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秦家铭和王岳姗都没有回来,还想在那边住下了。
晚饭吃过后,秦念觉得无聊,就在楼下看电视,快到九点的时候,莫乾昊却穿戴整齐。
“你要出去吗?”
秦念随口问问,不过秦乾昊毕竟还是一个孩子,这么晚出去,她也有责任询问一下他的目的。
“嗯。去看电影。”
秦乾昊已经准备换鞋,自顾自的,完全没有看秦念一眼。
听秦乾昊说要去看电影,秦念也有点心动。她在家挺无聊的,而且这段时间她不是在忙就是在医院,很少有时间去方看看电影放松了。
之前他和秦乾昊本来关系就不怎么样,她也不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她探着头看着秦乾昊,又追问:“一个人吗?”
“嗯。”
秦乾昊依旧没有抬头,听秦念问就如实作答。
“什么电影啊?好看吗?”
秦念继续追问。
这时,秦乾昊已经换完鞋,看了看秦念,也不知道秦念到底是不是他猜想的那个意思,在原地站了一阵,才说道:“外国大片,听别人说挺好看的。”
“哦。”
秦念讪讪,她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虽然她真的想要和秦乾昊一起去看电影。
可能是她脸上失望的表情太过明显了,秦乾昊已经确定自己的想法,说道:“你也想看吗?现在买票应该也还来的及。”
秦乾昊主动说了出来,当然正如秦念的想法。
可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说道:“在家确实也没什么事干,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秦乾昊没有说话,拿出手机子弄了一阵。
见他这反应,秦念以为秦乾昊又不愿意和她一起去了,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说道:“不去也可以,也比较晚了。”
“票已经定好了,你快去换衣服,我去让人把车开到外面等你。”
说完,秦乾昊就从走了出去。
他还不到十八岁,不能自己开车,不过还在秦家有专门的司机,只是平时用到的很少。
听秦乾昊这样说,秦念快速的上楼将衣服换好,出去果然看见车子等在外面。
忽而,老奴停下车,唤醒了在梦中哭泣的我,在我耳边说了一声,“断不可言语。”便将我从马车中扔了出去,磕磕碰碰,我竟是愈发清醒了起来。
眼睁睁看着载着我的那个马车被漫天的箭羽插成了马蜂窝,而那忠心护我的老奴,万箭穿心,至死都在看着我,唯恐我这不争气的亡国公主被人发现。
而我确实未令老奴失望,从始至终,我不做声响,更为甚者,到了后半夜,我竟忍不住困意,昏睡过去。
梦中,我看见母后笑颜如花地喂我吃了一口烤乳猪。
外焦里嫩,鲜润可口,火候正好。我吃的喜笑颜开。
如母后平日所言,雪颜似是没有心,从不知晓何为忧愁,也从不会为逝去的东西而难过。一如亡了的雪国。
翌日午时,我被饿醒,又不知死活的回到了帝都,不为什么,只为那里繁华三千,富足安乐,而且,那里还有脏兮兮的可以住的地方,唤作,难民窟。
彼时,我十一岁。
二
难民窟的生活,我过得很是为难。
且不论暖,唯独一个吃,便已使我难以容忍,昔日,我吃的是珍馐美味,极尽奢靡。今时,我连那硬邦邦的窝头都吃不到。
昔时,雪国人尽皆知,九公主殿下偏喜食肉,曾一人当众吃下整只烤乳猪,亦是成为王公大臣的饭后笑料,谁又曾知,高高在上的九公主一夕之间变作丧门犬,竟是连温饱都难以解决。
有旧臣不知如何得来消息,来贫民窟寻得我,还未开口,泪水便是哗然而下,这般场景,使我颇为无奈,想要提醒旧臣带我吃顿好饭,却又唯恐过于唐突,失了我故去的父皇母后的风范。
犹豫许久,内心甚是苦闷,忽而听得那旧臣言了一声,“公主殿下可是饿坏了?”
眼睛一亮,不由得激动的已是泪流满面,那旧臣甚是惊恐,手足无措的为我擦拭眼泪,又开始了长篇大论,“先帝在时,九公主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待了许久,我已是两眼昏花,开始怀疑这旧臣是否有能力让我大饱口福。
我想,我似是微微有些明白雪国如何会被灭了,这些文臣从不会一针见血的指出关键所在,一句话的事情偏偏要用得一篇文章来论述,这些年来,确实也是难为了父皇。
终究还是忍不住,我拉了拉旧臣的衣袖,示意他俯下身来,我难为情的问了一句,“大人,雪颜饿得厉害。”
旧臣恍然大悟,“公主莫急,随小人前来如意居。”
我叹了口气,总算是能够吃顿好的了。
眼神飘忽不定的瞟了几处,忽而看到墙角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子,我放开旧臣的手,到了那小人面前。
三
他有气无力的看了我一眼,又往墙角缩了缩,怯生生的开口,“这里暖和,你和阿白挤挤好了。”
我现在仍是不知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我问他,“若我给你口饭吃,你可愿生生世世为我的奴隶,爱我护我,永不弃我。”
他抬头,抓住我的手,眸子亮晶晶的,“只要天天有烧饼吃就好。”
我挥手示意旧臣来这边,轻声道,“他唤阿白,我在贫民窟中颇得其照顾,不知大人是否能够同赏口饭吃。”
旧臣点头不迭。
这顿饭,吃的大为不悦。
有许多不曾识得的人向我举杯,我自小不能沾染半滴酒,若是染了必定会起那疼痒的红疹子,我不愿喝,他们便满脸阴沉,一副要把我生吃了的眼神。
饭未吃几口,其中一位蓝衣旧臣唤了我一声,“九公主殿下。”而后便直直的给我跪下,众人也随他一起跪下,我只是贪恋的看着筷子刚夹住的一块极好的鸡肉叹息,便宜那个一直在吃的小子了。
我放下筷子,亦是直直的跪了下去,更为甚者,我叩了三叩给诸位旧臣,将母后讲于我的话,重述了一遍,“雪国内忧外患,气数已尽,改朝换代可保雪国子民一世安宁,诸卿也无须偏执旧朝,宿命曰此,尔等听得天命即可。父皇母后殉了雪国足以向列皇交代,众卿心安即可。尤,小女雪颜,生得天性凉薄,此乃福事,还望诸位莫将复国一事强加吾身。”
旧臣们纷纷私语,带头跪下那旧臣拂袖而去,带着几分气恼,“既然九公主殿下尚不置心于复国大事,我们这些老匹夫又何必操劳呢?”
我闭上眼睛,世事本就如此凉薄,若是我对他们无用,他们亦不会关心我的死活,这世间,依旧存在的只有利益二字。
若我答应了复国之事,待到一场腥风血雨之后,我未必能拿得到半分好处。也许,我会落得一个比今日更惨的处境。
其实,很多事情,我这个无心的亡国公主,不是不懂,而是提早看的太清,以至于,再不对这人世抱有任何的希望。
很久,我的小奴隶搀起我,怯生生的问我,“你是前朝公主?”
我摇摇头,“他们认错人了,我就是为了骗一顿饭吃。我叫钱盈盈,翻译成人话意思就是钱多的漫出来。”
他咧开嘴笑了,“那么多的钱可以天天给阿白买烧饼吃吗?”
我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也笑了起来
四
三年相安无事,今时,我已是十四年华了,长阿白一岁。
那群旧臣再不曾出现过,我与阿白也时常是饥一顿饱一顿,有时候,我会带着阿白去烧饼铺,眼巴巴的看着老板,若是那个胖胖的男老板在,会丢给我们两个,若是那个尖嘴猴腮的老板娘在,我们就会吃几扫把,然后落荒而逃。
阳光甚好,我和阿白躺在河岸晒太阳,忽而听闻女子的哭泣声,我将口中的狗尾草吐出来,拍了拍身边的阿白,“去看看。”
阿白乖巧的跑过去,不消半刻,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那女子言说自己的夫君另结新欢要休了自己,她不要活了。”
阿白说完,我愣了片刻,阿白只是看着我,也愣了片刻,又听闻落水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踹了阿白一脚,“都要死人了,你这个笨蛋跑回来干嘛?救人呀。”
阿白将湿淋淋的女子捞了上来,女子哭的梨花带雨,甚是惹人怜,她哭哭啼啼地说,“夫君与那野女人夜夜欢爱,弃我一人独守空闺,这也便罢了,他还想娶那贼婆娘回来做正房,我一怒之下,便气急言道,若是想娶那婆娘,先休了我。谁知,我一句气话,他竟当了真,写了一封休书与我,这狠心的男人。”说完,女子又嘤嘤哭了起来。
我撇撇嘴,“休便休,此后男婚女嫁,各走半边就好。”
女子吃惊抬头,看到一旁的阿白,又颓然低下头,“姑娘有所不知,夫君本是一个戏子,而我是员外家的小姐,我为他散尽千金,才助他有了今日家产,我又怎会甘心拱手相让与别的女人?”
我眼睛猛然一跳,耳朵嗡嗡然作响,脑袋里回旋的唯有一句,散尽千金。
好言相劝了几句,女子不情不愿的离开,而我却再也难以安分,对着阿白念叨了有会儿的开个天缘小店。
凑了几钱本钱,支了简陋的小棚,钱盈盈的赢钱人生开始了。
精明如我,怎会将这致命的毒药饮下,我收下耳环,淡然地对阿白说,“这般贵重之物,你一个奴隶怎可私藏?我就收下了。”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阿白眼中浓浓的失望,而我却不敢声张。
官差来的时候,我正将那珍珠耳环仔细地收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扣上了骗子的帽子,万贯家财散尽,才换了我们两个的自由身,满身轻的出衙门,心里将阿珠的全家老小骂了个遍。
阿白看着我,极为愉悦的样子,“我们可不可以不再骗人了?”
我一本正经地说道,“为这无知的少女上至关重要的一课,我们做的是好事,明白吗?”
阿白点点头,忽而又直起头,“可是我们没有本钱了呀。”
我冲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白你糊涂了,你昨个才给我一副珍珠耳坠呢。”
阿白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你想要变卖了我赠你的珍珠耳坠?”
我心虚的看向远处,点点头,又说,“等挣了钱,我会赎回来的。”所谓天缘,只是我招摇撞骗的一个幌子,利用阿白那张愈来愈俊的脸欺骗众多花痴少女纯洁的感情骗取钱财,然后再由我为那些受骗女性支招,自然,无商不奸,我自然也会从中牟取另一份暴利,直至最后,那些痴情女子会发现这是个无底洞,幡然醒悟,找一个合适的郎君将自己嫁出去。
钱愈来愈多,可阿白却不若我一样喜笑颜开,而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日,唤作阿珠的女子找上门来,她见阿白与我谈笑风生,自是明白了几分,声声骂我是骗子。
情急之下,阿白站了起来,大声说道,“阿珠,原我是爱你的,看你经常往来这个小店,我便来一窥究竟,看到了盈盈,我才突然发觉,盈盈才是我寻寻觅觅的一生良人。”阿白蓦然捉住我的手,掌心烫的吓了我一跳。
我看着阿白俊朗的侧脸,吞了吞口水,阿白他确实生得很好看,眉清目朗,脸若刀削,那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竟使得我的心扑通通的跳个不停。
阿珠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朝天撒去,我暗自骂了一声败家娘们连忙赔笑,阿珠却不看我,只是盯着阿白,“你选谁?”
阿白看着我,“此生此世,都只是盈盈一人。”
眸深如水,我的手心渗出了一层薄汗。
阿珠夺门而出,我轻轻呵斥阿白太傻,阿白却唯唯诺诺的拉了拉我的衣袖,见我回头,极为小心的打开了手绢。
是一副很漂亮的珍珠耳环,流光溢彩,虽抵不得宫中名贵,但也不失贵重。
阿白微微红了脸,我狐疑的问他,“哪里得来如此珍贵的饰品?”
阿白的脸更红了,“阿娘临走前,要阿白送给未来媳妇的,现在,阿白想送给你。”
我片刻出神,不知如何回应,如玉的手指绞在衣袖上,纵然平日间嘻哈大咧,可遇到这种事,让我颇为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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