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国知道那个孩子叫做言殊,仅仅因为他的外孙住在她隔壁的床位就对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出了手,一出手就救了他的命,是个心善的好孩子。
命师重因果,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他外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可以说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可能容许里面那混蛋伤自家恩人一根毫毛。
之后的一路上,曹建国走得那叫是义无反顾,魏队长和自愿同往的几个人也一副副豁出去的样子,但当几人中的一个踹开房门冲进室内一路交替掩护抵达二楼小洋房的主人面前的时候,大家谁都没想到,他们之前所有的行为其实都是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
“早就死了,死了大概有一会了。”
“怎么死的?”
“为什么整个房间里面完全没有搏斗的痕迹,他这个人也不像被攻击以后会怂到随便打的人才对?”
“他怎么可能怂?”
带教的行动队副队是个拥有研究生学历的蛊师,看塑料泡沫上的痕迹,再对快递包裹里装着的东西的用途那么一个,环视看过来大体上一个泡沫塑料能合一个袋子,她的心里片刻就有了计较。
“你们看到这么个现场,满地满卧室都装载着空白泡沫里的茧子。
整片整片的破茧里原本装着的就是此间主人买来的蛊。
“看留在这里的痕迹来看,一个个蛊都是毒蛊,一个都不剩全都投放出去了。”
“一个不剩,那么那边那个人?”
“你怕什么,要真出了什么事眼前这具尸体怎么说?”
“还热乎着呢,这模样挺死有余辜的。”
命盘里的图像渐渐清晰,曹建国运用超能力通过眼前的尸体为媒介展现了他死时的场景。
七窍流血痛苦万分的男人捂着心脏痛得在地上打滚,滚着滚着就没了生息。
挺惨的,就算是用看的,也能从无声的凄厉惨叫中看到他的生不如死。
“心脏不好,直接诱发心脏疾病了?”
“不是,大约是因为超能力的关系。”
队长魏叙的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蛇瞳一样的状态,精神力在瞳孔中聚集看到的画面立刻就变得充满了奇奇怪怪的线条脉络。
顺着线条脉络他看向此间主人的身后,再往深里往前看。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无数细枝末节直至虚空那一头了结这一段因果的存在。
他警职多年,出于职业习惯面对一个陌生的超能力者,魏叙的第一反应是他有没有罪,是不是犯过事?
一般来说萌新异能者都有狂妄自大的阶段,以为超能力者可以像影视作品那样侠以武犯禁。或者自我膨胀或多或少干一些无伤大雅但确实犯了第九类接触法的小事。
魏叙以为能战胜眼前人并有能力让他死得那么惨的大约是个性情古怪有仇报仇的厉害角色。
却没想到看到的人年岁不大,那么超能力高强的竟是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那是一个长发的在睡梦中的少女,睡得很香,奇怪的是明明根据因果线来看人的死同她有关,但却没有丝毫出手的痕迹。
怎么会?
曹建国控制着命盘的时间,当时的战况终于显露出只字片语被展现在在场众人面前。
命师可以无视攻击的距离、无视攻击时候遇到的任何物理层面的障碍,直接把攻击投放在目标所在地。
就在那一瞬间,无数装载在虫茧中的所有的剧毒蛊虫全员转移了位置,那架势完全没给人活路。
“被释放出去的蛊虫很多的唾液和毒液都是腐蚀性液体,这状况是甚至连人生命的整个存在都要抹去。”
黄小如语气平淡毫无起伏的说,
“想得很好,顺便想连证据都一并抹去了。”
也就在下一刻,
无数蛇、蜘蛛、作为眼睛观察的猫头鹰出现在原本仿佛空无一物全无防备的时间。
每个炼金生命只做了三、四个动作,但因为数量众多每个“人”都想要动手的关系,事情从灭顶之灾的场景瞬间变成了毫无美感和紧迫感的游戏里日常抢怪画面。
这是一个僧多粥少的世界,炼金生命体本就不是生物,可以说非常克制毒物,就算很多虫的体液有腐蚀性,但问题是每一个生物防御靠的皮肤,而言殊的炼金生命体防御靠的是炼金术技术和魔咒。
如果每一个炼金生命体的肚子里藏着一个消失咒,无论虫蛊是什么样的,对他们来说最终的结果都是毫发无伤。
而被吞吃下去的蛊原本就是很好的填充体内能量石的能量来源。
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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