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宇一看,摆渡网来的几个人,他一个也不认识,都是内容主管,其中两个人是值班的编辑。
“给了你们多少钱?谁给的?”
丁宇拿起透明玻璃杯喝了一口茶,他喝的是茉莉花茶,朱烈山家就这一种茶。
和丁宇年龄相仿甚至更大的人都知道这款茶,“猴子”牌的,八十年代末,一到过年,北方家家户户都会买一包。
拿着搪瓷缸子沏一杯,茶水呈暗红色,口感甜涩,香气扑鼻,整个客厅里都是这味道。
“十、十二万。。。”
摆渡贴吧的内容负责人王谷饶低头说到。
“你一年赚多少钱?”
“不算年终奖,季度奖,一共十二万。”
丁宇一笑,“你是八级员工吧?”
“是!”
“年终奖六万,季度奖一年也是六万!一年二十四万,你在北燕是买不起车啊,还是买不起房?”,丁宇的声音很平和,好像是一个记者在监狱里采访一位嫌疑人一般冷静。
这是2001年,按照这个比例,2019年这位内容主管的薪水最少要一百五十万。
“老板,我错了!”
王谷饶知道,他解释什么也没有用了,今天被带到东阳,他基本上就是老板的出气筒角色。
可是,丁宇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反而冷静的让他感觉到害怕。
之前公司内已经传遍了,老板可是在意大利可以和“教父”级别的大佬掰手腕的人,强龙强压地头蛇般地“载誉归来”,这种实力,让他感觉到恐惧。
该不会是把他装进麻袋里扔海里喂鱼那种吧。
其他几个年轻的男子也是面色苍白,两个带着眼镜的女生竟然哭了。。。
“把自己犯的错误写上,调岗半年,然后自动辞职。”,丁宇挥了挥手。
这。。。这就完了?
王谷饶愣住了,他旋即明白了丁宇的用心,连忙说道:“是。。。我把悔过书也加上,谢谢老板保护我们职业生涯!”
其他几个人也是知道了,让他们去其他部门工作再辞职,至少能保证他们今后找工作不会太尴尬。
“嘴都严一些,半年之后陆续辞,辞职后别在五色鱼丁斗兵行者集团出现了,你们没有机会了。”,几个人出门前,丁宇又加了一句。
王谷饶等人都是身形一顿,连忙点头,退了出去。
他们知道,从此之后,他们将失去在华夏最好的两家集团就业的机会。
其实,他们失去的更多,几年后,摆渡在香江IPO,员工大多持股,王谷饶这个级别的,差不多身家能达到五千万左右。
五色鱼丁这条大船,他没有这个福分搭!
几个人走后,丁宇和五色鱼丁几个负责人力资源的人谈了一会儿。
人力资源部部长满仓是从澳洲回来的,算是章小龙的学弟,丁宇以前见过几次,不过特别谈话,双方还是第一次。
“老板,我自罚薪水半年,其他惩罚措施您再定,出了贪腐事件,我这个做人资的责任重大。”,满仓一脸诚恳地说到。
“水至清则无鱼,你倒是不用过于自责,我也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他们凭本事进的五色鱼丁,也就有贪钱的资本,但是这件事他们做的糊涂。”
“是,盈丹生多敏感,王谷饶他们不了解其中玄机,说是怕影响老板的形象,还有钱可收。。。这才犯了错误。”
“内容主管看似要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实际呢,就是一个情商的问题,更是用户体验的直接反馈人!”,丁宇似乎在讨论内容主管这个岗位的真正含义。
满仓不知什么时候从上拿出个小本本,在那里记录上了!
丁宇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却知道,他的观点要是能帮助人力资源部给五色鱼丁网络做好培训,防患于未然,也是件好事。
丁宇索性就放开了,让朱烈山找开几个玻璃杯,拿起搪瓷缸子,给几个人倒上茶水,“才七点多,咱们正好聊聊!”
其他几个人立马激动地嘴上谢着老板,也一个个掏笔拿纸,跟着满仓记录下来。
丁宇是干什么出身的?
当过主播的好嘛!
从晚八点一直到半夜十二点,丁宇滔滔不绝地说了四个小时。
满仓等人竟然一点没感觉到丁宇的啰嗦,而是越听越惊奇。
从在华夏做互联网内容,红线原则到互联网本身的舆论影响力,说了个言简意赅。
什么样的人做什么事,中间五行八卦、血型、星座等等因素都在里面了。
满仓激动地有些口渴,把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一口干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板,您这个我书本上学不到,回去我就组织大家讨论,制定一个选人、用人的标准化流程。”
丁宇点点头,“也不要教条化,先给机会,后品人!”
众人连忙点头,带着兴奋离开了朱烈山的家。
朱烈山在一旁一直听着,平日里都扎在科研上,管理工作也让他很头疼,这次听了丁宇的话,也感觉收获不小。
“老板变老师了,受教了啊!你就是这么选上我的啊?”,朱烈山哈哈一笑。
“当然啊,就冲着你的名字,烈山氏,搞农业还能差了?”
“啊?我家族谱到我这一辈烈字。。。我爸随意起的!”,朱烈山一愣。
“你爸绝对是特意给你起的名字,烈山氏嘛!神农哎!”
“呀,你不说,我还真把这茬儿忘了!”,朱烈山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
丁宇茶水喝多了,到了下半夜三点多才睡着,大清早就被电话吵醒了。
“喂”,丁宇不知道是几点,迷迷糊糊地就接电话了。
“丁总啊,您老回国也不知会一声,我刚从电视上看到你那英俊潇洒的光辉形象啊!”,说话的是胡卿媛。
“节哀。”,不知道丁宇是不是故意的,不过丁宇这句话没毛病,胡卿媛心里这个疙瘩已经深埋了半个多月了。
丁宇明明告诉她注意家里老一辈人的身体,虽说是个舅姥爷,但是,胡卿媛对他依仗颇多,怎能不伤心呢。
胡卿媛不得不把这股子怨气憋在心里,她总不能告诉舅姥爷,你的身体不好,要注意啊,要不最近危险了。
表哥表姐也不能让她“胡说八道”地这么“咒”老爷子啊。
可是,按照丁宇所说,老爷子刚组织起人马要找丁宇麻烦,人就没了。
“有什么好告诉你的,我回来找你算总账的,事情过后,回到米国去吧,好好读读书,你在这里玩不起!”,丁宇坐起身来,再次放下大话。
“丁宇,你找我算什么账啊,我这里好好的。”
“你把盈丹生带到这个地步,赚钱是小,坑人就不对了吧,死了七八个人了?你的手下赚钱不要命啊?”
“哪个医院不死人?你这是道德绑架吧。”,胡卿媛这几天明显感觉心神不宁,和丁宇对话,她失去了理智。
“说的好啊,所以啊,我找到机会了,正好找机会把你弄走,别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丁宇,我要是无头苍蝇,你就是臭狗屎!”,胡卿媛气呼呼地回应道。
“真的,做好准备吧,我解决掉你,从此在华夏,我要换个玩法了。”,丁宇声音平和地说到。
“来啊,你敢上,老娘就敢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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