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心中如万马奔腾而过,又如洪流决堤狂啸,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用一句前世时髦的话来说:贫穷,限制了想象……
也是过了许久,他深呼了一口气,盘坐在地上,继续往后看。
“吾魔气攻心,命不久矣,愿后世之人将吾之衣钵传承延续,发扬光大,振兴吾宗。
“太灭阴阳功残卷”乃吾偶然所得,取名太灭,可融阴阳,可聚日月,不知品阶。
“上黯极焰斩。”乃吾六百年前,于仙洲两大三星修真国交战时,抢夺得来,威力无穷,不知品阶。
“无垠乾天伞”灵品六星法宝。
“邪狱冥甲”七星灵甲。
太、上、无、邪,取吾之名,宗门之名而命名,融四为一,无敌无我。”
到了这,便再无内容,唯有一长段大小不一的省略号,华丽过去,万物归寂,落下帷幕。
这令得那份喜悦,随之而冲淡,古尘不禁一声叹息。
字里行间,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而是透露着一种妥协,一种悲切无望。
“虽不知是何人杀害与你,但有机会,定帮你报仇雪恨!”
古尘躬身三拜。
许久后,深呼一口气,拿起一旁的乾坤戒,大手一挥。
呼呼——
一股巨大的吞噬之力弥漫而出,眼前的万物开始升起,朝着戒指中漂浮而去,不大一会儿的,石殿再无一物,空空如也。
对此,古尘再拜,许久之后,转身离去。
此时,内殿中可谓是十分的热闹,在这半个时辰内,大批的人马陆续赶来,那玄天门老祖玄通,赫然也在其中。
当他们看到满地的残肢断臂,以及早已化为血池的古殿,无不感到万般惊骇。
尤其是对于在场的个别凡人,这一幕的给予的冲击,难以言表,精神随之而彻底崩溃。
此时此刻,沈炎南雪凝二人默不作声,实在没有颜面面对众人,
至于穆晴,却是紧紧抱住了玄通的大腿,将事情的经过讲得要多夸张有多夸张,有多难听,令得在场众人,无不填胸穿冠,暴跳如雷。
就在方才,她故意将自己弄得是秀发凌乱,衣衫不整,一副被的样子,宁愿拼得两败俱伤,一无所有,也决不让古尘好活。
“畜生,简直畜生都不如,待他出来了,老夫定要将他彻底撕碎!”
“他强任他强,十个不是他的对手,那就一百个,我还就不信了。”
唯独玄通,脸色阴晴不定,而今感到投鼠忌器,拿古尘并无太好的办法。
“快看,他出来了。”
不多时,古尘缓缓从通道内走出,对于众人格外异样的目光,毫不在意。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还不跪下向这姑娘道歉!”
“哼哼,小子,识相的话就把东西交出来吧,否则你必死无疑。”
“好东西自然要懂得去分享,独吞就是坏了规矩,你必死!”
古尘哑然失笑,望了一眼众人,“啵——”地一声,打了个响指。
声音落下,一个暗红的玉筒悬浮于虚空之上,从中赫然闪耀出璀璨的金光,笼罩在古殿中的每个人身上,每一个角落。
顿时,一道道目光,迷茫、惊恐,又或是恍悟震惊,有人好奇问道:“这……这是何物?”
一个老者凝重地说道:“我们修士称之为空间玉筒,对于你们凡人,你可以理解为是全息投影仪。”
“嘶,意思就是说,他把现在的画面……给传递出去了?”
老者默不作声,面色更加凝重。
这时,玄通忍不住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古尘望着他笑了笑,心念一动,拉出一张躺椅,慵懒的靠着,对于众人并没有任何的防备。
“我先睡一觉。”
“你!”
玄通脸色格外阴沉,如今竟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很是不适。
“此子到底是谁!”
许久之后,有人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压抑,陡然间身形消失无踪,朝着毫无防备的古尘,偷袭而去。
对此,古尘故作不知,气息依旧平顺。
“死!”
足有数丈大小的铁掌赫然出现,朝着古尘的身躯镇压而下,然而,就在于其身体,还有一寸不到的距离时,玄通挪移而出,一拳将动手之人轰落在了石壁上。
轰隆隆——
烟尘四起,一些人望着他,满是不解。
“玄尊,您这是……”
玄通不予回应,而是望着虚空,恭声道:“小老人这就离去,望上仙海量。”
而后,又望了远处的沈炎南雪凝二人一眼。“你二人……罢了。”
长叹一声,大袖一挥,几个挪移消失无迹,令得穆晴容颜格外憔悴,瘫倒在了地上。
“这……”
迷茫间,又有人开始离去,虽然很是不甘心……
半柱香后,原本数千人的场面,如今仅剩下一百人不到,这其中足有六成皆是凡人,简直不知死活!
对此,古尘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似是自语说道:“半柱香后,若仍有人不肯离开,凡人打晕,修士一个不留。”
所有人或惊,或怒,一些人选择坚持到底,一些人选择了默默离去。
半柱香后。
嗖嗖——
沈炎南雪凝二人,朝着余下四五十人暴掠而去。
一时银光闪烁,鲜血飞溅,人头落地,鬼哭狼嚎。
一刻后。
二人淌着升高的血水,朝古尘走来,目光闪烁着期待。
当路过穆晴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完全是当作了空气。
睁开双眼,古尘淡淡望了二人一眼,旋即,心念一动,两个精致的瓷瓶,赫然从戒指内飞向了二人。
二人接过,欣喜若狂,赶忙跪地拜谢,然而眼眸深处却闪烁着微不可查的怨毒,似是隐隐计划着什么。
丹药下肚,沈炎故意地“啊——”了一声,表示畅快,一旁的南雪凝也是如释重负,容颜终是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小子啊,小子,你千不该,万不该,给了我们解药,你可知……”
思索之余,浑身奇痒难忍,小腹更是忽然升起疼到流泪的剧痛,就像是有人正捏着他的两根肠子,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
而在身旁,南雪凝同样如此,甚至比他的状况跟要严重,忍不住地尖声大叫。
而今,沈炎似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忍着剧痛,咆哮道:“你到底给我们吃了什么?”
古尘露出月牙般微笑,天真无邪。“毒药啊。”
“毒……毒药……”沈炎又忽然什么都不明白了。“那……那之前吃的又是什么?”
“之前啊?”古尘古怪地笑了笑,指了指殿外花坛里的泥。
“你!”
“你!”
二人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我什么我?我可从未说过给你们吃的是毒药。”古尘站起身来,笑道:“而就在刚才,我也只是把毒药给了你二人,可我……并没有让你二人吃啊。”
“你!”
“你!”
最终,二人选择了妥协,心中的小算盘,消散无存。
还是不要和这种人玩心机为妙,简直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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