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杀图录……
邪天得自仙界。
在杀尊的带领下,他机缘巧合地去了杀帝成圣时的道场。
出于对战斗的敏感,他更因自身所蕴含的一丝杀之本源,感应到了那股来自浩帝的敌意。
之后他更是入古一般地进入了杀帝和浩帝的那场战斗之中。
在战斗中,他不仅感受到了杀帝的极杀图录,亦对浩帝的杀伐有了粗浅的接触。
自那以后,极杀图录就成了他杀伐风格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在一场场生死都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但随着邪天修为的突飞猛进和战力的飙升,极杀图录对他的帮助越来越小。
而如今,在确定面前的三字出自极杀图录后,邪天的心就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因为他有种感觉,自他拥有齐天之力后所追求的齐天杀伐之法,很大可能会因来自杀帝的,更为全面的极杀图录而彻底成型。
目视自家侄儿良久,木然的陆倾这才叹出一口气来。
这口气有些唏嘘,也有些郁闷。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他曾看到的,邪天出手时带的那连皮毛都算不上的杀帝风格,并非来自下界某个大佬,或某种类似的战斗之法。
陆家的少主,还真就机缘巧合地与极杀图录产生了因果。
从过往来说,他并不介意这一点。
因为无论是杀帝还是极杀图录,和陆家都没有太多的冲突可言。
然而……
“放着圣战诀不闻不问,碰到极杀图录……”咂巴了下嘴皮,陆倾又改口叹道,“还是极度残缺的极杀图录反倒如此兴奋,哎……”
郁闷的陆倾又坐了下来,喃喃道:“飞扬啊,你和家族,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隔阂呢?”
正如是想着……
四大天门和混元仙宗的大佬们,便来到了古天梯塔外。
可惜他们进不去。
因为古天梯塔早已被黑压压的人群挤得针插不进。
好一番忙碌,混元仙宗的门人弟子才算清出一条小路,众大佬这才得以站在塔外。
见众大佬并不急于进塔,反倒悄声商议着什么,周围的路人也开始窸窸窣窣地议论起来。
“这阵容,有些可怕了啊……”
“堪比混元仙宗大长老的加封大典了都!”
“废话,褚默什么修为?破道境后期!刚做了什么?连闯四关!还是修为关!”
“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啊……”
“就是,错非高台上被拒绝,素来平和的褚默也不会这般爆发吧?”
“哎,听说还吐血了,好惨……”
“看来这个褚默之前就没尽力闯关,好可怕!”
“师徒做不成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反目成仇啊……”
“师父牛逼,徒弟也是不好惹的,这种事谁说得清楚?”
“可不,按褚默这种牛逼哄哄的势头,即使木大长老不要他,也有无数大佬争着抢着要……”
……
这些话,自然瞒不过众大佬的耳朵。
但听了之后,他们却没有反驳喝斥,因为他们也觉得,这次的事有些麻烦了。
“若不好好操作一番,怕还真有可能……”
“确实啊,这褚默看似平和,实则心高气傲,否则……”
“否则哪儿还有切磋会,他早就成了木大长老的徒弟了!”
“此子心机也是够深的了,明明可以继续闯关,却……他二人若真成了师徒,还真是般配!”
“多说无益,还是进去看看吧,破道境后期连闯四小关,虽说四关都还在齐天一劫途内,却也令人刮目相看了!”
……
众大佬跨过大门,进入了古天梯塔所在的广场,没走几步……
塔门吱呀一声开启,褚默走了出来。
见到褚默的第一时间,众大佬便忍不住惊咦一声。
“这褚默的神态……”
“有些不对劲啊?”
……
按照他们的猜想……
之前并不全力闯关的褚默,是因为灼阳谷大捷料到后事有变,那此时变数已成,且开始全力闯关后,褚默面对他们的神态即便不是高傲,亦当是平静。
可惜,都不是。
而是迷茫,以及突然大觉大悟、万事看开后的洒脱。
甚至当刚刚给他施加了浓浓羞辱的木尊站在面前时,他的表情也没有发生变化,甚至……
“不知诸位大人来找,有何吩咐?”
甚至还行了个道揖,平静开口。
面对这样的褚默,木尊是无话可说的。
道歉?
说我在高台上不该那般?
别说他自个儿愿不愿意,他身后的大佬就没一个愿意的。
因为这会让他们力捧的木尊大长老威严有损,继而造成大势颓靡。
骂两句?
更不行。
因为这一骂,便等同于在自己和褚默之间划出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沟壑……
届时就别说什么拜师不拜师的了,仇人都是大概率的。
“先把门关上。”
一大佬见场面有些尴尬,当即回头吩咐了一声。
嘭的一声后,众大佬就觉得尴尬褪去了不少。
“咳,褚默……”一大佬尝试着开口,指着褚默背后的古天梯塔微笑道,“方才古天梯塔道钟长鸣四次,莫非是有人在闯关?”
褚默拜道:“回禀大人,正是。”
“呵呵,原来如此。”这大佬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欣慰道,“未曾想,褚默你……”
“不是我闯关。”褚默道。
“哈,这话说的……”大佬失笑摇头,“不是你,莫非塔内还有他人?”
褚默点点头。
大佬眉头一皱,看向身旁的木尊。
“是这样的……”木尊有些难以启齿,苦笑道,“听说还有一个拾荒者在里面……”
“拾荒者?”大佬惊怒道,“简直荒谬,古天梯塔何等高贵,怎能容……哎,褚默啊褚默,男子汉大丈夫,理应敢作敢当,何需拿拾荒者来糊弄本座?你,你真是……”
元尚也皱眉道:“拿一个拾荒者顶缸,你是认为我等都是蠢货,还是你认为拾荒者比吾等还厉害?没大没小的,哼!”
褚默闻言,眸中的迷茫变成了复杂,且通过环顾,将这种复杂传递给了面前的每一位大佬。
没人能真正读懂这种复杂。
被这种复杂视线所注视的大佬们,心头产生的,是另外一种反馈——
“他这眼神……”
“好像就是在说我们是蠢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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