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凡人内心是崩溃的,暗自嘟囔:“丫的,一听就知道,这师父不靠谱呀,教人教一半,让我怎么和他说,炉鼎,哼,这炉鼎是个啥?回头问问老锦去。”不再板着脸的凡人,按下飞扬双臂,柔声说道:“听大哥说完,需要人在周身三丈以内,做什么随意,大哥就可恢复。”
迷茫显在飞扬脸上片刻,四下看了一周,拖着伤躯奔出凡人三丈之外,忍着内心不适,俯身拖地上已死残尸,刚走一步,被凡人厉声打断:“大哥需要活人。”
放下手中尸腿,擦着手,回到凡人身边,指着自己鼻子问道:“飞扬不可吗?”
再次揉了揉飞扬的头,脸上勉强挂笑,开口道:“可以,不过飞扬一人助大哥,恢复缓慢。”看着四处瞅的飞扬,凡人接着道:“飞扬,这是大哥隐秘,此劫过后,望能守住。”
飞扬听后,收回视线,与凡人对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大哥,放心,飞扬誓死保守隐秘。大哥,眼下修士全都参与大战之中,想要恢复,唯有入战。”
此话引得凡人焦躁烦闷,心中苦笑:“飞扬呀,大哥何尝不知,只是进去后,你大哥也就死了呀。刚刚在残尸之中还想找找有没未死之人,可惜呀,寻不到呀。”其后大义凌然道:“飞扬所言极是,大哥前去战场,若被碰到,恐怕凶多吉……哎,飞扬,放手,别拉,听我说,哎,哎,你想想剑阁之中有无隐藏之地,无修为的人也能帮助大哥,疼,疼,疼疼疼……”
放开躺倒在地的凡人,飞扬蹲在凡人头顶位置,着急说道:“大哥,安好否?飞扬心急,大哥且看战场之上,同阁修士已剩零星点点,魔修何其之多,飞扬心急,飞扬心急,飞扬心急。”
说着说着,飞扬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凡人起初是想:“剑阁弱童、仆童无战力,唯有躲藏,最起码长老之孩定被转移,以续传承,这些人念想不可谓弱小,往人堆里一站,没危险,用来恢复银球再好不过。”被飞扬拉倒后,又一想:“飞扬属剑阁下层,对内门不甚了解,丹殿都不找到,何从寻找隐秘之地?凉凉。”看到飞扬哭泣,于心不忍,出口劝慰:“飞扬,本次大战,大哥一人有心无力,事已至此,先行退却,待得恢复自身,再来杀过。飞扬……”
这说着话,一片阴影笼罩在身,心头猛烈一跳的凡人停住话头,抬头观望,只见一魔修踏一黑色幡旗袭来,喋喋怪笑回荡耳边,凡人伸手一揽,挡在飞扬身前,来袭魔修已到近前,其右臂往外渗出黑血,落地伴有滋滋之音,空洞无感之声自魔修嘴中发出:“刚没注意,这还有两只小虫,正好修补一番。”
魔修举手迅速袭来,凡人第一时间招出拳头大的银球,舍罗身姿在脑中刻画而出,魔修已入三丈范围,银球快速笼罩其首。凡人在魔修到来之际,脑中炸燃闪光:“把敌方困于三丈之内,用彼之念想消耗彼之肉身。”这才让魔修有得机会说出话语,展露杀招。
五息过后,魔修全身由内爆灭,碎尸满地,黑血四下飞溅,一小部分落在凡人与飞扬身上,立即滋滋之音响起,飞扬被凡人所挡,左脸与左肩沾有小许,已是痛的满地打滚,片刻间左脸遭黑血腐蚀,可见左侧面颊、额头、头顶白骨,左肩骨有黑斑在上,双手因捂脸而沾染黑血,鲜血淋漓。
挡下溅来黑血大半的凡人,也是痛苦异常,所幸体内无半点修为,虽说烧灼之感疼痛难忍,并未像飞扬一样露出白骨,灵袍更是阻挡绝大部分,没有丝毫损伤,头上有藏避布守护,寻探者正竭力所抗黑血之腐。捂着脸的凡人,张嘴叫骂,以泄脸疼手腐之苦:“丫的,丫的,丫的,混账魔修,死了还作,小爷与你们势不两立,丫的,流的血何其恶毒,丫的,丫的,丫的,啊……活着更不是什么好玩意,誓死赶杀你们,丫的,丫的,呀哈……熏儿小师姐会伤心的知道吗?丫的,斩草除根,呃啊!啊!丫的,小爷真的怒了,丫的,居然敢伤我脸。丫的,丫的,你们这帮畜生等着。飞扬,有止疼的药吗?丫的,飞扬!飞扬!”
转头微睁右眼,模糊视线下,发现飞扬不在身后,用灵袍干净之处,强忍剧痛,擦了擦双眼位置黑血,四下寻找飞扬,无奈于在这残尸遍地如同修罗杀场,寻找与残尸同样服饰的飞扬何其困难,凡人边嘶嘶吸着微咸凉气,减轻脸上痛苦,边仔细分辨地上残尸,是否是痛的昏迷的飞扬。一点点摸索前进,生怕错过面容大改的飞扬。
而此时空中战场,除了八大战团还在死死缠斗,再无仙修一方,护阁法兽早被围杀当空,诸多魔修或离远轰击八大战团内的仙修,或寻得一处,独自疗伤,或落地参与地面残杀剑修。再看剑峰战场之上,站立的剑修已然全无,魔修四下搜刮剑阁之物,残尸未能幸免,皆被翻找一番,尸身遭某些魔修啃食,期间多有魔修为争物权,相互大打出手,直至一方倒毙为止。观其搜刮方位,正向凡人前进。
有个眼尖魔修啃食着手里剑修之躯,看到二十丈外起起伏伏一道白影,抛飞手中残躯,向着白影,电射而去,对于渐冷硬的死肉,活修那鲜嫩肉身,咬上一口配着犹如天籁般的惨呼,简直无法比拟,内心激动异常,却未能发觉,同时向着白影而去的魔修,不光他一人而已。
凡人一心埋在残尸之中,翻找飞扬,可惜并无所获,耐心以中黑血之处为圆心向外走圈寻找,谁叫凡人并不知道飞扬离去方向,走一下,蹲一步,翻一翻,再继续,突然耳边传来数声怪笑,打断翻找中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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