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他,我心中有点不忍心,一会儿,当他听到给分手坏消息,他会不会情绪一落千丈,会不会借酒发疯壁咚我,由爱生恨,泼流酸?
我踩着高跟鞋摇猫字步走来,向他露出一个标准微笑,轻甩了一下下长长头发,微微扬起下巴,低垂着眼帘,以一种清雅式的低调,穿过咖啡厅大厅区域,老妈为我血拼下Diva迷人香水味一路留给人无限的遐想。
“嗨 ,文烈,你来。”我轻声轻语。
“嗨,Amy,你今天很漂亮。”他倒是十分绅士,见到我,立马给我拉开椅子,扮足了白马王子的形象。
“谢谢。”我一脸恬然,可内心最最敏感的器官却在加速跃动着。
他倒是很大方也很细心,已准备帮我点好我最喜欢的卡布其诺咖啡和水果拼盘,旁边放着精致的巧克力蛋糕。全是我喜欢的,男人对你这么好的时候,一定有目的,我暗想:完了,他不会向我求婚吧?我要去洗手间呆到打烊吗?不行,今天断了吧,吹了这门事,周至美,加油!
我忐忑准备着台词,道:“陈文烈,天气真好......我有一事想同你讲。”
陈文烈温柔地说:“Amy,我也有事想告诉你。”
我的余光中望见他向我递来小蛋糕,我内心衷嚎:他的求婚戒指一定藏在蛋糕里,它会磕碎我的老牙。
所以,我做了一件鬼迷心窍的事情,对他说:“陈文烈,你先说。”
他居然从他皮具里取了一个信封,很慎重,很温柔交给我。
我哑然,戒指装在信封里?这么老土,这么传统?还要讲究媒妁之约?我一脸迷团,是不是适时要表现一下娇憨?
他补白:“Amy, 我下个月要结婚了,欢迎你能来。”
我还沉醉在于自己所编织的幻境之中无法自拔,不知不觉听懂了他的意思。过了几秒,突然反应过来,犹如五雷轰顶,“什么?”
我扬起眉头,睁大眼睛,这决对是一场意识上的车祸,当场想原地爆炸。巨大的震惊让我顿时浑身血液逆流,气流四窜......我听错了吧——我的天啊——我在做什么?
他竟胆敢!
半分钟后,我打开信封,果然是一封烫金的结婚贴,传说中:新朗要结婚了,可惜新娘不是你。
他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把握之际不好方便说,我知道,你一直心高气傲,不会看上我这类男子,谢谢你一直当我是朋友。”
没想到他居然如何稳重得住气。
原来,老实人一点都不老实,早已有了打算,而我,大概也是传说中做了她的备胎吧,我内心恭敬他祖上一遍。
“你的新婚可是我认识的人?”
“不,你们没有见过。”
“哪家闺女?”
“她是我们老板的女儿李雪红。”
我纳闷睁在眼睛。
“岳父全家不嫌我资质普通,还说我老实可靠,以后会把产业过继到我和李雪红的未来的孩子身上。”他有些小兴奋,凤凰男一招得势大抵如此,用手挠有头顶那稀疏的古琴弦的发量。
事到如今,我索性大方,本他也非我菜,没有爱恨情仇倒是算是功德圆满一件:“恭喜恭喜!”
“Amy,那天你早点到。”
我克制住自己砍人的冲动,绽开一了笑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目光柔和隽永,带着丝丝的魅惑。直觉告诉我,对付这样含蓄的男子,最好由女方掌握主控权,于是,我再次主动出击,唇角勾勒出一抹诱人的笑容,大胆表白:“虽我在我们认识不久,但是恕我直言,我真感谢命运的安排。”我强压做呕的冲动。
他沉默了三秒,然后想要握住我的手:“Amy......”
我抽起我的手,深深吸了了一口气,在他的惊慌中有一种梁静茹给的勇气,但我像公主一样骄傲地扬着下巴:“那天会准时到场的。”
我说“好”,说罢,转身离开,并顺手关机。
看来,现在在男人也很务实——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是女流氓,他中途变节,算不算?
我刚成功迈出咖啡馆,老妈的微信就如期而至,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我身上安了一个雷达跟踪器,她的微信轰炸下——你必须相信老妈的眼光,情况如何了。
我想了一下,编了一个理由,回她一个洋洋洒洒文字:
第一,我发现陈文烈没有节蓄。
他一资产也无,那意思是,房子是租的来的,车子欠银行债,而薪水仅够开销;
第二,他的家境十分普通,家有父母,均已退休,血糖三高,不但没有遗产,
极有可能会是他未来的负担;
第三,他有一个奇怪的爱好,爱玩游戏《绝地求生》,一有空时就组队打游戏,不闻不问,把自己的世界融入到游戏世界里。
我料想这三下理由足以充分让爱钱的老妈慎重考虑了,但她很快又我回了微信:
老妈:‘你又不是同他家人结婚’
我:‘他家很破烂,可是孩子将来没有得体的祖父母、姑姑、叔叔、堂兄堂妹,却是损失。’
老妈:‘你想得这么长远?媒婆没有跟我讲过哟。’
我:‘还有,他人不上进,爱玩游戏。’
老妈:‘偶尔玩玩也行......一个无缝不钻也不是好男人。’
我:‘我们二人都没有钱。’
老妈:‘钱可以赚。’
我:‘赚钱是极其辛苦和肮脏的事,我怕他不能承担家中开销,子女学费又怎么办?以后都得靠我,房子、家具、日用品......他就是一个穷措大,如何办?我不想占别人便宜,但我不想吃亏,如何办?急!’
匪夷所思的一分钟后。
老妈:‘撤,要安全撤离。’
我:‘恩恩,好,毫发无伤。’
老妈:‘还好,晚上还有一个孟佑廷补位,吃饭时间已定好,你逛街一下,5:00就到富丽酒店来,别迟到,补妆来。”
我:‘这个又是谁?’
老妈:‘刚约的,抢到机会。’
我:‘我不想,接!客!’
老妈:‘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我一脸黑线,一群黑乌鸦在我头上悲天悯人飞过......正如,我此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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