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牧心

    
    老妈犹豫了一秒钟，就答应了。
    果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沈牧心坚持把我妈送到了地铁口，我这个正牌女儿反倒成了个陪衬。
    “有什么事？”老妈已经没了踪影，我抬头瞪着他，目光不善。
    “你跟我走。”他却不肯透露任何讯息，拉着我就往大厦走。
    我扭捏着想挣脱他的手，他却不为所动。
    旁边人来人往的目光，让我歇了心思，乖乖地任他牵着手。
    七拐八拐，又回到了刚才试衣服的柜台。
    方才的营业员看到我去而复返，都面露诧异。
    当看到旁边的沈牧心，更加惊讶。
    “你好。”刚刚跟我妈讨价还价的营业员笑着第一个开口。
    沈牧心看着她轻轻颔首，道：“帮她刚才试的衣服都包起来……”
    包……包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那边，营业员听清楚沈牧心的话，预留了三秒钟的呆滞之后掩不住兴奋，招呼着我们坐在沙发里，又端茶倒水，又吆喝其他营业员开票、帮忙把我刚才试得衣服拿出来熨烫，整个专柜忙碌得热火朝天。
    我傻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我，不要。”那么贵，我可不买。
    压低了嗓音跟他申明立场。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平静如水：“知道了。”
    知道了之后呢？
    那边营业员兴高采烈地捧着票据过来：“先生，麻烦你去收银台那边付一下款。”
    他接过票据，从容不迫地起身。
    我立马不淡定了，追上去：“我不是说了我不要嘛？”
    “嗯。”他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知道了，继续往外面走。
    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想跟他交涉，旁边的三个营业员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拽着我一口一个美女，成功地把我和沈牧心隔离开来。
    眼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离收银台越来越近。
    五分钟后，他拿着付款的单据回到了柜台。
    那些营业员们接过单据，个个喜笑颜开。
    熨烫一遍的蓝色连衣裙和套装被小心翼翼地叠起来装进了漂亮的包装袋，营业员把袋子客客气气地交到沈牧心手里。
    “帅哥，瞧你这么帅，我们特意给你打了个七折哦……”营业员朝他挤眉弄眼，声音软糯，“下次再来照顾我们生意……”
    这做派，哪里有方才和我妈讨价还价的影子？
    我瞠目结舌。
    “要不要再逛逛？”他低头问我。
    我连忙摇头，催促着他离开。
    生怕他再大手一挥说包起来。
    他笑着和我并肩出了专柜。
    身后传来只言片语——
    “那男的真帅……”
    “关键还大方，一万多的衣服就这样眼都不眨的买了。”
    掩不住的艳羡。
    和他一起走到停车场，我立定，盯着他正色道：“我等会给你转账，把衣服钱给你。”
    他扶了扶额头，似有无奈：“苏予，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我沉默不语。
    他语带一丝丝的颓然：“有什么事，我们说清楚，不要放在心里避而不谈，这样并不明智，好吗？”
    我抬头，跌进他深邃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