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圣上,写的是楚王休妃……或者、或者说是苏白秋休夫的经过与原由。”
朝堂上再次迎来沸腾,休夫?楚王妃休的楚王?皇家奇谈呐,赶紧竖起耳朵好好听。
在这样一群或八卦或别有深意的打量中,秦子淮极度羞愤,薄唇抿成刀刃。
“住嘴!”孝帝怒吼,向来威而不厉的老皇帝也被气的手微微发抖,环视一圈发出警告的目光。
目光落到张广良身上时停住了,自己曾亲口说过此人为他大燕直臣,现如今,事已至此,自己怎能不让他说下去呢?
即使是大燕皇室的耻辱,奇耻大辱。
“你继续说吧。”孝帝无力的指了指张广良,都道家丑不可外扬,但朝堂之上怎能有家事?
张广良得令,一字一句更是清晰洪亮:“信上道,楚王专宠侧妃苏婉语,而那苏婉语心肠毒辣,觊觎正妃之位已久。平素以下犯上苛待王妃不算,竟还指使婢女翠微陷害王妃。”
“推搡中,侧妃苏婉语故意失足滑倒,借机流掉本就不存在的孩子,再次栽赃。却不料王妃心细如发,察觉其中破绽后洗脱冤屈。”
说到这里,张广良忽然顿住,陡然转向秦子淮,悲痛的神色间讥讽隐于其中:“楚王您那时本应涤奸荡邪,与王妃同心昭德明礼,可不成想,您却反是降怒于王妃,差点将其当场掐死。”
随着张广良越说越愤慨,朝上一众人也被带动,无不感叹。怨秦子淮的荒谬,怒秦子淮的不争。
九重高阶之上的孝帝更是怒不可遏,拂袖间将案上奏折尽数扫落在地:“楚王,张卿说的你可认?”
“儿臣,儿臣……”秦子淮整个人开始发抖。
“微臣拿到信时,本怀疑是有人污蔑楚王,深知此事马虎不得,便斗胆派人去打探究竟。谁知,结果让人愈加心寒!”
张广良乘胜追击,玩命补刀:“不仅信中所言为真,楚王对苏婉语的宠爱更是无以复加,甚至有传言称楚王要立苏婉语为正妃。实是荒唐啊!圣上。”
伏拜在地,一声声泪俱下的哀叹,引起广大同僚的支援。
霎那间,文武百官皆跪拜在地,苦口婆心的劝谏不绝于耳。
总结一下,其实嘈杂的你一言我一语久不停息,无非都是一个意思——苏婉语是毒妇,怎能立这样的女人做王妃(保不齐以后还会成为他们的一国之母),有辱德行,圣上万万不可啊!
时机已到,张广良状似不经意的看向前不远处不作屈膝、出尘而立的沈夜。许是早就知晓,沈夜亦同时静默抬首,一个眼色使去。
“圣上,微臣还寻得证人,是否传入殿上?”得到准许的张广良在大火上浇了最后一桶油,不大不小的声音平缓响起,却令全场顿寂。
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孝帝,犹跪在地上身冒冷汗的秦子淮也瑟瑟抬头。
只见盛怒之下,孝帝的脸一点点愈加阴沉,仿佛殿外乌云密布的天,顷刻间便会掀来一场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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