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虽说夏日,但因为今日拂晓之时天就开始下起了大暴雨,所以整个海南天气都极其的阴沉。
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但上空都被乌云挡住,气氛压抑得很。
在海南的主干道上,有一队密密麻麻的人群,人群越聚越多,每个人都身穿黑色的衣服,面色凝重。
在人群最前方,有一些披麻戴孝的家属此时正抱着十几张牺牲武警的照片,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除了庄重的脚步声以外,场上没有一丝的声音。
就连其他的昆虫,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跟着人民一起哀悼这些英雄们。
在人群的角落里头,此时卫龙一脸庄重的跟着人群的脚步,款款的跟着大部队来到了烈士陵园。
看着碑上的一个个名字与黑白照片,卫龙的脑袋仿佛被抽空了思想那般,一片空白。
这种场景,何曾相识。
碑上有缉毒英雄,有消防英雄,各种各样,各行各业的英雄都如此的耀眼,那么的伟大。
他们的照片虽然是黑白的,但是他们的事迹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卫龙……”叶芷彤轻语呼道,往日仙姿玉容上的顾盼流转,此时变得黯淡无光。
熟悉卫龙的人都知道,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很是难受。
卫龙没有理会叶芷彤,先不说现在的情况他不想去理,再者,他现在根本就不认识叶芷彤。
或者说,这些人说认识他自己,在卫龙看来,只不过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听到牺牲的武警家属们不断的抽泣,卫龙心如刀绞。
昨天在医院里就了解到,最少的一个武警,他才19岁,有一个才结婚了三天。
还有一个,儿子昨天才出生。
但是一接到任务,他们都抛下了所有私人感情,穿上戎装。
当天狼射向群众们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丝的犹豫,以血肉之躯挡住了无情的子弹。
这,就是他们;这就是军警,这是华夏的武警。
在这里,每一块碑都有着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现在一个戏子受了点伤都要弄得全国皆知,可究竟有多少人知道,他们都付出了什么?”
见到前面一块块的英雄碑,夏依瑶有点哽咽的自语。
庄重的葬礼随着大雨的停下,逐渐也拉下了落幕。
晚上八点,还站在这里的,只剩下卫龙一伙人。
卫龙就这么一直站在那里,众人也陪着。
他们就这么站着,一站就是一天。
每一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浑身冰凉,但最凉的不过是他们的心。
许久。
慕容云才深吸一口气,来到卫龙身边:“头,我们,回家吧。”
“回家?”
卫龙侧着脑袋看向慕容云,然后话音沙哑的问:“我有家的吗?”
“头……”“你们究竟是谁?
卫龙真的是我的名字?”
听到卫龙的话,众人焦急不已。
看来,并没有用。
不过只要他活着就行。
叶芷彤泛红的双眸紧盯着卫龙,问:“你是真的记不起来,还是不愿意记起来?”
“什么?”
“戒灵伯伯说过,龙气会有护体的作用,龙气是有意识的,它会跟着宿主的思想而行动,我不知道你跟余温最后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卫龙,我今天在这么多英雄面前告诉你,你就是卫龙。”
“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卫龙听到叶芷彤的话,满腹狐疑。
“妹妹,我看冤家是真的,不是假的。”
阮若水蹙眉说。
之前芷彤有怀疑过卫龙究竟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但是现在看来,他的确是记不起来任何的事情。
叶芷彤紧抿唇瓣,看着卫龙,一字一顿的说:“不管你记不记得,但是现在你先跟我们回家,孩子已经接回家了,要是你不想叶凡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就回家。”
说完,叶芷彤似乎气呼呼的离开了。
看着叶芷彤的背影,众人百思不解。
“那位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卫龙看着叶芷彤的背影问。
众人闻言,皆是苦笑。
次日。
一笔以卫龙的名义的资金捐赠到了鼓瑟村,这笔资金用来改善整个鼓瑟村的生活水准,在当地也成立了一家鼓瑟公司,由丽娜担任总经理。
卫宅。
叶芷彤坐在大厅前的台阶上,在她左右卧着雷雪双虎。
有几只像成年金毛大小的小老虎在旁边的花丛里嬉戏着。
叶芷彤柔荑轻轻抚摸着小雪的脑袋,轻声说:“你们肯定都盼着他回来吧?”
话毕,双虎都竖起了耳朵,很显然,本来假寐的它们听到这话之后,都顿时来了精神。
见此,叶芷彤轻笑了一下,说:“他不会回来的。”
“至少,现在不会。”
“芷彤……”当叶芷彤轻声细语的跟双虎在聊着什么的时候,这时杨晓雪来到了她身边,隔着小雪坐了下来。
“怎么了?”
“你……”“你是不是很伤心?”
“为什么?”
叶芷彤轻眨眼眸,不解的问。
“因为卫龙不愿意跟我们回来。”
叶芷彤轻笑了下,轻轻扬首,望着天空,呢喃着:“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其实我们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一口咬定卫龙是装失忆的?”
叶芷彤惨然一笑:“他不是装,他是真的失忆了。”
“那你……”“但是从他摆钟表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他恢复了记忆。”
听到叶芷彤的话,杨晓雪似乎更加迷茫了。
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为什么不能回家,而是继续呆在鼓瑟村?
就算他想要扶贫,也不需要这么做吧?
而且那天芷彤已经说了,已经把叶凡接回了家里,但是卫龙却不为所动,究竟为了什么?
“他永远都是这样。”
说完,叶芷彤起身,轻轻摇晃了下小脑袋,带着双虎离开了这里。
留下了一脸茫然的杨晓雪。
“想什么了?”
听到董浅予的声音,杨晓雪才回神,讷讷的问:“我在想,我们的男人,究竟在做什么?”
“鬼知道,知道他所想的,或许只有大奶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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