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继续玩的人中,老员工六人包括余哥,石松鸣,两个男同和两个女同事。新员工则是大美女阿洛和不怎么起眼的姚义勇,也就是绑架案中操作电脑的家伙。
五男三女,八个人上两辆出租车显然是略挤了些,余哥给出导航信息之后,拉着石松鸣落在最后又叫了第三辆出租车。而车门刚关上,余哥便拉住石松鸣,神情在轻松之中透着专注,毫无一点醉意。
“老弟,后勤部也干了这么几年了,感觉如何?”
石松鸣本就猜测余哥可能有话要说,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问题。而脑筋急速运转之下,突然从余哥手中崭新的手机想起了其被杨总裁‘借用’的上一部还被自己藏在医院顶楼角落。
几天前余哥作为后勤部的一个小虾米,幸运的帮着杨总裁完成了一些列任务。不仅保全的白菲,还与自己扮演的小刀侠搭上线,这份功劳可不小。那么最简单易行的补偿方式自然升迁。如此一来,余哥有此一问的意图也就很明显了。去新部门毕竟人生地不熟,若是能带一个信得过的小弟过去,局面则大不相同。
不过很可惜,石松鸣暗中感激这份信任,却实在无法做出回应。毕竟在后勤部这个咸鱼部门混着,还能抽出时间玩儿游戏和扮大侠。若是去了其他部门,不仅短时间内要因为初来乍到而做出努力工作的样子,长远来看也要比后勤部更为忙碌许多。
且更为重要的是,石松鸣已经完全熄了靠这份工作飞黄腾达出人头地的心思。唯一的目标就是维持普通人身份而已,咸鱼一样混下去再合适不过。
“喂,老弟?喝迷糊了?”
“咳咳,喝的确实有点多。”石松鸣摆出一个苦笑。“这一坐进来,脑袋嗡的一下。”
对此回答,司机却是反应更敏喵感:“二位,可不能吐我车上。忍不住提前告诉我,我给你停路边。实在没憋住,三百块不还价!”
“呵呵,放心。您开稳点就没事儿。”石松鸣安慰司机一句,这才向余哥投去疑惑的目光。余哥并没有多想,简单讲问题重复一遍。而石松鸣已经想好了回答:
“相信余哥也看得出来,我不是特别‘拼搏’特别想‘上进’的那种。说掏心窝子话,后勤部这种工作节奏,我挺喜欢的。”
“你这家伙。”余哥笑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而酒精的麻痹作用下,也没有起疑石松鸣为什么突然思维敏锐起来。要知道在朋友之间的闲谈中,被没前没后的突然问这么一句,答非所问才是常态。
“老弟掏心窝子,那老哥也有个事儿和你商量商量。”
“怎么?”
“老哥想追白部长的话,你觉得如何?”余哥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表情问道,又很快补充:“别告诉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
石松鸣再次愣怔。客观来说,余哥长相中等偏上,人际交往技能高分,经济能力亦碾压大部分同龄人,在婚恋市场上算是抢手货一类。可对比白菲,即使不考虑家世背景,也差着几个档次。
若是没有几天前的这件事,石松鸣还不知道白菲是杨总裁孙女的这个身份,本着凑热闹的心态一定会怂恿余哥往前冲。毕竟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大家都抱着‘试试看’‘玩一玩’的态度。就算不婚姻,只有少女方还会觉得损失了什么,而男方从来都是占便宜的。
可是余哥可是参与进了前几天救白菲的这件事,很可能从蛛丝马迹中得知或猜到了白菲的身份。单纯的看对眼而追求还好,若是掺杂了攀附的动机,事情就有些复杂了。批判指责之类的废话都可以省去,只要别搅和太深就好。
“想追就追呗。只是办公室恋情这玩意,总是有点……嗯,你懂的。”
“大不了转去其他部门好了。”余哥无所谓的说道。
石松鸣却是越发印证心中猜想,附和道:“那就祝老哥成功!”
“借你吉言,不过有个小事请你帮个忙。新来的同事中,柳天青那个小子有点奇怪。你帮我盯着点。”
“当然没问题。”石松鸣笑道。只是盯着可再简单不过。
几句话聊完正事,二人又东拉西扯庞杂话题,车辆来到目的地。付账下车,余哥和店老板几句谈妥优惠折扣,待八个人到齐,引着众人鱼贯而入。
这是一个以精神病人逃离医院为剧情主体的密室逃生游戏。概括来说,游客假扮一群精神病人,通过完成一些列疯疯癫癫的脑筋急转弯和解密游戏,找到打开一个个病房门的线索,最终从三楼院长室获得电梯卡,坐电梯回到一楼大厅,剧情上也就是逃出了精神病院。
为了增加代入感,店家还有病号服提供。毕竟这里位于大学城,核心目标客户群体是爱玩儿爱闹的大学生,服务力求周到而少了许多忌讳。
可石松鸣等人都是社畜,也就没有瞎折腾的劲头,只拿了代表病人身份的编号卡片别在胸前就走进入口。
一层大家玩儿得很开心,充分体验了什么叫做‘精神病人思路广、脑喵残儿童欢乐多’,阿洛甚至已经后悔刚刚没有穿上病号服,其余人也纷纷表示要带着其他朋友过来二刷。
到了二层,一位女同事突然尖叫出声,满脸惊恐的指着窗户。众人扭过头,都看到了一张缓缓消失的苍白脸孔。与其说是人脸,更像是吓人的鬼脸,也难怪女同事有如此反应。
“这还有惊悚元素的吗?”阿洛惊讶的对余哥问道。
“呃……”余哥打个磕绊,表情也有点懵。“网上评论没说过。或许是这对于当代大学生来说已经提不起兴趣了吧。”
姚义勇却是解释道:“没事没事,没什么好怕的。应该是全息投影或透镜之类的技巧,几年前就有的技术。国外有个直男用这东西吓唬女朋友还录像上传来着。”
众人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继续游戏。石松鸣却是暗暗皱眉。刚刚鬼脸出现的时候,第四种和第五种奇异因子皆有若有若无的波动,这或许不是全息投影那么简单。
二层最后一个房间是护士长室,从之前得到的线索判断,其是个特别怕鬼的中年妇女。而过关的方法比较奇葩,居然是讲鬼故事迫使其交出钥匙。当然这里面并无实际的演员扮演护士长,只能是八个人对着座椅上的护士人偶讲鬼故事。
众人当然明白这很傻,可玩到兴头上也只能继续。按照病人标签的编号,众人开始讲述。第一个是位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同事,他显然不会讲故事。众人听完只觉得这是个脑筋急转弯或笑话,全无恐怖的感觉。
第二位女同事就是刚刚最先发现鬼脸的那位,她的表现则更糟糕。讲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自己笑个没完会冷场,讲一个不怎么恐怖的故事却自己吓个半死,则会更加冷场。
直到第三位余哥终于讲了个有点意思的。
大意是有一位新入职的社畜,为了表现自己而加班很晚,下楼时电梯在十八层打开。其见外面黑洞洞一片并没有人,就按了关闭键。可电梯却关不上。十几秒后,电梯终于恢复正常。次日其余同事闲聊,却得知大厦的十八层已经被彻底封闭,原因是两年前发生火灾,烧死了许多人。
“太吓人了吧?”阿洛抱着胳膊说道,仿佛在试图搓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实话实说,这个故事很常见。可经过余哥堪比评书演员的精湛技巧和表情渲染,整体气氛上升两个档次。
“太应景了!余哥,你这是要吓死我们两个新来的。”姚义勇笑道。显然作为新入职的社畜,很符合故事中的主人公。
余哥哈哈一笑解释道:“别担心。我们工作的整栋大厦都是公司的,更没有出过事情的楼层,所以别担心。下一位石老弟。”
阿洛却是赶紧插言一句:“咱们不要讲这种身份环境代入感太强的故事行不行?”
石松鸣暗暗好笑:这彪悍的女战士居然怕鬼。索性讲了个并不怎么恐怖的有关荒村古坟的简单故事,算是顺了对方的意。
接下来几个故事都平平无奇,大多是有关学生的故事,比如教学楼厕所,学生宿舍,无人教室之类。似乎大家将学生时代宿舍‘卧谈会’的东西翻了出来。
唯有最后姚义勇的故事有些特别。却是一个离奇的密室杀人案,似乎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鬼杀人了。
八个故事讲完,大概是在楼下看着监控的老板打开了人偶体内的暗格电子锁。一声轻响,众人拿起钥匙,打开房门来到楼梯间,拾级而上。
三层的气氛则突然诡异起来,让众人下意识停住脚步。整体布置得破败荒芜,仿佛十几年没人住进来。侧墙墙皮斑驳脱落,有很多的血字和血手印。病床和器物皆是锈迹斑斑,泛黄的纸张和破碎的药瓶四处散落。白炽灯亦是闪烁不断,仿佛随时可能黑掉,并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最特别的是,走廊内还隐隐约约传来孩童欢笑的声音。若有若无辨不清来源方向,给人以来自四面八方的感觉,更显得恐怖莫名。
“那个……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阿洛颤抖着声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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