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中潮水似暖阳

第七十四章 戴珍珠的女孩

    
    那人得到暗示,就来到穆春身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把所有东西都搜了出来。
    “我已经说了我是路过,”穆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身上没有什么好东西,你们要打劫就拿去。”
    “这么说,你是开车来的?”一个人把穆春的车钥匙交在老大的手里,“我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那个大哥站起来和一个女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他人都分别退后了一步。这个时候只见那蓝头发的女孩脱下夹克露出膀子,两只手握了握发出清脆的响声,慢慢来到穆春面前。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那凶猛的女人一个下劈,用她的靴子就砸中了穆春的额头,瞬间鲜血直流。
    穆春应声倒在地上一只手捂着额头,然后坐在地上慢慢往后退。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穆春对他们喊到,这时他彻底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他看了看满手的鲜血,急促的呼吸声让他肾上腺素激增。下意识他想立刻逃出去,但往后望了望才发现,一个光头已经把大门用铁链锁死了。
    “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小子,”这个蓝头发的女人外表看上去非常美艳动人,但是一动起手来才知道,她摆的是格斗的架子,“赶快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找人,”穆春不得不说出实情,因为他看到其他人都在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小试身手的样子。如果真是那样,到时他的骨头指定都要散架了。
    “你可真是活的不耐烦了,”那个拿水枪的大块头向穆春走过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说过了,我找人,”穆春再次说道,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真担心他会拿手里的水枪兹自己,“你们到底想怎样?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找谁?”光头老大开口了,他走近穆春,露出两颗金牙,吸了一口烟,吐出缭绕的烟雾。
    “刚才她还在这儿呢,”穆春咳嗽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一个白衣女孩。”
    “他说的应该是‘胡斐姐’,”蓝头发女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来找胡斐的喽,”光头大哥问道,“是不是?”
    “我见过她,知道她长什么样,但是我认得人不叫胡斐。”穆春回答,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小子,你在耍我们吗?”一个拿着锄头的家伙向前一步,在空中举起来,“要知道你是在耍我们,我就把你劈成两半!”
    “都别动!”这时从后面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戴珍珠耳环的女孩终于出来了,她白衣飘飘,穿着一双高跟鞋,走起路来橐橐有声。
    穆春的头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血迹还是布满了额头和右边的脸颊。他再次看到这个女人,圆圆的下巴,尖尖鼻头,简直就和姚玖灵一模一样。但让人感到不解的是,为什么她丝毫不认识穆春呢?难道说她失忆了,还是说因为传代的死患上了后遗症。一连几十种可能出现的情况,穆春都想到了,就是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还在装糊涂;更难以解释的是,她为什么会和这帮流氓、瘾君子在一起?
    “姚玖灵,你真的不认识我了!”穆春对那女人喊到。
    别人莫名其妙的看着穆春,觉得他是不是被刚才一脚踢糊涂了。
    “我想你一定吃错药了吧,小子,你怎么不把我当成你亲妈呢?”戴珍珠的女孩说道,“你记清楚了,我姓胡,不姓姚!”
    其他人笑了笑,几妙后又恢复原来的严肃状态。
    “行啊小子,看来你真敢把我们当猴耍,”那蓝毛女孩说道,向前走了一步,“胡斐姐根本都不认识你,你这个小滑头,真的不想活了吗?”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自称胡斐的女人对光头大哥说,“是让他长长记性,还是……”
    大家都没有作声,静等着那人的指示。
    “你看着办吧!”光头大哥吸了一口烟,说完就不耐烦的转头走开了,仿佛他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处理,因为一个手下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剩下的人看了看胡斐,没有说一个字,只有那蓝毛丫头来到穆春跟前,又正面踢了他一脚。这一脚又让穆春躺在地上,他再也不敢爬起来了,因为对方人多势众,纷纷拿着吓人的家伙,如果他敢还手,就算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知道,因为这是一家冷鲜肉加工厂。
    “男男住手,刚才的话没听见吗?”胡斐对那女孩吼道,然后一步一步来到穆春身边蹲下来,“小子,告诉我,你都看见了些什么?”
    穆春和这个白衣女孩离得是这么近,简直鼻子都要贴着鼻子了。他睁大眼睛,头上的汗水一直往下流。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情景,穆春不敢喊她另外一个名字,因为她刚才重申过了,她姓“胡”不姓“姚”,如果真是这样,穆春真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相似的女孩。要不是亲眼见到,相信谁也不会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此时此刻,穆春只有当她是另外一个人,仔细揣摩着这女孩话里的意思,于是他听了几秒钟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那你想说什么吗?”女孩又问道。
    “我什么也不会说。”穆春回答道。
    得到穆春确切的保证之后,胡斐回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抽了一根烟,偷偷看了穆春一眼。
    “放他走!”胡斐镇定自若的说道,两条腿交叠起来,
    “我不觉得应该让他走,他要是说出去,我们都会完蛋!”一个光头说道。
    “我也不这么认为,”另外一个光头附和道,“让我先断他一条腿再说!”
    “你们两个混蛋没听到我的话吗!!”胡斐突然咆哮起来,瞪了瞪他们两个,连蓝毛丫头都惊了一下。
    厂房里瞬间鸦雀无声,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没有出声。
    “是——”其中一个光头怨声载道的说道,“谁让你是大嫂呢……”
    “你说什么?”胡斐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没有,我只是胡说八道,”光头慌忙解释说,之后他和另一个人来到大门旁,解开锁链。
    穆春接下来没说一个字,因为他知道这群人一定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如果他们愿意,现场就可以打断他的腿,没有人知道;如果他们愿意,他们也可以把他大卸八块,或者分尸解体,丢到刚才的黑沟里掩埋,同时也没有人知道。在这阴森恐怖的环境之下,穆春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人摆布;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下,同时他也不得不听从他们的所有安排。
    门被打开后,两个大个子,也就是刚才拿锄头和水枪的人,抬起穆春把他扔了出去,之后他所有东西也被扔了出来,钱包、手机、钥匙。
    “下次小心点,别让我们再碰到你!”这是那光头留下的最后一句狠话,不由得让人心生颤栗。
    穆春一瘸一拐的来到车里,深呼吸了几分钟之后,用镜子照了照自己,那样子简直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于是他急忙开车去了一个小诊所把头上的伤口给缝合了一下。医生问他发什么了什么,穆春只看了看那看医生,闭口不答。下一步他考虑是不是应该报警,但是报警应该说些什么呢?难道是告诉他们是自己偷窥别人被抓,人家最后狠揍了自己一顿,那么不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吗?所以他绝不能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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