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个去,好年轻,好稚嫩,简直一掐就会出水。
这就是十年前的她啊,百乐小郡主,还没被岁月蹂躏过的小嫩草,小可怜儿。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里面那颗心,已经苍老皲裂,创痕斑斑了。
元尧抬起头,见她在发呆,笑道:“傻愣愣的,想什么呢?怎么不拿本书看?”没等她答话,他又兀自说:“哦,想起来了,母皇跟我说过,‘葔儿那丫头,模样长得好,就是不学无术。’”
元晚河翻他一眼。你们母子俩都不是好东西,还好意思说别人。
通常,以元尧的身份,以元尧的脾气,除了他的母皇陛下,谁敢拿白眼翻他,那就是活腻歪了。
但这次他居然没有生气,依旧和颜悦色,瞅了她一会儿,说:“看这雨下个没完了,这也到晚膳时候了,不如留下来陪孤用膳吧。”
元晚河心想这梦也太长太细致了,还有吃饭环节……那好吧,奉陪。
不一会儿饭菜上来了,还有酒——依旧是元尧窖藏的好酒,无良液。
“会喝酒吗?”他问。
她不理他,自己拿起酒瓮往嘴里灌了一口。
哇哦哦哦,够香,够醇,够辣,够劲儿!
这个梦牛逼了,喝个酒都那么有真实感,那要是继续喝,会不会喝醉呢?
然后她就开始狂灌。
元尧饶有兴致地看她喝,那眼神就像看一个稀奇的小动物。
一瓮下肚,居然真的醉了。
人都是醉里梦,而她是梦里醉。
元尧依旧目不转睛看着她,只是眼里多了些疑惑。似乎这个女孩的奇怪举动令他费解,他没想到母皇口中那个“不学无术的百乐郡主”脾气这么古怪。
“醉成这样,回不了家了吧?”
她抬起头瞪他,干嘛,梦里还想占她便宜?
“干嘛这副眼神,孤又不会吃了你。”元尧哭笑不得,“外面雨还下着呢,又冷,怕你路上冻病了,母皇该数落我的不是了。东宫里空房多得是,你留下来歇一晚上吧。”
元晚河瞪得更用力了。想让我陪你睡?滚开,梦里也休想碰老娘!
元尧被她瞪得有些无奈,吩咐道:“曲苟,安排郡主去芳筇殿歇息吧。”
躺在芳筇殿的床上,元晚河不敢睡。她怕元尧趁她睡着之后来“偷袭”,就像他以前无数次干过的那样。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反应过来,对啊,这是在梦里啊,怕个鸟啊。
做了一天的梦,好累。这一觉睡过去,梦就该醒了吧。
……
醒了。
还是在东宫。
额的神。
到底什么情况,这梦也太顽固了吧!
元晚河抬手就给了自己耳刮子,不信打不醒你!
火辣辣地疼,觉得自己好清醒。
再打!啪啪啪!
啪啪啪啪!
肖莺闻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郡主在猛扇自个儿。
“哎呀邸下,您这是干什么!”她冲上前要阻止。
元晚河一看见肖莺,脸唰地绿了,“啊啊啊啊啊——鬼!!!!”
肖莺愣住了,什么鬼?
元晚河继续咋呼:“你别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你找品王去!找孔辕去!找张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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