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帝福临请五世*喇嘛、仓央嘉措一行观摩广济寺明净大师主持的水陆法会。广济寺僧人们设好坛场,摆好斋食,做水陆法会,顺治帝福临为大清帝国战死的亡灵超度,为天下黎民祈福!我和大将军刘戍也一起参加。
大坛,由明净大师带领二十四位僧人拜诵《梁皇忏》。此坛上挂释迦牟尼佛、阿弥陀佛、弥勒佛像,均有菩萨、罗汉等胁侍,两侧挂护法四天王像,后面挂十殿阎王及判官像。主坛供上述三佛和观音菩萨、城隍老爷牌位,坛前安置读经用的经台和香、花、水、果、灯等供品。
诸经坛,由七位僧人讽诵诸经。此坛后上方挂与大坛相同的三尊佛像,两侧挂护法神像;主坛供观音菩萨立姿塑像,并置四个经台。
法华坛,由七位广济寺得道高僧诵《法华经》。此坛后上方挂以观音菩萨为中心的诸大等觉位菩萨像,主坛供千手观音立姿塑像,并内置有《法华经》的经函。
净土坛,由七位僧人诵“阿弥陀佛”名号。主尊为阿弥佛立姿塑像,后挂极乐净土图。此坛两侧墙壁上,张贴有许多黄纸写的莲位牌,其文为:佛力超荐生莲之位。
华产坛,由两位得道高僧阅《大方广佛华严经》。此坛主尊为毗卢遮那佛,两侧为文殊、普贤二菩萨。主坛、上还供内藏《华严经》的经函。经台上置诵经的经卷。
瑜伽坛,即施食坛,仅供夜间施焰口时使用,僧人由各坛临时抽调。
“活佛,为什么要举办水陆法会呢?”我好奇地问道。
“偶像,这水陆法会全名叫'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盛会'。有的地方也叫水陆道场、水陆斋,因为这种佛事是以供饮食为主,为超度水陆一切亡魂而设。这次顺治皇帝请我们举办水陆法会目的有三个:一是对大清帝国先亡者祖先幽灵所作的追善菩提,二是将此功德回施到顺治皇帝自身及其皇室眷属,得以延寿增福,三是救济六道众生普超三界。透过食施、法施为媒介,救度蒙受苦厄的六道众生,使大清帝国子民都能超出三界生死。这水陆法会活动主要有洒净、结界、遣使发符、请上堂、请下堂、供上堂、供下堂、奉浴;授戒、施食、送圣和放焰口等,道场按七天进行,这才刚刚开始。”仓央嘉措一边走,一边指着那七坛向我讲解道。
“七天,那么久啊!对了,活佛,什么是食施?”我不解道。
“偶像,正所谓'上供十方佛、中奉诸圣贤、下及六道品,等施无差别,即此义也。 '水陆大斋之详备,振古绝今,所有圣界、凡界,无论是水中、陆地、空中或者过去、现在、未来的各种生命体,都能够一起普度。布施给鬼食物就等于供养无量无数的诸佛,也等于是供养诸天、阿修罗、人、畜生、地狱所有五趣的众生,其功德是没有差别的。施食给鬼的功德,整个法界的众生都能得到利益,功德平等广大。”仓央嘉措指着那些坛场里的斋食娓娓道来。
“阿弥陀佛!原来如此!难怪孝庄皇后他们那么开心,顺治帝真是一枚孝子贤孙呐!多亏了活佛你来了!”我双手合十轻轻笑道,望了一眼远处的坛场和正在听经闻法的顺治皇帝福临。
“偶像此言差矣!这水陆法会是汉传佛教的法会,与我无关。我这次是来参加汉藏文化交流的,你看呐,这水陆法会是由广济寺的明净大师支持的。”仓央嘉措指着远方的明净大师笑道。
“喔!原来如此!在下失礼失礼!”我连忙抱拳道歉道。
“呵呵呵……偶像不必自责!这佛教文化细分,外人本来就知之甚少!”仓央嘉措笑道。
突然,一个小喇嘛忽然行色匆匆跑到仓央嘉措面前报告道:“活佛,我发现小和尚阿吉一直盯着顺治皇帝,觉得有点可疑。”
“咦?仓央嘉佳,这阿吉是何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是我们藏民吗?”仓央嘉措大吃一惊道,我和刘戍将军也一惊,心想“这水陆法会会不会混进来天地会的刺客?”刘戍将军立马赶去顺治皇帝福临身边护驾。
“禀告活佛,这阿吉是我们从西藏下山进京,途径四川时看见一个拾荒的小和尚,因为见他面黄肌瘦、在垃圾堆里找食物,五世*喇嘛就找他问话,得知张献忠在四川滥杀后,四川没剩几个老百姓,加上瘟疫横行,他孤零零一个和尚无法化缘,才流落街头。五世*喇嘛见他也是佛门中人,可怜他,就也收他为徒,并赐名阿吉,希望他以后吉祥如意。”那小喇嘛娓娓道来。
“活佛,是的,张献忠攻下四川后试图打开他手中的通神鼎,天天斩下女人小脚来点朝天香烛,一时间川民几乎屠尽,生产凋敝,鬼城无数。”我双手合十道。
仓央嘉措严肃道:“果真如此!他是汉人?他悄悄盯上顺治帝,可能事有蹊跷,我要询问清楚缘由!对了,仓央嘉佳,此事你告诉五世*喇嘛没有?”
“禀告活佛,没有,我第一个来报告您的。”那小喇嘛回道。
“那就好!五世*喇嘛管束僧众太严苛,可能会严惩他的大不敬,那样他至少要脱层皮。等水陆法会结束,你带他来见我,我再问问清楚原因。”仓央嘉措叮嘱那个小喇嘛道。
“好的,活佛!”那小喇嘛说着,退下了。
水陆法会结束后,顺治皇帝福临告别广济寺明净大师和诸位高僧,在大将军刘戍陪同下去皇家猎场训练射箭、打猎。
小喇嘛仓央嘉佳找来那个小和尚阿吉,带到仓央嘉措面前,那小和尚拿出一张画递给仓央嘉措,然后一五一十地道出了事情原委,我也大吃一惊,感到不可思议。
“事不宜迟,恐生变数!偶像,我们快去皇家猎场告诉皇上此事!”仓央嘉措一边说道,一边拉着我和那小和尚阿吉的手带上那幅画向马车跑去。
当我们三人乘着马车赶到皇家猎场时,顺治帝福临和刘戍已经在猎场跑了一圈,带着射中的几只羚羊在大帐中休息。
我们三人赶紧进了大帐,和皇上请安后,仓央嘉措义正严辞道:“皇上,我有要事相告,还请皇上撤退左右。”
顺治帝望着仓央嘉措身边拿着画的小和尚,倒是感觉亲切,就望望左右下令道:“你们都下去吧!”众人退下,大帐中只有福临、仓央嘉措、刘戍、我和小和尚。
“皇上,请看!”仓央嘉措笑道。
仓央嘉措话音刚落,小和尚阿吉打开画轴,放在桌上让顺治皇帝福临过目。
小和尚打开画卷后,顺治帝走过去一看,诧异地问道:“这肖像怎么没画眉毛呢?爱卿,取砚台、毛笔来,朕要亲手为肖像添上眉毛!”
刘戍出去取来笔墨,福临为画中人画上眉毛。
小和尚看福临为画像添上眉毛后,瞬时泪雨滂沱,跪倒在福临面前大喊道:“师父,我可找到你了!可找到你了!……”顺治帝福临和大将军刘戍大惊,面面相觑。
我拍拍刘戍肩膀,点点头道:“真的,没错。”
“师父,说来话长,事情是这样的! 十二年前,我师父在峨眉山高峰结茅庵隐居。师父终年不下山,不吃饭,不喝水,闭目打坐。我跟着他,不时下山买米做饭自己吃。就这样日复一日,师父打坐了十多年,我跟随了十多年。有一天,师父忽然睁开眼睛对我说:'我要走了,你好好呆在这儿,不要下山。'我知道师父要圆寂了,内心实在不忍,我就牵着师父的衣服大哭起来,不希望师父离去。师父劝慰我:'不要悲伤,我们师徒还有见面的一天。'遂从袖中取出一幅画轴,上面画着师父的形像,肖像上眼睛、耳朵、嘴巴、鼻子都有,就是没有眉毛。师父要我珍藏这幅肖像,告诉我说:'我走后,经过十二年,你就下山找我,看见人就拿出画给他看。如果有人帮你为肖像画上眉毛,那人就是我。'交代完,师父就飘然而去。不久张献忠流窜入四川,使川民血流成河。我恪遵师父吩咐,没有下山,所以性命得以保全。十二年的期限到了时,我才下山,此时清兵入关,爱新觉罗•皇太极第九子福临继位,没有想到就是师父你啊!呜呜呜……太好了!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呜呜呜……”小和尚阿吉声泪俱下道。
小和尚把师父的嘱咐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后,顺治帝福临双手扶着小和尚,恍然大悟道:“原来我的前世是峨嵋山老僧啊!怪不得朕总有出家的念头冒出来,怪不得朕看见连年战争内心不免忧伤,怪不得朕一心想着做水陆法会,怪不得朕想见西藏活佛……”
小和尚阿吉望着双眼闪着泪光的顺治帝福临,张开双臂抱着顺治帝福临哽咽道:“师父还说过……我祈愿无论在黑暗世界的哪个角落, 你能成为那一道足够广大的光芒, 我愿能够清楚的看到……你要如繁星般闪耀各处, 我愿你能成为你所在之处的光明, 光耀世上所有的阴暗与苦痛!徒儿一直遵守师父教诲,在庵中苦等十二年才出山!师父……”
“徒儿……难怪朕确有出家的想法,只是怕苦了母后一个人孤苦伶仃。师傅还说什么没有?”福临摸着小和尚的头,望望大帐顶篷问道。
“师父还说过,以金刚为正法眼,以楞严为降魔杵,以大悲为利世灯,以弥陀为导归处,教在天台行归净土。”小和尚抬起衣袖擦擦眼泪道。
“嘘……嘘!这是为师的秘密,不能说知道吗?以后千万不要说这句话。”福临竖起食指,凑到嘴边小声道。
我和大将军刘戍看着既感动,又莫名的想笑。
仓央嘉措笑道:“皇上,一切皆是定数,万般不由人。我出生后一直说我不是小人物,而是三界的枯主,殊胜尊者。我佛慈悲!看来皇上和小僧一样,来这人世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要普度众生的。”
“活佛见笑了,朕实感惭愧!惭愧……”福临摆摆手苦心道。
“师父,那你什么时候带我进山呢?”小和尚望着顺治帝福临疑惑道。
“嘘!徒儿,这话以后在外面不能说。等师父忙完一些事情了,自然就带你回去清修,明白吗?”福临竖起食指,凑到嘴边笑道。
“嘻嘻嘻……明白了。皇上!”小和尚阿吉咧开嘴笑道。
“爱卿,朕和五世*喇嘛说下,留下阿吉,阿吉就先住你府上了!爱卿负责照顾好他!”福临望着刘戍道。
“微臣领旨!”刘戍行礼应道。
未来六天,顺治帝福临都坚持完成了水陆法会,小和尚阿吉也在;可是有几人知道这对前世今生的师徒关系呢。我也是觉得万分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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