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面对家族的压力和世俗的偏见,当张晓月被彭江明的母亲和姐姐极尽羞辱之时,彭江明没有安慰她,而是选择了逃避,在武州一别之后,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自那日一别,他带走了她的整个身心,也撕裂了他们曾经的山盟海誓,留下她一人独自承受情感上的煎熬和生活上的压力。
曾几何时,她对他充满了怨恨,恨他懦弱,恨他无情,在她最需要他的安慰时,他选择了亲情,抛却了爱情,似乎对她没有丝毫的留恋与安慰。
十五年的岁月磨砺,她的心态日趋成熟,她学会了理解,也学会了宽容,当年彭江明的选择实在是迫不得已,针对他们两家的是非恩怨,她的心里早就释怀。
只能说他们的感情悲剧,是那个年代造成的,只是年少的他们当时还不能领悟到现实的残酷。
也许是东桥河畔的记忆太深刻,抹去岁月的尘埃,张晓月对彭江明不仅没有任何怨恨,反而思念与日俱增,经历过岁月的沉淀,她真切地感受到他永远是她心里的最爱。
整个下午,她都坐在位置上胡思乱想,脑海里全是彭江明的身影,甚至一位老客户来到展馆,她都没有注意到。
安迪的一声叫喊让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晓月姐,英国的DK来了。”
“哦,好的,好的。”
听到有老客户来访,张晓月连忙露出职业的微笑,大方得体地迎接客户的到访。
送走客户后,差不多到了展会结束的时间,她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喃喃自语:“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呢?十五年没有联系,今天居然在南港遇见了他?”
看着老板失魂落魄的表情,莎丽敏锐地察觉到情况有点非同寻常,于是好奇地问道:“晓月姐,你怎么了?你说的那个他是谁啊?”
“就是今天中午在餐厅遇见的那个高中同学。”
“那个彭哥吗?”
“是的,我们十五年没有见面了,真没有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他。”
“哦,那个彭哥带着眼镜,那模样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有点作家诗人的风度。”莎丽分析得似乎有点道理。
张晓月呵呵一笑,眼神里满是爱意:“是的,他年轻的时候文笔很不错,写了很多散文和诗歌,只是不知道为何后来干起了外贸。”
从张晓月的表情和语气中,莎丽听得出她和“彭哥”的关系好像有点特殊,又不便直接打听,便委婉地问道:“晓月姐,你和彭哥是不是很熟悉呀?”
“那还用说,我们高中同学三年,你说熟悉不?”只要提到“彭哥”,张晓月的脸上便露出平时很少见的笑容,那笑容里有羞涩,有喜悦,很像恋爱中的少女谈起恋人时的表情,这种感觉是从内心流露出来的,看得出老板和“彭哥”之间有“特殊情况”。
安迪和莎丽见此情形都会心地一笑。
安迪试探地问张晓月:“晓月姐,你要不要去彭哥的展位上看看?”
张晓月看了看手机,说道:“今天的展会快结束了,还是不去了吧,我不认识他的同事们,贸然去他的展位有点唐突,我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等会他过来找我。”
“那太好了。”莎丽兴奋地说道:“人多一起吃饭才有意思,我就喜欢凑热闹。”
“那我们早点收拾样品吧,万一彭哥来了,我们还没有收拾好,让他等我们就不太礼貌了。”安迪看了看时间,离展会结束还有十五分钟,他便动手收拾展台上的样品。
收拾停当后,张晓月的手机响了,是彭江明打来的:“喂,江明。”
“晓月,你在展位上吗?我过来找你。”彭江明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好的,你们过来吧。”
几分钟后,彭江明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
跟在彭江明身后的年轻男女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他们穿着相同款式的制服,看起都很阳光,很有朝气。
中午在餐厅有过简短的交谈,此时彭江明跟张晓月说话的神情自然多了:“晓月,收拾好了吗?”
“是的,收拾好了,我们在这儿等你。”张晓月连忙迎上前去。
“嗯,那好,我们两家的同事相互认识一下吧。”他指着张晓月向两位同事介绍道:“她就是我跟你们提起过的,中午在餐厅遇见的,我的高中同学张晓月,你们叫她晓月姐吧。”
彭江明指着年轻男子说道:“这是我公司的业务总监罗心刚。”
张晓月连忙朝罗心刚伸出手去:“罗先生,你好。”
“晓月姐,你好!叫我小罗就好了。”
彭江明又指着那位年轻女子,说道:“这是我公司的外贸秘书米娜。”
张晓月连忙向米娜伸出手去:“米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晓月姐,我也一样,很荣幸认识你。”米娜礼貌地跟张晓月握手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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