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姿的孩子死后,很快便传来沈博文被抓的消息的,起初我并没有把沈周的死和沈博文联系在一起,毕竟沈周是沈博文的儿子,虽然这件事情始终未曾得到证实,可大人的恩怨闹得再怎么大。也不该把一切事情迁怒在一个孩子身上。
可确实是孩子死后的第三天,沈博文被警察在医院门口当场给抓住,当时闹出很大的动静,当警察扑上来那一刻,医院大厅内外均是一片慌乱和尖叫逃窜。
一直不见踪影的沈博文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厅,躲在柱子后面的他看到警察朝他扑过来那一瞬间,刚想朝门外冲出去,人便被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他甚至连尖叫都来不及,手腕上便一副冷冰冰的手铐给铐住。
周围的慌乱让他瞳孔睁得硕大无比,眼白布满了血丝。脸上是惊愕,他没有反抗,警察将他从地下提起来后,便往医院大门口带。
我那时就在医院的大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警察将他从医院大厅押出了门口,他当时也看到了我,因为四处慌乱的人影。只有我一个人现在正门口始终没有动过,所以这让我显得很打眼。
不过他看我的眼神非常的平静,平静到透露着一种阴冷之意,警察推他一下,他就走一下,他在经过我身边时。对我笑了两声,那笑声非常的怪异。
很快他人便被押送到警车之上,警察见他非常配合,所以对他没有之前那么警惕,刚将他送上车内想要关车门那一瞬间,本来还非常配合的他,忽然发疯了一样将正打算关车门的警察用力一推,紧接着,他人便从警车内逃了出来,三四个警察虽然反应及时,冲上去抓住他。可知道他们拽住的只是他的灰色外套,他直接将衣服给褪掉,从腰间拔出一把黑色的枪就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我那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傻愣在那里没有动,明明看清楚了沈博文手上那把漆黑的枪,明明看到他离我越来越近,脸上带着十足的恨意。明明看到他扣在板机上的十指用力往下按压。明明有一颗带着火星的子弹从狭小的伤口发射而去,而那时候的自己,脑海内竟然是一片空白,身体也仿佛被冰冻了一般,失去了所有知觉。
当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死在这一枪之下,谁知道有人早已经先我一步朝我冲了过来,直接把我扑倒在地。
我听到了子弹没入血肉内的闷响,我感觉不到疼痛,只听见扑在我身上的人闷哼了一声。
紧接着,离我们五六米远,还想开枪的沈博文,直接被身后的警察给射穿了大腿,他感觉到疼痛,双腿便跪在了大理石地面上,手上那支黑色的枪便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很快,警察朝冲了上来,再次将他摁在了地下。
有人直接踩住了他受伤的那一天腿,他被人摁在地下动弹不得,只能惨叫一声,还想拼尽全力做最后的殊死搏斗,很快,他脑袋后方便被警察的枪给指住,他忽然明白,从现在开始,这场游戏就已经结束,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不过他甘心吗?他自然不甘心,他又如何甘心,他犹如一条苟延残喘的狗被人从地下提起,他们用粗暴的动作来还击他刚才为他们工作添加了额外的麻烦和风险。
沈博文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最后一博也失败了,那柄能够夺得我性命的手枪,此时离他非常遥远,他没有用最后的机会为他的母亲报仇雪恨,他没有!
那一刻他眼睛内狂骤雨,他朝着我的方向用力嘶吼咆哮,犹如一只关在笼子里随时准备挣脱束缚攻击撕咬的野兽。
嘶吼完后,他又大笑,红着眼睛眼泪长流说了一句:“如果我这辈子还有机会,我一定杀了你这个贱人,让你为他的儿子一起赔葬。”
他说完最后那句话,人便被警察拖着出了医院大厅。
本来大厅内慌乱逃窜的人们,都开始出现诡异的安静,算都傻站在那里看着沈博文被带出医院那一刻,警车离开后,他们才反应过来,犹如梦中惊醒,各自慌忙的从医院逃窜离开。
很快,大厅内的吵闹声消失,只剩下四五个警察在那里维持现场。
有警察朝我这方走了过来,蹲下身想要将我身上的人拉起来,可谁知道,才刚将他上半身提起,便有鲜血从他胸口泄了出来,那些血,犹如自来水一般汹涌。
正好落了我一脸,而被警察提起来的那个男人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双目紧闭的模样。
我脸色木讷的盯着他的脸,和他胸口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发现声音跟失声一般。
和医生一并赶来的是沈柏腾,他看到躺在地下的我时,忽然脸色大变的朝我冲了过来,什么都没有顾,只是一心一意检察我的身体,语速极其快速的怎样问我有没有受伤。
可当他看法我胸口一滩的血时,脸色忽然一白,目光一凛然。
我却根本来不及注意他的情绪变化,见医生将受伤的人朝电梯口抬走,我发疯似的从地下爬了起来,朝着医生追过去,大喊了一句:“长明!”
可刚走两步,我身体便被人拽住,是沈柏腾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带着我也直接便另一方走,有五六个医生也朝我们这方赶了过来,到达沈柏腾身边,便检察着我身体,确认是否有外伤或者枪伤。
我还在挣扎着推开沈柏腾,想追过去,可沈柏腾直接钳住我撑在他胸口的双手,目光寒冷的对我说:“我也需要你安静半个小时,如果这半个小时你动一下,我就让袁长明变成残废。”
听到他的话,我也根本没有心情再去反驳什么,更加为没有精力去争辩什么,自然其实顺从下来了。
因为我感觉到下体有温热的液体开始往下泄,这种感觉太过熟悉,熟悉到让人嗅出了一丝不祥。
沈柏腾自然是没有看出来什么,将我扣在怀中,便按了一些电梯门,很快,门便开了。
他将我带入电梯内,那些伴在身旁的医生也随之跟了进来,电梯不断往上上升着,到达第十层楼后,沈柏腾刚想带着我从电梯内出来,可刚抬脚,动作便是一顿。
缓慢低下头去看,看到的是几滴鲜血,他又看向我苍白的脸,和我紧握住的拳头,他失神了两秒,只是这两秒过后,他如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握住我拳头轻声说了一句:“我抱你。”
我根本说不出话来,沈柏腾我没有再等我们同意,直接弯下身将我从地下给抱起,便将我人给打横抱出了电梯。
他的脚步仍旧不慌不忙,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胜在镇定,他和我转移话题说:“孩子可能要出世了,你怕吗。”
我小声的说:“可能不是要出世呢。”
沈柏腾语气内带了一丝责怪和好笑说:“傻瓜,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医生守在这里,而且你的预产期不是我快到了吗?也该是这个时候了。”
我说:“如果我死了……”
沈柏腾直接加重音量说:“什么蠢话。”
我还想说点什么,可奈何小腹的剧痛让我根本让开不了口。
我有些忍不住了,直接惨叫了出来,沈柏腾挺担心你声音,下意识将我身体抱紧,脚步也加快了不少,他似乎是怕吓到我,所以看上去仍旧很镇定平静,仿佛之后等着我的真的只是生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情。
可我有预感,今天不是我的吉祥之日,这个日子正好处在多灾多难之上,逃不逃得掉,那就要看我的造化了。
那些医生比沈柏腾慌乱多了,快要到手术门口了,他们直接冲了进去,命令护士准备开始生产手术的准备工作。
护士们还有些发愣,其中一个问慌张冲进来的医生,问是准备哪一间病房内的病人的手术。余沟围亡。
其中一个医生说:“别问这么多了!照做就是了!”
我人便被抱了进了手术室内,沈柏腾直接将我放在了手术台上,他抚摸着我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说:“别害怕,我就在外面,等一切忍忍就过去了,知道了吗?”
我不说话,他又说:“不会很疼,医生会打麻药,睡一觉醒来孩子就会闹会哭了。”
他安慰的话对于此时的我来说,根本起不来任何的作用,当医生将所有一切全部都准备好后,沈柏腾自然是要去外面等待,我用尽全力拉住他的手说:“长明那边拜托你了,也求求你了。”
沈柏腾听到这句话,见我眼睛内全都是期盼和哀求,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我手从他手腕上拉了下来说:“要想知道他是生是气,等你自己醒来就会清楚了。”
他说完,将我手甩开,转身便离开了手术室。
很快医生也围了上来,我的眼前是非常强烈的强光灯,刺得我连眼睛都是疼痛的,紧接着是医生在按压我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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