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紫禁城,下着小雪,寒意渐淡,冬阳渐暖。
小苏子问道:“皇上,你昨日在御花园那飞龙在天着实厉害!和那日国师在皇家猎场并无太大差异,可国师那日猎杀了一头梅花鹿,可皇上为什么没有射杀一只御花园的飞禽呢?”
顺治帝福临笑道:“小苏子,朕怜爱世间一切生灵,连地上的蚂蚁都不忍踩死一只,真的无心杀戮,可能朕上辈子真是峨眉高僧吧。你过去给朕推荐的高僧,朕都感觉和他们很亲近;每每与他们交谈,朕都仿佛窥见了另一个自己,心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可名状,无法言说,就是感觉很温暖。”
“呵呵呵……皇上,难怪奴才自打第一次见您就觉得您一脸的佛相,想必您一定是西方极乐世界哪位菩萨转世投胎。奴才跟着您,也是有福啊!说不定哪天,奴才也跟着悟出了一些宇宙大道呢。”小苏子笑道。
“小苏子,你真的很懂识人断物,揣测朕的心思。过去护国大将军率领汉国一众来投靠我大清时,一是将赤霄剑赠与皇父摄政王,二是将你带到朕身边。如今皇父摄政王已逝,你这块宝贝依然还在朕身边。哈哈哈……有你在,真是朕的福气啊!”顺治帝福临笑道。
“皇上,您这样一说,奴才倒真是想起来了!摄政王死了,他那把赤霄剑去哪了?奴才过去听大将军说那赤霄剑可是天地七神剑之一,威力巨大!若是这把赤霄剑落入歹人手中,那后果不堪设想!”小苏子竖着兰花指惊恐道。
“管他呢!不管是好人歹人,就算他得了那把赤霄剑又能怎样,难道他能抵御朕的千军万马和红衣大炮?哈哈哈……你就不用费那个心思了。对了明日去广济寺斋戒,和明净大师一起吃素,你通知憨璞性聪陪朕一同前往吧!”顺治帝福临笑道。
“好的,皇上,奴才这就去传话!”说罢,小苏子退下,心想“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个憨璞性聪可是顺治帝最喜欢的和尚。顺治帝福临一心信佛,曾多次召见高僧入京论佛,尊崇佛教,他第一个召见的僧人憨璞性聪就是走太监的门路,得以陛见,被福临封为明觉禅师。后来,憨璞性聪又推荐玉林琇、木陈忞、玄水杲等等高僧给顺治帝福临,这些佛家高僧在和顺治帝福临的交往中将自己的佛性渐渐输给顺治帝福临。顺治帝福临以师礼待玉林琇和木陈忞,玉林琇依照顺治帝福临的请求给他取法名行痴。玉林琇南下后让弟子茚溪森留在顺治帝福临身边陪伴影响他亲佛,从此茚溪森一直影响着顺治帝福临的一生。所以,憨璞性聪可以说就是顺治帝福临亲佛的引导者和指路人。
第二天,天下着小雪,北风渐渐微弱,憨璞性聪、小苏子陪顺治帝福临一起前去广济寺斋戒,明净大师带领广济寺一行僧众欢迎顺治帝福临的到来。
顺治帝福临、憨璞性聪、明净大师一起在茶室席地而坐,茶室檀香袅袅,窗外雪花飘飘,别有一番景致。顺治帝福临、憨璞性聪、明净大师三人吃着豆腐做出的各色素食和斋菜,有说有笑。茶室外面的小雪簌簌地下着,两个世界,没有一丝打扰。
明净大师笑道:“佛陀时代,有位弟子傍晚托钵乞食,吓到一位孕妇导致流产,被时人讥嫌,又因为若一天两次托钵乞食,则大大减少了弟子学佛修道的时间,所以佛陀从此制戒规定过午不食,是为'持斋'。老衲没有想到皇上在七日水陆法会之后还会光临本寺,实在有些惊讶。既然皇上有心持斋,老衲自感蓬荜生辉。”
顺治帝福临双手合十,微笑道:“阿弥陀佛,大师不必多虑。朕知道动物在临死的时候或因恐惧或因嗔恨,都会在血液和肉质中留下大量的毒素,人吃了则会吸收那些负能量。吃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杀生,但是相比其它要好一点,两害相权取其轻。朕心系天下,带着一颗慈悲心去吃素,一为培养朕的善根,二为天下苍生积福。朕政务繁忙,每天批阅的奏折有上百封,没有多少时间诵经持咒,偶尔通过吃素和持斋也可以培养善根,滋养朕的慈悲心。”
憨璞性聪望着顺治帝福临点点头微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皇上慧根日盛,百姓之福!社稷之福!”
明净大师笑道:“清除心的不净,守戒以杜绝一切嗜欲,皇上尚且如此,老衲更应该在广济寺向其它信众推广!阿弥陀佛!”
透着茶室圆形窗户,小雪越下越缓,仿佛在倾听顺治帝福临、憨璞性聪、明净大师三人的禅语而有了灵性。
顺治帝福临、憨璞性聪、明净大师吃完斋食后,一旁服侍的小和尚又摆上茶盏和茶果,端上来一壶绿茶,给顺治帝福临、憨璞性聪、明净大师三人倒好茶退下。
“来!请用茶!”明净大师伸出手、摊开手掌笑道。
顺治帝福临、憨璞性聪、明净大师三人一同饮茶,面如春风。
“浮躁人世,忙忙碌碌,周而复始!心悬高空,一心佛门,一杯禅茶,洗涤心灵!美哉妙哉!”顺治帝福临闭目回味了一下刚刚饮下的茶笑着陶醉道。
“禅茶一味,诗佛一家。皇上饮茶之间,窥见人世繁华浮沉,实乃与我佛结缘之人。”憨璞性聪望望顺治帝福临和明净大师微笑道。
“呵呵呵……二位,我们广济寺的禅茶讲究的就是正、清、和、雅。将正气溶入感恩中,将清气溶入包容中,将和气溶入分享中,将雅气溶入结缘中。浮生若梦,一切由禅而兴起,继由禅 而成熟,终因禅而成就。阿弥陀佛!”明净大师双手合十道。
“两位大师,说起这禅茶文化,朕想起国师九州居士刘长春,他有一首松竹体诗将禅茶之韵美阐述的淋漓尽致!”顺治帝福临端着茶盏站起来,透过窗望着窗外洋洋洒洒的小雪笑道。
“喔?咏来听听!”明净大师喝下一盏茶笑道。
“我心亦然!”憨璞性聪望着顺治帝福临笑道。
“好!”说罢,顺治帝福临吟咏起我那首《品茶》:
品茶
茶经
芽如花
香妆发
云雾逍遥
匡庐乐陶
苕溪五千年
煎得香叶好
择水淡泊明志
品茶鸿儒知音
青山
绿水
佳茶好水如玉
品茶
茶经
芽如花
香妆发
云雾逍遥
匡庐乐陶
采茶朝霞里
水沸明月间
择水淡泊明志
品茶鸿儒知音
高山
流水
诗客僧家如故
品茶
茶经
芽如花
香妆发
云雾逍遥
匡庐乐陶
夜炉黄蕊色
把盏曲尘花
择水淡泊明志
品茶鸿儒知音
庐山
惠山
山山水水厚重
品茶
茶经
芽如花
香妆发
云雾逍遥
匡庐乐陶
诗词歌赋曲
吹拉弹唱戏
择水淡泊明志
品茶鸿儒知音
大道
小调
茶长夜短心融
顺治帝福临抑扬顿挫深情吟咏,憨璞性聪和明净大师听得津津有味。
“皇上,你老师果然是耳聪目明之人。真正的耳聪是能听到心声,真正的目明是能透视心灵。 ”明净大师笑道。
“难怪我觉得皇上的慧根愈发显现,原来皇上身边养着一条活木鱼啊!”憨璞性聪笑道。
“木鱼?何意?”顺治帝福临诧异道。
“呵呵呵……皇上有所不知,佛门将木鱼视为佛家法器之一,认为鱼昼夜都不合眼,因此用木制成鱼形,以敲击木鱼警戒僧众昼夜思道,诵经念佛,精进修行。佛家僧人修行如敲木鱼,亦如这吃茶,都要老老实实、一门深入,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明净大师望着顺治帝福临微笑道。
“呵呵呵……明净大师,所言极是啊!”憨璞性聪点点头笑道。
“原来如此!呵呵呵……朕只是觉得老师这首禅诗很应景,特别是在喝茶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这样看来老师也是有慧根之人了。”顺治帝福临笑道。
“呵呵呵……” 顺治帝福临、憨璞性聪、明净大师三人在袅袅茶香、簌簌飘雪中一起感受这禅茶一味的快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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