告别华纳小王子。
    “亲爱的华纳，去高地找你的表哥韦恩，他会保护你。”
    华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雷的手指在华纳的勃颈处一点，小小的华纳王子就歪头睡在了雷的肩膀上。
    温妮王后用手绢捂住嘴巴，背过身去不看他们离开。
    雷倒了个手把华纳王子交给阿力抱着，示意阿力跟着引路的侍女先走，“我有句话要跟温妮王后说，你先带华纳走，我很快就会跟上来。”
    见雷又折返了回来，温妮王后屏退侍女，这才询问雷，“将军还有什么事情吗？”
    雷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王后还没有问我带华纳走的条件，不是么？”
    温妮王后瞳孔猛然收紧，一把冰刀已经没入她的心脏。不远处站立的漆黑人影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华纳是无辜的，我发誓会遵照约定带他去高地。只是，你们想要伤害威利王子，我决不允许。”
    “啊……”温妮王后喉咙里溢出无助的声响，捂着胸口倒在血泊里。
    ……
    雷去了很久，阿力抱着沉睡过去的华纳在船舱里等了很久。
    逃跑从来都是争分夺秒，况且那些训练有素的影子人，比起诺森帕奇的黑魔人有过之而无不及。阿力觉得身上冰冷的发抖，他的记忆被消除了，身体却对那些影子人有着本能的恐惧。
    时间在这个静止的空间里变得毫无概念，也许只是过去了十分钟，阿力却觉得漫长的似乎已经等待了一个小时。
    终于，船舱外面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一个漆黑的身影矮身走了进来。阿力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一拳锤在雷的心口上，嘴里低声骂了一句，“擦，不是很快就跟上来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虽然话是这么说着，雷的外袍上却意外的湿漉漉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你？”阿力想要开口问什么，后来又觉得就算是问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雷自顾自的走过来，低头看了看床榻上睡着的华纳，“我问过了，这条船要走一个星期的路程，食物和水我又带了些过来，省着点儿吃的话，足够撑过一个星期。”
    阿力点了点头，却不敢抬头去看雷。
    雷什么都没说，起身走到船舱外面观察情况。今晚的夜色很美，河面上清凌凌的倒映着月亮的影子，安静美好的就像是印刻在灵魂深处的那个影子。
    那些握有你杀死维克国王证据的人永远都不会再开口说话了，只有死人才能忠实的保守秘密。
    雷枕着双手躺在甲板上，笑眯眯的看着天边的月亮。
    ……
    威利王子负手立在花厅的大窗子前，身披银色披风的人单膝跪地，向他汇报着财政部参议长布朗尼等数十位重要官员惨遭杀害的经过。
    威利王子仰望着天边的月亮，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弧度，“在一场预先就知道会失败的战役里，人要对自己的尊严表示敬意。”
    大教皇约瑟夫深夜匆匆赶来拜见，跪在地上为温妮王后的死痛哭流涕。
    威利王子交叠着一双大长腿坐在深红的丝绒沙发里，冰蓝的眼眸毫无怜悯的看着头发花白的大教皇。
    “约瑟夫，我不忍心看你这么伤心难过，不如你也下去陪陪父亲和温妮王后。”
    大教皇立即噤声，仓皇告退离开了。繶䂕N୎ᰠ⩲㩧晎䭜ᴠg끥节ⱻN䵑㦍֖ﮋ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