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沐萧的面色逐渐从淡红变成了嫣红,鼻尖布满细汗,手指紧张地揪着袖口。
像是有个东西梗在喉咙处似的,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愣着干什么,脱啊。”
洛黎荡悠着二郎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祁沐萧和个刚婚配的小媳妇似的,羞成这样。
祁沐萧点点头,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胜蓬莱》中的武功画面,脸更烫了。
他慢慢吞吞将外衣脱下,里衣还有些潮湿,他僵在那处,不敢动弹。
“以前你是怎么脱我衣服的?可顺手了......”洛黎挪开支着下颌的手,起身伸去他衣带处,一抽,荼白的里衣散落开来,露出布满戒刑的胸膛。
“我记不得了……”
额头上的汗珠子滴到眼角,水晕迷离双目。
“从前你是怎么欺负我的,如今我就要怎么欺负回去,你可立下了字据,日后好了不会找我寻仇。”
细嫩的小手抚过自己凹凸不平的胸膛,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打了个转儿。
“我……不会的,你放心……”
祁沐萧早就昏了头脑,这样的情况下,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忽儿,面前的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她冷声道:“祁沐萧,你为什么来找我?我不去找你寻仇,你却来找我,还易容骗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即便四师兄再三表明他是她逢凶化吉的重要之人,且是救晓芸的关键,必须留在身边。
可经历过这些后,她又怎么能真的当他是另外一个人一样对待。
她捏起他柔软的凸起,狠狠地拧了一下。
祁沐萧倒吸了一口气,下身有个东西暗暗发热,渐渐肿胀起来。
洛黎见状满意笑笑,后端起桌子上的汤药,送到他嘴边。
“乖,喝下去……”
“好。”
他毫不犹豫仰头喝尽,药汁很苦,不由得拧紧眉头。
“你看看现在的你,傻到这样吗?不怕我给你喂的是毒药?”
他呆呆地摇了摇头,“你是不会害我的……”
“是的,你是师父的儿子,祁沐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我会让你后悔来找我。我会夺走你最后的尊严。”她的手不停地游走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撩拨着,感受着他逐渐急促的呼吸,眸色黯然。
“什么是尊严?”
“是一个你不需要的东西。”
“好痛!”
他龇牙咧嘴,低头看去,见洛黎指尖萦着白光,在自己的心口处写着什么。
“你不是敢来招惹我吗?我让你今生今世都留着我的印记,就像你外祖父给我留下的印记一样。”
她露出细嫩的双腕,淡红的痕迹一目了然,祁沐萧眼角含泪,忍着哭意不敢叫出声,默默地承受心口上的剧痛。
这样的痛,都不及梦中看到那些景象时的半分痛意。
她就这么恨他吗?
迷离中,他薄唇微动,喃喃道:“黎儿,你开心就好……”
瞬时,洛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心口处,鲜血淌至裤子上,眼角泛起酸意。
喃喃低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没什么……”
眼眶中的泪再也坚持不住,扑簌下坠,晕湿胸膛。
洛黎撒了些止血粉,又取出一块丝巾,给他将伤口的血迹轻轻擦拭干净。
灵气造成的伤害,很难愈合。
洛黎看着他心口处那个洛字,心中说不上是开心还是难过。
总有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
她指尖轻轻触碰渗血的伤口,哑声道:“这是我给你的标记,你祁沐萧,是我洛黎的仆从,知道吗?日后不许再骗我,负责给你扔到河里喂鱼!”
祁沐萧点点头,在疼痛之外,还有些说不清的欢喜。
洛黎随后见他下面的凸起慢慢消下,知道汤药起了作用。
“行了穿上衣服吧,我要睡了,你就在这睡。”
她指了指厅内的罗汉床,自己则绕回屏风后,梳洗睡去。
三日后,船舶停靠在王州武城渡口。
寒东宇提前备好了马匹和粮食,早早在渡口等着交送几人。
这样妥帖的准备,就连一向少言寡语的金绫笙都破天荒的拱手道:“多谢,寒公子。”
寒东宇看着四人,千言万语,化成一句。
“此经一别,后会有期,魔君之事,诸位还需量力而行。”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交给洛黎,“这是聚宝阁联络点的令牌,你们若是遇到难处,可以联系大城镇中的聚宝阁,他们定助各位一臂之力。”
“呵,没想你聚宝阁的生意又做的风生水起了,多谢了。”她收起令牌,几人寒暄片刻,这才分道扬镳。
洛黎骑着马,易容走在最前面,“我们取官道入渝州吧,留宿小镇,绕过大城,快的话,也得走个十天才能入渝州境。”
洛黎考虑到她和祁沐萧身份特殊,不敢随意留宿在大镇。此地还是王州界内,保不齐会遇到熟人。
“你去过渝州?”洛繁星问。
“没,但之前认识个渝州人,听他讲了不少渝州的事。如果没意见,那我们就这么走了。”
几人一路南下,走得很急,王州相比于徽州来看,受灾更为严重,官道大路边上偶见饿死的百姓,民怨载道。
祁沐萧默默走在最后,他这几日安生不少,洛黎除了使唤他做些事情,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
依旧日日喝下洛黎给他的药汁,依旧夜夜宿在她屋内厅中,依旧让她给身上的伤疤上药。
他在厅内偶而听到洛黎火毒发作时痛苦的呻吟,想去帮她缓解,却被她一掌打出来。
他是如此想贴近她,而她却只想逃离。
傍晚,红霞映满天,几人找了一个小镇落脚,此处紧邻徽州,来往过客不多。
“洛黎,你不觉得这个镇子有点奇怪吗?”
秋风阵阵,洛繁星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来往的百姓垂头,一声不吭地走过去。
除了听到马蹄清脆的踢踏,四周静的吓人。
洛黎下马拦住一个老妇,“大娘,我们几人想夜宿在此,可有住店能行个方便?”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妇惊慌不已,奋力挣扎。
周围人见状,急忙跑开。
几人手握剑柄,四顾望去。
突然,一个童声响起,“几位要住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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