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牧心

    
    说清楚，多么冠冕堂皇地说辞，可是真能做到吗？
    我笑得无力，眼底漫过酸涩。
    他轻轻地叹气，眉宇间闪过许多无奈和压抑。
    “前面有一家咖啡店，比较安静。”他看着我，语气坚决。
    我本能想逃避，可又冷静地意识到对方的态度容不得我此举，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走。
    接收到我的点头，他才挪开目光，拎着衣服袋子往前走。
    一路上，我刻意和他保持前后差距，并没有走在并排。
    他没有勉强，只是放缓了脚步，与我保持固定的距离。
    这样一个妥帖的人……
    再加上有这么耀眼的外在，谁能抗拒？
    自嘲的我和他来到了苏宁的六十八楼，那个杨怡曾经许诺要带我来喝下午茶的地方。
    一想到杨怡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内心下意识地拒绝想起她。
    脑子自动切断关于杨怡的一切，抬起目光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开阔的空间，三百六十度的落地窗，窗外星光掩映下是灯火辉煌的W市，一下子朝我扑面而来。
    大厅里散落着不多的座位，摆放着书籍、座钟等有格调的东西，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咖啡香味，穿着深色套装的服务员安静地站在角落里，目光低垂，给客人留下绝对安静地空间，所有的一切勾勒出一幅时尚、精致的画面。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大厅里没有一个客人。
    等我们站定，就有一个女服务员上前来柔声询问：“两位客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妆容精致、气质高雅，服务态度十分训练有素。
    沈牧心问道：“还有包厢吗？”
    还有包厢？
    我大感意外。
    服务员领着我们往东面走，转过咖啡料理台，后面一大片空间用屏风隔成一个个小的空间。
    我们进了最里面一个屏风，美式的桌椅，斑马图案的布艺靠垫，色彩搭配大胆的摆件，一盆矮小的绿植，高处悬挂着一盏造型独特、设计感很强的灯。
    一股说不出的腔调，就像置身于某个欧洲小国街头的咖啡馆。
    他点了杯咖啡，我点了杯果汁，服务员就礼貌地退了出去。
    抒情的音乐从桌上那个摆件飘出来。
    我作出一副醉心聆听的表情，不曾看过他半眼。
    他并不着急，一直沉默着等到咖啡喝果汁上了桌，才开口说话——
    “好了，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却反问：“今天是江天宇告诉你，我在大厦的？”
    他愣了愣，点头。
    我掏出手机发微信。
    李洁——你和江天宇在谈恋爱？
    过了一会儿，李洁答复——是的，不好意思，一直想告诉你，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你和江天宇是同学？
    ——我们是上研究生时候的同学。
    原来如此，我轻轻呼了一口气，因为李洁和江天宇在一起但又隐瞒的不悦情绪总算过去了。
    “你在问江天宇？”沈牧心见我一连串的动作，等我放下了手机才问道。
    “不是，我在问李洁，是不是和他在谈恋爱。”我摇头。
    “你怎么猜到的？”他眸底盛满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