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她太想要这个孩子了。她没有骗白潞安,她真的喜欢一一,十多天前,白潞安出远门前亲手把一一交到她手上时,她的心就为这个鲜活可爱的小生命而悸动了。
当然,她也有另一层考虑。白潞安爱这个女儿,女儿在哪里,他的心思就在哪里。争取对一一的抚养,就是争取他的心。
于是,元芙在他面前跪下了。
白潞安皱眉:“你快起来。”
“请等我说完。”
“好,你说吧……”他无奈。
“我不喜欢元葔。”她说,“嗯……就是元晚河,我不喜欢她。”
白潞安有些不耐烦,这不是他想听的话。
“但是,这个孩子,是你的孩子,我就很喜欢。”她真诚地仰望他,“我愿意把一一当作亲骨肉来疼爱,何况,我们也是有血缘的,天然很亲近。”
停顿了一下,她把手放在他的膝上,“更何况,一一她需要母亲的爱,不是吗?”
最后这句话,打动了白潞安。
的确,他能给一一所有东西,唯独没法给她母爱。他留不住她的母亲,他给不了女儿一个完整的家。
“你起来罢。”他捏了捏眉头,疲惫地说。
元芙眼中的期望开始破碎。
他说:“你不站起来,怎么抱孩子呢?”
她眼中的光亮重新燃烧起来,赶忙站起身。他在孩子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将她递给元芙。
元芙如获至宝,抱着这个小小的婴孩,像抱住了人生最大的希望。
白潞安看着她这副样子,莫名感到心酸。有的女人做梦都想要一个孩子,就算那是别人生的;而有的女人,却连自己亲生的骨肉都忍心抛弃。
但是,有些话还是得说在前头。
“芙儿,一一虽然由你抚养,但是你不能做她的母亲。”
她的笑容僵了。
“等她会说话了,只能叫你姨母,不能叫你母亲。等她懂事了,我们要告诉她,她的生母是谁。等她再大些,我还会带她与亲生母亲相认。”
他看着她,声音柔和却冰冷:“对不起,这是我对晚晚的承诺。那么,你还愿意抚养一个不会认你为母亲的孩子吗?”
元芙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
“我愿意。”她仰起头,倔强地宣称。
“好。”白潞安拍拍她的肩膀,“我会补偿你的。”
她想知道他会怎么补偿,却什么也没问。她的指尖去触碰他放在她肩上的手,他的手却抽了回去,她没有碰着。
她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抱着一一离去了。
之前陪侍的仆人也被遣了出去,王爷不叫,也不敢进来。
白潞安突然有种很冷清的感觉。桌上的饭菜凉了,烛台上的烛花堆了很高,烛光也黯淡了。屋里凉意浸人,好像烧多少炭都暖不透。
他禁不住想起从前那段短暂的日子。每晚回家来,都有一个人儿陪他笑陪他闹,和他在床上打滚儿。不管她是真情还是假意,总能令他身心皆热烫。
那时总是苦于公事太多,回家太少。如今却巴不得多在外头跑,若不是有个女儿在,他根本不愿踏入这个家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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