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老师怒瞪他一眼,,难道连这几个碎娃子也敢来讽刺他,他原先在高中教书,因为得罪了领导才被调到初中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想骂人,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不是因为他不想和这些学生计较,而是觉得没意思,在二中的日子他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整天和一帮甚也不懂得小屁孩混在一起,教他们甚么也学不会,不会还不好好学,上课又不好好听,他在高中从来不会为这些事情费心,高中生可比他们自觉多了,他在高中也算是十几年的老教师了,要不是他和学校主观人事的刘校长闹了点矛盾怎么可能给他发配到初中来,还教这么差劲的班级!他自认自己教学能力在整个组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教龄最长,上次提升教研组长的职位非他莫属,偏偏刘校长提名了另一个才教三年的关系户,他很不高兴,就去找刘校长理论,两人吵了起来,这才有了后面的故事,给初中生上课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每天上课前他都得喝上个六七两,这样他才能把课讲完,每天一进教室他身上的酒味就传遍了各个角落,可是他浑然不知,心里还常常盼着高中那边的人来找他,毕竟他是十几年的老教师了。那边一直没人来,他就一直靠着酒过日子,今天喝的不算多,一个人干了半瓶,本来还想喝点的,看了看时间不太够了,刚走到教室就上课了,谁想到这些学生还惹他生气。
他恨恨地冲几个人喊道:“赶紧往座位上死吧,还站这丢人背心!”被这几个学生一闹,他完全没有上课的心情了,讲了一会就让学生自己看书去,他则是躲到教室外面抽烟去了。曲墨也很难过,他从来没有在老师面前被打击过,可是他也从没有表现得这么差劲过,连最简单的默写几个字母也不会,老师走了以后他就开始认真地看书,不管周围的人怎么胡扯海侃,老师一走,教室里叽叽喳喳响成一片。一旦开始,声音就会越来越大,这时候班长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别说了!”他站起来喊一声,但效果并不明显,也少数女同学会停下来,但大部分人只是稍微放低一点音量,仍旧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并不怕班长,因为班长没有多少权力,根本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班长发火也只敢修理班上仅有的几个软蛋,像白晓君金一博这几个,说也不敢说,他说一句他们得回他三句,那样教室里的秩序就更加乱套了。这时候班长就会掏出来一个笔记本,用笔在上面草草勾画,表示谁再说话就会在被记在他的黑名单里,这下很多同学就认真了,因为一旦被记到黑名单里,交给了班主任那就不好过了,班主任只要一有空就会叫几个同学到办公室里处理,一般都会在中午的午自习,这个时候班主任正在批改作业,批改作业是一项比较简单又重复的工作,会让人觉得无聊,所以就会叫人过去,一边批改一边处理学生。
曲墨没想到他也被叫了去,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犯什么错,可是班主任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们四个没有完成化学老师的任务,并且顶撞老师,曲墨给他解释了自己没有说话,班主任就问其他三人,
“是不是?”
他们都说是,班主任就让他们三个去做俯卧撑了,要他们互相监督,每个人眼前放一张纸,做到头上滴下的汗珠数够了二十滴就可以回去,杨东三人就爬在地上,做着十分不标准的动作,他们这时胳膊又细又长,根本没什么劲,没做几个就酸得抬不起来了,所以就只有腰部和腿上用力了,样子滑稽。刘老师回头又把曲墨叫到跟前,既然来了办公室,自然他也是有问题的,
“你说你上了这么久的课,连最起码的元素周期表你都背不会,你能说得过去吗,我告诉你,我都多少年没有碰那个东西了,我都能背得下来,更何况你还得过咱们班的三好学生的,你应该没其他人做榜样的,你都背不下来其他同学怎么说你?”
一开头班主任通常是这样的顺序,先说事情,再定基调,然后就是他最拿手的道德教育法,
“说你怎么霉成这个样子!你以前念得不是好了么,咋了,你也是教二鬼上身了,想跟沙雄学哩?还是向白晓君这些看齐,你要这么想的话现在就能让你爸给你联系工地,看看哪里要人当小工呢,你就赶紧去吧,要是你们找不到地方,我可以帮你们找,工地上的民工我认得可多了。”
见曲墨低下头,似乎有悔意,他就接着说,
“你知道你爸在外面做的是甚营生吧,给人搬砖、铲灰、拌水泥,你见过没,你爸有没有带你到做营生的工地上看看去,整个受的跟毛驴似的,一天下来身上灰溜溜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你知道吧?”
曲墨的眼框里充满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班主任觉得他的谈话有效果了,继续趁热打铁,
“我知道一个农民家庭要培养一个念书的有多不容易,自己省吃俭用,卖骡子卖猪,还得跟亲戚借,你觉得你能对得起父母吗,你还跟人家城里的孩子学抽烟,你能学得起吗?你知道你父母吃的是甚穿的是甚,再看看你,我给你说你这是念书呢,才穿成这样,你要不念书回家里种地,就是拖拉一双烂布鞋,袜子也穿不了,还想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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