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韩依柔杀人了。”
梅欣怡大声地叫喊着。
韩依柔听到邹婶快速地从楼下冲上来的声音。
“依柔,你真敢对我下手,你还真敢对我下手。”赵平海两眼怒视着韩依柔,只听到呯地一声响,他已经无力抱住梅欣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邹婶,拦住依柔,拦住依柔,是她杀了平海。”梅欣怡靠屋角坐在地板上,韩依柔看到她在拨打着电话。
“我反正已经杀了一个,别拦我,我不想死在这个污浊的地方。”
韩依柔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把从赵平海背上拔下来的水果刀。
家里的人陆续起来,赵平海的娘叫喊着,“来吧,连我一起杀了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韩依柔穿着那个很薄的睡衣,一路飞奔,当她开着车出门的时候,她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夹杂着警报声,越来越近。
离家不远,韩依柔走上另一条岔路。
她来不及去医院最后看一眼爹娘,睡衣上,满是从心爱的男人身上流出的鲜血。
“平海,你死了,我很快就到那边来找你了。今生,我不能够给你生下一个孩子,到了那边,我会给你生下很多很多的孩子。”
“依柔,你真敢对我下手,你真敢对我下手。”
赵平海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
韩依柔终于在赵平海的眼里,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敬畏。她的确在平海面前做了一回英雄,可是,这是用生命作为代价,实在是太沉重,太沉痛了。
前面就是本城最大的一座跨江大桥,警报声在她的耳边响起,追她的人已经越来越近。
韩依柔的车速缓了下来。
车子停在大桥的中央,韩依柔从车里下来,只要往江水中一跳,一生的一切都了结了。
“爹,女儿不孝,可是,这一切都是被逼的。我没能守好韩家,我没脸回到韩家。你们可怜的女儿不敢奢望你们的宽恕,永别了,爹,娘。”
韩依柔在心里向爹娘作了最后的告别,警笛声划破宁静的夜空,清晰而又急促。
韩依柔穿着件薄薄的睡衣,跳进了滚滚的江流,“平海,我来陪你了。”
凄厉的声音,在夜风中,混合着江涛传来。
“队长,韩依柔这是从水上逃了。”不出十分钟,追缉韩依柔的就到了江桥的中央。
“你能确定,韩依柔不是来这儿自杀,而是从水上潜逃。”刑警队长一边勘察着现场,一边问道。
“接警后,我就调出了韩依柔的相关资料。在她上大学的时候,就曾经的获得过全省游泳冠军。从水上逃离,会更容易躲避我们的追缉,我建议从下游设卡拦截。”
干练的小王有理有据地分析着。
“正值汛期,跳进这样的湍急的洪流中,即使游泳冠军,逃生的希望也并不是很大。”另一个警官说道。
韩依柔很快发现,要在水里淹死自己,真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这的确好比把一条鱼扔进河里淹死一样难。
她有些后悔,在跳水之前,没有给自己绑上重物,或者是捆上手脚。即使故意沉下水去,在呼吸困难的瞬间,她依然本能地自救。
韩依柔听到无人机轰鸣声忽远忽近,在水里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已经被洪流冲离跳江的大桥很远很远。
“平海,你等着我,我已经感觉到我的体力开始支撑不住了。”韩依柔看到了希望,她实在是低估了自己在水中本能的力量。
好在体力开始衰减,有好几回,她已经张着嘴,大口地喘气。
签完合同,为了给平海一个惊喜,为了赶上那班机,她没有顾得上吃午饭,就赶往机场。
回到家,连一口水都喝上。
现在,韩依柔除了浑身乏力外,更是感觉到饿得难受,脑子开始昏昏沉沉,甚至出现了些幻觉。
与此同时,就在韩依柔的爹娘住的那一家最好的医院,收治了一个危重的病人。
韩依柔的爹突然从梦中惊醒,叫醒了韩依柔的娘。
“依柔娘,刚才,我做了一个恶梦,突然感觉到心惊肉跳的。帮我呼叫一下医生吧,我难受,就像是要出什么事。”
“老韩,没事的,依柔也就是去签个合同。过几天,她就回来了,她一回来,我就让她过来看你,好不好。”
韩依柔的娘安慰着他。
“不,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你说,会不会我们家柔儿出什么事了。”
“我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话来。老韩,你呀,女儿来看你,你总是闹,总是寻死觅活的,结果,才几天没见着,又这样,你还让不让我消停一会儿。”
韩依柔的娘报怨着。
一个护士走进病房,对韩依柔的爹说道,“大爷,真是对不住,医生都赶着动手术抢救人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韩依柔的娘着急地问道。
“被人从后背捅了一刀,流了很多血,医生还在抢救。大爷,你哪不舒服,要不,我按医生说的,给你打下针。”
护士无奈地说道。
“受伤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多大年纪?”韩依柔的爹赶紧追问道,他对受伤的人着急,在那一刻,他简直忘了把护士叫过来,是他自己难受。
“是个男的,好像是被女人撞破了奸情,被自己的女人捅的。我也就看了一眼,没看清楚多大年纪。”
“小亚,快,隔壁病房快不行了。”外面有护士叫。
那护士本想说点啥,也就飞快地跑了。
“依柔她娘,你说,会不会是平海?”
“老韩,你这是老糊涂了么,你怎么把不好的事,都跟咱家联系起来。依柔在外边,远在千里之外。你没听人说,是撞破了奸情,被自家的女人杀的。”
依柔娘愤怒地说道。
“是啊,是啊,就是借一百个胆给咱家依柔,她也不敢拿刀杀人的。可是,我这心怎么老是跳得厉害。”
“你呀,你这是想女儿想的。”韩依柔的娘缓缓说道。
“是啊,最近,我总是惦念着依柔。这是本城最好的医院,住这儿的,都是些危重的病人,每天都目睹着死人。我只怕哪天也会闭眼,我要是死了,依柔咋办?”
“当初,我一直不同意这门婚事,结果呢,结果呢,依柔在赵家没少受气,而且,受了气,也不敢回来说。真是气死人了。”韩依柔的娘眼里闪着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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